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完晚饭后,漠茶一言不发的走回卧室。
砰的一声,蓦地关上房门。
卢乔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停下整理碗筷的动作。
眸底闪过一抹痛楚,心口抽痛着,频频蹙眉。
却没有走进去陪伴她。
清楚知道现在的漠茶,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一个能够令她放空一切的环境。
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进去打扰她的话,有可能会引起反效果。
为了让她早点从阴影中走出来,所幸就任由她去吧。
而自己就尽一切可能陪在她身边就行。
想到这里,无奈摇头,唇角微勾。
继续收拾碗筷走进厨房中。
没多久,便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眼角余光瞟了瞟那紧闭的房门。
心底隐隐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感觉。
她走进去的表情是那样的漠然,太不正常了。
好像对一切的事物都毫不在乎那般。
以她对漠茶的了解,她是不可能会这样子做的。
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乌黑眼珠子四处旋转着。
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蹙眉。
萦绕在心口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是很不正常的。
下一秒,瞳孔蓦地一紧,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
再看到空无一人的卧室时,空气中还隐隐残留着漠茶的气息,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漠茶她人哪去了。
明明她是亲眼看见漠茶走进卧室的。
她也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啊。
可是,为什么,现在却看不到她的人。
就在她发愁漠茶去哪的时候,蓦地感觉到一阵寒意。
令她不由得身体一阵发颤,双手不断揉搓着。
欲通过这种方式驱赶寒意。
不过也感到奇怪,她明明记得这间卧室的窗户有关紧。
按理说是不会感到冷的才对,怎么现在却感觉有冷风吹进来的样子。
眼角余光注意到被微风撩起的窗帘。
瞳孔再度一阵紧缩,立刻上前来到窗户。
果不其然,再看到那敞开的窗户以及墙上靠的好好的梯子时。
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唇瓣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眸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心口被震撼充斥着。
如果是利用梯子的话,她可以悄然无息的跑到外面且不被她发现。
不过,茶茶竟然能够发现这被她藏得很隐蔽的梯子。
说明她是铁了心要出去。
而她铁了心要去见的对象,怕是那个姓裴的。
其目的她怎会不知。
为了茶馆,你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吗。
茶馆是你的命,那你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明知面对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险境,你还是坚持要去见他。
漠茶在客厅对自己应允的,她根本就不相信。
只要是漠茶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即便你千叮咛万嘱咐,她都假装没有听见。
她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啊。
这一点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茶茶,希望你做出的这个决定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刻。
半晌,无奈之下,只好将窗户关上。
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眼眶渐渐泛红。
孤独感如潮水般毫无预兆的席卷而来。
许是这些天习惯了有漠茶的陪伴。
今晚,忽然她不在了。
心里竟然感觉一丝空落落的。
那种凄凉感是那样的熟悉。
原本不宽敞的卧室,现在在她看来,却是那样的宽敞。
心里的孤独也在逐渐扩大。
为什么感觉今晚是那样的孤独呢。
孤独到今晚又要在失眠中度过了。
漠茶走出卢乔所住的郊区后,直接乘车来到与裴尧约定好的那家酒店。
下车后径直走进酒店,再跟前台工作人员要了房卡后,便朝那间套房走去。
走过无数间套房后,总算来到了那间指定的房间。
3045房间。
上回也是这家酒店,也是这间套房,这回依旧是。
还记得在这间套房发生的一切。
全部的情景皆被一一唤醒。
冥冥之中,注定她和裴尧要纠缠在一起了吗。
这次纠缠,不知是开始还是尽头。
而她对他所承诺的话也持以半信半疑的态度。
只要今晚,她把她整个人完完整整交给他了。
他可以考虑帮助自己渡过难关。
这句话真的可以相信吗。
裴尧这个人亦正亦邪,且可信度极低。
令她不得不防啊。
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决定了。
眸底闪过一抹坚决,闭眼,深吸一口气。
直到确定排除心中的杂念后,拿出房卡,在卡槽那轻轻刷了过去。
下一秒,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房门便打开了。
漠茶缓缓移开视线,再看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套房后忍不住蹙眉。
向前迈出一步,伸手在墙壁上胡乱摸着。
蓦地,指腹好像触碰到一个凸起的地方。
直觉告诉她,这是灯光的开关。
就在即将按下的时候,一股滚烫的力量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接着,一直滚烫的手臂落在自己的腰际,牢牢掌握着。
