雪莉没再说话,把衣服来回调配着。雪莹一旁帮忙。等都调配的觉满意后,雪莉站在店门前边欣赏着边嘀咕着:“嗯,这回行了,真漂亮啊,这挂衣服也讲究个艺术性,当然一定要有艺术细胞,有品位才行。”
“老头卖瓜自卖自夸。”雪莹一旁悠悠的来了一句,随后又说,“你特有品位——,我没品位行了吧——。”
“雪莹,说真的,我对色彩特别敏感,特别是色彩搭配,对有的颜色搭配在一起特别有感觉,而且会被有的搭配的绝美的色彩而感动,我总在想,我上辈子是不是画家呀?”雪莉望着自己的成果神神叨叨地说。
雪莹站在雪莉旁边禁不住地笑了:“我觉得你上辈子不仅是画家,还是诗人呢。”
“雪莹,什么意思啊?”雪莉扭脸看着雪莹问。
“诗人的情怀是多变的,随时随地都会有感而发,而你呢,比诗人更甚,时不时的就自夸。”雪莹盯着雪莉说,“唉,我简直是受不了你了。”雪莹说完走回店里喝水去了。
雪莉怔了怔,站在那里琢磨着雪莹的话,忍不住的笑了,嘴里还嘀咕着,“这人不懂的幽默。”
雪莉正独自站在店前抿嘴乐呢,银恋老板娘小江拿着车钥匙走了过来问:“金姐,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哦,在想隔壁那个小胖丫头呢,真是可爱。”雪莉赶紧说,说完自己都纳闷,这谎话说的怎么都不带打磕的。有时这人还真是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那小丫头是挺亲的,就是爱哭,等你再待两天就知道了。”小江压低声音说,“金姐,我先走了,不然回去儿子又睡着了,从早到晚都陪不上孩子。”
“那你赶紧走吧小江,路上慢点啊。”雪莉温和地说。
“金姐,你们也早点走吧,都快九点半呀,公交车到九点半就没了。那我就先走了啊。”小江说完转身走了。
这时雪莹在店里大声说:“我看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赶紧收,或许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呢。”
“收,差不多能赶上。”雪莉进店背包收拾。
姐妹俩收拾完了锁上卷帘门,忙不迭地往东街口的公交站赶,等赶到站牌跟前,看看表还差几分钟九点半,两人松了口气,站在那里等车,此时,这里等车的人不少,马路两边的店铺里闲逛的人也络绎不绝,整个东街这一代依旧如白天般繁华热闹。
雪莹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对雪莉说:“看来明天起咱们别走这么走了,这个时间上街的人还这么多,肯定还能卖货。”
“看这情景的话,开到十二点没准儿都能卖货。明天咱们再晚点儿关,看看到底什么意思,没有公交车了,咱们俩就溜达回去,我感觉杨桥路上还是挺安全的。实在不行,就打的好了。”雪莉说。
雪莉话音还没落,要坐的那班公交车就来了,车上人没那么多,可也没有座位了,两人上了车后,走到后门跟前扶住把手站好。公交车越往前开车速越快,因为马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少,马路两边的行人也寥寥无几。雪莉望着窗外,寻思着,这个时间,到了杨桥中路上,就显得有些僻静了,明晚还是别太晚了。
雪莉姐妹俩坐公交车回到家里后,时间就不早了。于是两人洗洗就都各自上床休息了。突然雪莹走过来问:“明天是周末了,你不给你儿子打个电话问问他回来不?”
“明天星期六?”雪莉有些意外,“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了。
雪莉拿起手机给锦康拨号,那边锦康很快接了电话:“喂——,老妈什么事儿——?”
“锦康——,你明后天休息不——?”雪莉问。
“明天有课,后天休息——,但后天我有事儿——。”锦康直接把话给截住了。
雪莉犹豫了片刻后轻声说:“喂——,锦康——,你后天中午回来吃顿饭好吗——?”
“我都说了我有事儿了,到时候再说吧,没别的事儿挂了啊——。”
“好吧,那就挂了吧。”雪莉落寞地说。
听着锦康那边真的把电话挂了,雪莉的心情一下子低沉了下来,怎么感觉这么陌生呢,雪莉撂下电话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进餐厅去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几口喝光了。一屁股坐在餐厅椅子上,静静地发呆。雪莹站在客厅看着雪莉那份极度失落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稍后,雪莉站起来走出餐厅,见雪莹还在那站着,于是轻声说:“快去睡吧雪莹,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还省得我给他准备饭呢。”
“就是,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为这事儿上心,只要知道锦康他一切都好就行了。”雪莹赶紧说,“不行等后天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雪莉没再吱声,径直走进卧室睡觉去了。雪莹见状也就没再尾随进出,也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睡了。
到了后天早晨,雪莉早早起来洗漱完了,自己去市场采购了一堆东西回来。雪莹起来后见雪莉在厨房忙道着,近前轻声问:“你这是在为你儿子准备午饭呢?他要是不回来你不就白忙活了嘛。”
“他不回来拉倒,那咱俩还不吃饭了呢?!”雪莉头也没回地说。
雪莹没再说话,转身去卫生间洗漱,等洗漱完了后,走到卧室把手机拿上,轻手轻脚地走到锦康卧室的阳台上,很怕雪莉听见动静,把阳台的门关上后给锦康拨打电话,锦康那边响了半天才接听电话,懒洋洋地说:“喂——,老姨,大早晨的,什么事儿啊——?”
“喂——,锦康,是不是还睡着觉呢?这都十点呀,还早啊?你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呀——?”雪莹这边轻言慢语地说,“你前天不是说,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嘛——?”
