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的军队打了胜仗,大昭的贵妃却受重伤,几乎殒命。
大昭的贵妃有倾城的眉目和聪敏的头脑,她赢得三军将士的尊敬和爱戴,以及逍遥王的垂怜。
只是她能否醒来还是一场博弈。
那个谪仙将军有清冷的眉眼和薄凉的唇,他有一身的淡然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只是现在他有忧愁的神色和紧抿的嘴唇,有融入世间的柔情和忙碌的身影。
“你怎的还不醒来,皇上知道必要心疼的。”他说出违心的话,自己心中难受。他轻抚她的鬓角,一遍一遍地祈祷。
“你不是说来偷我的心?我应战了,你只管来。”男子白皙的脸颊飘上两朵可疑的红晕,微微羞涩闭眼的一瞬错过了某人的手指轻抬。
慕清雪不动声色,听他继续说下去。
“谁说你我还清了情意,你救我两次,我才救你一次,如何还清了这份情?”楚君离顿了顿,“你若醒来,我的心给你又如何。”
羞涩清冷的男子说完,不经意撞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眸子,那双眸子幽幽似海深邃,带着莫名的欢喜。
楚君离腾地一下脸就红了个彻底,惊觉被骗。
“刚醒来就见你含情脉脉地表白,妾身怎忍拒绝。”慕清雪本就倾城,而今墨丝微动与肌肤相得益彰,刚醒来,声音有些微哑,别有一番风流诱惑。
“你……好生休息,明日再来看你。”温雅的男子深深吸了口气,逃也似的离开营帐。
次日,慕清雪已能站立行走,本就睡了那么久,也养的不错。
却是从晨光初起到晚霞密布都不曾见到楚君离。夜凉如水,慕清雪却没有什么睡意,昏昏烛光打在她的侧脸,看书的她别有一番娴静。
夜色如墨,挑起帐帘的他一愣,本以为她已然深眠,却在披衣夜读。
顿时一股无名火就冒了上来,“你怎如此不爱惜你的身体,刚有些好转就下床,夜深露寒,染了风寒,不知何人还救得了你。”
“夫君未归,妾不忍睡。”见他怒颜,她反而愉悦,起身上前,似是拥抱自己的末世依存一般用力抱住他。
有铠甲冰凉,他不忍她受冷,轻轻推开。她不依不饶,如蛇缠身。
“我说未与明帝行夫妻之礼,你会如何?”她定定地瞧着他,说出的话砸得他晕头转向。
“我说我只愿你做我夫君,你又该如何。”看着他震惊的面孔,有烛光明明眛眛在她脸上打转,今夜的她似乎格外惑人。
“我说,你怕么……”语未尽,唇已被封住,有霸道缱绻的气息席卷过来,绵绵软软的唇,甜到她心底。
红绡帐暖,春宵一刻,亲密温存的两人在这冬夜里,不觉寒冷。
第二日,慕清雪刚一苏醒,就有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送到她眼前,她睁着眸子顺着手看向来人,是他没错。
“这是什么。”虽然心中已有了然,却还是希望他亲口说出。
“避子汤……”许是见她刀伤未愈,又添新痛,楚君离犹豫了很久才开了这个口。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说过你不怕的……”慕清雪颤着声音,惊恐地望着他,昨夜温存,仿佛一梦……
“我怕,我可是怕得很,我还要闲散一世,怎能有羁绊。”楚君离嘲讽似的冷笑,冷得慕清雪一颤。仿佛,他在告诉她,是她可笑地送上门来,岂能怪他无情。
“好,我喝……”慕清雪怒极反笑,有颗颗泪珠滚落,合着避子汤,苦得她瑟缩不已。她好苦,那可能已经存在的孩子好苦……
仿佛时光静止,回到当初她是贵妃,他是王爷的现实里,有老皇帝仍旧宠爱她,闲散的王爷却渐渐有些功高盖主的意味。
是她错了,非得追求她的爱情,是她步步靠近,以命博弈。
换来一枕黄粱梦,一碗避子汤。
圣上有些想除掉楚君离的意味,没有任何皇上会容许大臣功高盖主,更何况楚君离不是别人,是他的皇弟,有着继位资格的人。
她都知晓,可她隐忍着不要帮他。
她的爱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如那可能存在的孩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样。
他绝情,她恨他,她在心底说,沙场征战,命不由天,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