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曾和母亲一起进去过紫禁城,城里的宫殿精雕细琢、金碧辉煌,但我总觉得这样刻意追求的华贵有些俗套,看过一次之后便不再具有观赏的价值。所以这次从宫门经过,我没有再进去。而是去了紫禁城旁的中山公园,两年前跟团太匆忙没来得及进去,两年后再来怎么也要进去看上一眼。
相比于天安门前人流如潮,需要官兵巡逻守卫,中山公园入口处人就要少得多。这是一座需要收费的公园,虽然门票的价格算不上高昂,但是为了进公园买门票这种事情还是十岁以前遇到过,之后去过的公园几乎都免费开放了。碰巧的是中山公园今天刚好在举办花卉展览,不过想看展览的话还需要另买门票,原本想顺便看看花展的我,只能放弃这个想法,毕竟就个人而言对花卉并不是很感兴趣。
中山公园很小,只要半个小时就能逛完,公园里比较值得看,在我看来就只有中山堂,以及中山堂门口的五色土祭坛了。公园里的其它设施就显得比较一般,和普通的公园相比差距不大。不过这座公园既以中山为名,核心当然也是围绕着中山而转的。中山堂的建筑风格感觉有些像是模仿紫禁城里的宫殿,阳光下的琉璃碧瓦熠熠生辉,不过墙角处挂立的空调外机着实有些煞风景,看着让人感觉像是有钱人营造的私家住宅一般。
中山堂门前的祭坛里铺满了泥土,据称是有五种颜色的泥土,但是我数来数去都只能数出四种来,开始时我以为自己眼拙,实在分辨不清祭坛里的泥土,不过后来听祭坛周围的其他游客闲聊,发现只能数出四种颜色泥土的游客大有人在,并不是我眼神不好。五色土祭坛象征着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不过古代帝王举行祭天仪式都在天坛,那这处祭坛是在供谁祈福呢?
年少时看过动画西游记和哪吒闹海,里面有东南西北四海龙王,我一直以为这四海都是真正的海洋,不过在帝都城内却有着一湾湖泊,唤作“北海”。
记忆中曾在小学初中时学过一篇关于北海公园的课文,不过想记起的时候却只能想起那模糊不堪的描述,不管怎么努力去回忆都不清晰,除此之还有一处关于北海的记忆好像是源自史铁生的文章,记得他瘫痪时,他母亲跟他说过:北海的荷花开了,我推你去看看。
从中山公园走到北海公园要走很久,但随着天色渐晚,街道上开始弥漫起车流的潮汐,让人觉得走路也许都会比坐车要快得多。北海公园同样需要购买门票,虽然帝都内其他的公园我还没去过,不过估计大部分都是需要购买门票的,这让我开始想念其他城市那些不需要买票的公园,纵然这些购买门票的花费很少,但是这样的消费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无奈。若是这些收入能够提供给夜宿在火车站的流浪汉,作为安置保障费用的话倒也不错,不过实际收缴情况如何以及作何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北海公园里游人不多,至少不会显得拥挤,传说中一直想见的北海很小,比我在旅途中见过的任何一个湖泊都要小得多,不过湖水看上去还算可以,谈不上浑浊,却也说不上清澈,湖面上浮着大片荷叶,如果是在荷花盛开的世界,湖面上开满荷花,应该非常漂亮吧。驻足在湖畔,抬头便可以看到湖心岛上高耸的白塔,白塔的造型和在藏地见过的那些白塔异常相似,不过我却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这处白塔的建造是为谁的悼念祈祷。
月升日沉,太阳即将完成它白天的工作,和月亮换班。一个人背对着夕阳,坐在湖畔的长椅上,面前是一堵爬满藤蔓的院墙,夕阳的余辉将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看着影子发呆的时候,在想,如果此时你能够陪在我身边,我的影子就不会那么孤单了吧……
一个人坐在北海湖畔,目睹了一场帝都的日落,直到夕阳被远处的树木遮挡住看不到的时候,便跑到湖心岛的白塔下,看着太阳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上,就如同刚到帝都的那天凌晨,我留意了这城市别开生面的日出。