“我没说定啊?老姨——。”锦康一下醒明白,赶紧说,“我今天下午两点有事儿,跟同学都约好了,没有时间回去吃饭了,要回去吃饭时间就太紧张了。”
“你妈大早晨的就给你准备饭呢,十一点怎么也开饭了,你这会儿就回来,时间肯定来得及,不会耽误你事儿的。”雪莹以命令的口吻说。
锦康那边沉默了片刻后,哼哼唧唧及不情愿地说:“你们真麻烦,我待会儿回去,我挂了啊——!”
雪莹听锦康那边答应了,这心都快跳出来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忙不迭地跑到厨房去告诉雪莉说:“你儿子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下你高兴了吧。他下午两点有事儿,吃完饭就走。”
雪莉听了后,这七上八下的心里一下子安定了,也敞亮了,嘴角上扬,情不自禁的抿嘴笑了。
“就那点儿出息,听你儿子要回来,这阴沉的脸一下子就放晴了,也太明显了吧。”雪莹调侃着。
“快别在那儿耍嘴玩儿,赶紧把米饭闷上。”雪莉着急地催促着。
姐妹俩连聊带忙道着。等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饭菜基本上都准备好了,就等锦康回来了。雪莉端了杯茶水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着,雪莹则跑到卧室趴在床上发信息。
雪莉眼睛看着电视,可心里惦记着锦康,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石英表。眼瞅着就十二点半了,还不见锦康敲门回来,雪莉等的心急如焚,最后忍不住喊雪莹:“雪莹——!你给快给锦康再打个电话,看怎么回事儿,还不回来啊,他不会在学校吃了饭了吧。”
雪莹听见雪莉喊,赶紧答应着:“好的好的,我这就给他打啊。”说着起身走出来,准备拨电话,可是拨了半天,没人接电话。
雪莉瞪着眼睛看着雪莹问:“你不是说他回来吗?这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了,该不会是哄你呢吧。”
见雪莉不高兴了,雪莹也着急了,拿着手机不停地拨打。
这时门铃响了,雪莉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锦康拉着脸站在门口,雪莉赶紧让开身子说:“锦康,怎么这么晚啊?电话也不接。”
“临时有点事儿,你们用得着那么着急吗?没完没了地打电话,都走到门口了我还接电话干嘛?!”锦康不高兴地说。
“行了行了,回来就好,赶紧洗手吃饭吧。”雪莹赶紧说。
雪莉一旁忍着性子,好歹没说什么,心想着,回来就行了,少惹气。
锦康进屋换了拖鞋后,就直接走进卫生间洗手,洗完手走进餐厅,雪莉赶紧递上一杯水,锦康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把水杯放到餐桌上。雪莉边给锦康盛饭边轻声说:“锦康,去把体恤脱了吧,要不吃饭更热了。”
锦康听了没反应,雪莹见状故作轻松的样子,嘻嘻哈哈地说:“锦康,脱了体恤去吧,还像以前一样光着膀子多舒服啊,到家了,又不是去别处吃饭,你还那么客气干嘛?”
“我吃完饭就走,来回脱穿麻烦,你们别管了。”锦康语气平和地说。
瞅锦康这样,雪莉心里不舒服,可是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知道此刻说什么都白说。儿子的固执自己已经领教了。望着锦康额头上不住地淌着汗,雪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想着,或许雪莹不在,锦康会把体恤脱了的,可是之前和雪莹在这屋里住了一些时日,没觉得他感到别扭啊,开学就这么几天,怎就变了呢,变的这么陌生,这么疏远见外,好像成了外人了。雪莉暗自纠结着、难过着,她觉得儿子受制了。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雪莹给锦康倒上豆浆后说:“那就不管你了,待会儿体恤都湿了,连换的都没有,你把所有的衣服都带到宿舍去,家里一件都不留,着急了还真是没办法呢。”
锦康没有说话,低头吃饭,偶尔抽出张纸巾来擦擦头上的汗。雪莉桌上也无语,静静地吃着饭。吃了一会儿后,瞅锦康好像不似刚进来那般绷着劲儿了,于是开口问:“锦康这两天课上的怎么样,紧张不?”
“还行。”锦康看了一眼雪莉说。
“宿舍热不热?”雪莹问。
“还行,电扇一直吹着。”锦康说。
“教室有空调没?”雪莉又问。
“除了宿舍没有,其它地方都有。”锦康抬起头来说,“不过听说明年夏天宿舍也都安空调呀。”
“那太好了。”雪莉笑着说,“你们赶的还挺好。对了,锦康,这几天上课感觉还行不?课程跟高中有太多的关联没?”雪莉老话又重提了,这始终是她担心的一个问题。
雪莹瞟了一眼雪莉,心想着,饶了半天圈子,这才是二姐最关心的问题,完了还不敢直接问锦康。
“没什么太大关联,我觉得学的不费劲。”锦康简单明了,直接切入要点地回答,“老妈,你就别往下说了,我都知道了。”
雪莉听后哑然失笑,自己越来越斗不过锦康了。自己一开口他便知道下文是什么了。于是不再说话,夹起一个大虾来放到锦康碗里,锦康马上用筷子夹起来又放进雪莉的碗里,生气地说:“有本事,你到学校去给我夹去!”
雪莹看了看雪莉,悄悄地笑着。雪莉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端起豆浆来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锦康那边可能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看着雪莉,似笑非笑地说:“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说着又给雪莉满上。雪莹见状笑嘻嘻地也把杯子拿了过来,望着锦康说:“给老姨再倒半杯。”
锦康一边倒着一边问:“老姨,你们租上店铺没?”
“租上了。”没等雪莹开口,雪莉先说了,“等你抽出空来去妈的小店参观参观。”
“再说吧。”锦康默然地说,“就租的三坊七巷的那个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