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将她从门口带进屋内。
砰地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
漠茶只来得及瞪大眼眸,下一秒,身体被抵在门板和一具滚烫的胸膛之间。
再也难以挣脱开,只能被动的仍由那人对自己为所欲为。
滚烫的寡情薄唇随即毫无预警的落下。
另外一只大手缓缓圈紧她的脖颈。
而另外一只大手仅仅圈着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细腰肢。
强迫她与那人滚谈的胸膛零距离接触。
而漠茶在那薄唇落下瞬间,立刻闻到熟悉到极致的烟草味。
那烟草味是裴尧身上独有的。
没有反抗,仍由他那带着急迫的吻落在自己的唇瓣上。
眸底闪过一抹厌恶之情,却强迫自己压抑着。
就在这时,耳畔蓦地想起一个轻微的声响。
朦胧中,眼前已恢复一片明亮。
星目半睁半闭,看着眼前这张无限放大的俊脸。
那卷翘的睫毛清扫自己的脸颊,带来一阵瘙痒。
那寡情薄唇此刻正热情似火的吻着自己。
禁锢在自己腰间的力量是那样的炙热。
好似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般。
他身体的温度是那样的烫,几乎要把她的心融化。
鼻息间尽是他那独属的麝香味和淡淡烟草味。
明明她最讨厌的就是烟草味了。
可是,为什么,闻着这样一种味道。
内心的感情由一开始的厌恶再到迷恋。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身体的温度也因为他的这一吻逐渐升高。
就在意乱情迷之时,蓦地被打横抱起。
而她惊恐的瞪大眼眸,看着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自己唇瓣的男人。
下一秒,身体被扔在柔软的床榻上。
就在她准备挣扎起身的时候,一副滚谈的躯体随即毫无预警的压下。
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裴尧微微撤离,那双幽深的瞳孔闪烁着热情的火焰,深凝视身下的她。
她没有回应自己,一丁点都没有。
就连反手抱住自己这样一个最基本的动作都没有。
而且他感觉得出,她身体的紧绷程度。
很明显,她在抗拒自己的触碰,却又抗拒不了。
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她厌恶自己的情绪。
那乌黑的秀发,巴掌大,不施粉黛的绝美小脸。
那双承载着过多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清澈冷冽双眸。
“怕吗。”
那低沉暗哑的磁性嗓音嘶哑至极。
好像有一团火焰正在他那咽喉中燃烧般。
幽深瞳孔比以往更加暗沉,好似惊涛骇浪的海洋般,带着将身下的她淹没的力量。
眼下这个女人,是他想方设法都要得到的女人。
而现在,她衣衫不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自己明明可以不顾她的意愿,深深占有她。
可是,他却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很想知道,她被自己这样对待,内心会不会跟他一样感到快乐。
上午那样子对待她,会不会怕自己。
他承认,上午确实有些失控。
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多伤痕。
而现在,他要用温柔弥补那些痛。
想要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所做的事不仅仅是那层关系。
而是因为自己太想得到她了。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征求女人的意见。
也是对一个女人这么没有自制能力。
许是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小,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般。
这一点令他不由得心生怜惜之情。
担心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让她越来越畏惧自己。
他想要温柔的疼爱她,只有这样,接下来的计划才能正常进行。
所以这过程,他不能太急,必须要慢慢来。
漠茶闻言,微怔,缓缓睁开美眸。
不语,淡漠小脸面罩寒霜,眸底闪烁着讽刺的光芒。
唇角噙着讽刺的弧度。
好似在嘲笑他的惺惺作态般。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会问她快不快乐。
被这样子对待,她会感到快乐?
感觉他问的这个问题就跟笑话般可笑。
她没有恨他已经是万幸了,还问她快不快乐。
真的是脑子有病。
既然她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的话。
至少那颗心,她能够完全的掌控,不让其被左右。
做到打从心底的抗拒。
这是她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方法。
即便他怎样对待自己,自己都将漠视到底。
相信他面对死鱼般的自己会尽早放弃。
有哪个男人愿意和一条死鱼做。
除非那个男人毫不在乎这一点,也要将这种事做成。
透过那双漠然的眼神,裴尧知道了。
她是不会给自己任何反应的,想要让自己对她失去兴趣,然后离开。
不过这一点,她终究要失望了。
她越是不给自己反应,自己越是要强迫她。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
可今天,他倒像试试,这强扭的瓜到底是甜的还是不甜的。
他之前本来想好好疼爱她的,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因为她根本就不给自己疼爱她的机会。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思及此,幽深瞳孔忽明忽暗,寡情薄唇微微上扬。
蓦地,俯身,靠近她的唇瓣,薄唇轻启。
“游戏开始了。”
话音落下,再也不顾她的意愿如何,强势占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