随着夜幕降临,北海公园亮起了灯火,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住在附近下班回来的当地人吃完晚饭开始出门散步聊天,而我则沿着北海走了一圈,从公园的另一侧出口离开,踏上归途时忽然想起了一首童年时的歌谣: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影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回到炮局工厂,青旅的热闹从夜幕降临时才刚开始,外出游玩和学习的人们都已经陆续归来,开始享受着帝都黑夜下的欢腾。
待在青旅大厅没事做,经过一天沉淀的我又恢复本色,和大厅里的其他人聊天。炮局工厂的大部分住户都是来帝都办事的,有些是来帝都办理出国留学手续,有些是来帝都学习雅思、托福,还有些是来进行职业培训,用一个来考雅思办理留学手续的武汉姑娘调侃的话语来说:这家青旅里,水平最次的都是本科生,一部分是研究生,一部分计划是出国留学的,还有一部分是外国友人,总之这家青旅的住户受教育水平很高。
晚上一个刚认识的小男生喊我们去南锣鼓巷的酒吧喝酒,不过待在这里的大半白天都有事情要忙,所以只能婉拒了他的邀请,而我则是对南锣鼓巷和那里的酒吧不太感兴趣,所以直接放弃了。走过那么多城市,也去过几家酒吧,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并不适合那里的氛围,如果是古城的清吧还能接受,但城市里的劲吧还是算了。
待在青旅的人各自忙着事情,像我这样比较闲的就和其他人在IPAD上玩飞行棋,那热闹起哄的劲头一点都不像成年人,倒是像一群小学生一样,我们一直玩到深夜,直到大厅里所有人都回去睡觉,前台服务要关灯时,才各自回去。
虽然我从未开口和你说过,但我还是决定在北京待上十天,或者说等你十天,既然最近一个星期你没时间,那一个星期之后总该有时间吧,不管你来不来找我,我都等十天。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得有些慵懒,就像炮局工厂里养着的那只比一般小型犬体型还要大一些的猫咪一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青旅大厅里窝着,享受着住户们的逗弄。白天,去附近的街道上转转,或者干脆赖在床上不起来,晚上待在青旅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聊天,或和几个关系不错的人玩几把桌游,也有时候也无聊的和他们谈论窝在沙发上的猫咪,究竟是怎样培育才能让一只猫长得如此大个儿?
期间去见了一次小朋,这家伙居然穿着我们在拉萨时陪他买的尼泊尔服装,站在地铁口时如同鹤立鸡群。尼泊尔服装确实蛮好看的,在西藏时这么穿倒觉得没什么,不过在帝都这样的城市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毕竟在大城市,人们的穿着总是会不自觉地去迎合大众的审美标准。
小朋住在西城区,距离东城区有些距离,知道我到了帝都,他特地跑过来陪我转悠了一天,我们一起在雍和宫附近的大街上溜达,吃打卤面和炸酱面,仿若认识多年的友人。他告诉我说打算过段时间回趟老家,因为下个月他就要奔赴日本留学,所以我到来得还挺巧的,至少可以在他出国之前见上一面,毕竟在路上遇见了那么多人,直到现在还保持联系的也没几个。听说他可以去日本东京留学,在国外待上几年时间,让我觉得有些羡慕嫉妒恨,毕竟长这么大,我还从离开过这个国家。何况之于日本这个国家而言,撇开一些民族历史遗留问题不谈,我还是很喜欢它的动漫和樱花。
在帝都的日子,除了和小朋隔了几乎整个中国的再次遇见让人觉得有些兴奋之外,余下的日子都觉得挺平淡的。
第四天夜晚,跟武汉姑娘还有即将去意大利进行沙发之旅的女生,一起去全聚德的门店吃了一次现做的全聚德烤鸭,虽然烤鸭的价格有些高的离谱,不过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肥而不腻,唇齿留香,而且餐后甜点薄荷豆腐吃上去也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