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557100000145

第145章 雁荡行(1)

一雁荡序幕

临到名山脚前,是摆架子呢,还是为了使香客们的心情肃穆下来,路已不再那么平坦了。

极目望去,没有了那齐整的地平线,却是一重重巍峨的关山。当我们的车由小温岭的山根盘向顶巅的途中,那恍如做了一场又惊又险的噩梦。向车窗两旁探首,等待着你的永是壁立千仞的峭崖,缩头看看前面,嶙峋的山坡上爬着一条曲折如蛇,旋转如螺的公路。汽车呜呜震响着,奔驰着,如一匹激怒了的巨兽。遇到拐角处,有的乘客时常要脱口喊嚷出来:“司机,司机,慢点开哟!”

然而这嚷叫早为马达声吞没了。喊的人只好无助地向车窗外看,越是怕越想看啊!

窗外,田野阡陌尽处,是一片白茫茫的湖雾。湖心似还泊着一只帆船,细小有如一根孤生的芦苇;宁静的湖水闪烁着它那份澄静舒坦,似乎是安排来镇宁乘客们的心情的。它冲散了不少车里的恐怖。

象是结束了一口悠长的叹息,我们的车跨过了小温岭。车身的震响少了,我们的梦也醒了。然而抬头望望那始终警觉着的司机,那坚毅勇敢的背影,一种感激钦服的心情油然而生。

可是回首看看那如蛇如螺的艰苦工程,更应感激的不还有当日筑路的民夫吗?他们用臂膀凿出这条险路。便是在这样阴雨连绵的季节,也还那样坚固坦平。

车到白溪,载运汽车的摆渡已在伫候着哪。

这以后,我们便投入了雁荡的怀抱。

不须指点,突然你会觉得周围变了样。一路上尽管经过十八座山,高的有,险的也有,然而一个平凡的“山”的观念你脱不掉。但到了雁荡,置身于那幽奇浑庞的境界,你将不断地问着自己,这是哪里呀,这么古怪,这么怕人!

汽车停在山口,那里离我们的宿处还有五六里地。

正象一出古典剧的序幕,这五六里地沿途的布置把我们整个引入另一种庄严境地。也正象序幕,雁荡的许多重要角色都闪出个侧影。它不要你洞悉,却要你洗刷为铜锈油腻淤塞住的心灵,忘掉沿途的辛苦,准备一具容得下瀑布山影的胸膛。

首先,你得惊讶山到了这里竟全然变了色,苍黑里透着绛紫。平时看见一座不毛之山,你会嫌它植树太少,你划算一座山可以辟作几块梯田,土质适宜种养麦还是桃杏。一句话,你盘算山,支配山,你是山的主人。到这里,山却成为你的主人了。

埋伏在四周的,哪有一个驯顺家伙呀!有的象一只由天上击下来的巨掌,握得那样牢,似有无限重力蟠结在掌心。击下来倒也罢,它偏悬在半空,叫你承受那被击的疼痛感觉。迎面,矗入天空的,是一只拱起的臂肘,上面长满了积年的疤痕。臂肘旁边,不知谁在长长伸着两个秀细指头(双侠峰),及至你一逼视,手指下面还睁了一双骸骼般深陷的黑眼(老虎洞),对你耽耽怒视。左边又出现一面悬崖绝壁(云霞嶂),上面依稀布满了斑斓的朱霞。这一切,都象伏卧着的巨兽,峻岩上垂落着这巨兽的垂涎,有的地方还是悬空散下,如檐前细雨,当地人叫作雪花天。

沿着一道小溪,我们到达了旅社。一顿异常香甜的午饭后,我们各拄了根棍子,齐向灵岩拔步。

二永远滚流着

灵岩寺算不得一座大庙,藏在无数奇形怪状的峰峦中,它却摆出极其宏伟的排场。

立在寺背后的是锦屏嶂,嶂下是一片疏疏朗朗的竹林。没缘分见过海市蜃楼的我,真不知那嶂石里面究竟还存在着怎样一个幻境。在那斑驳的黑影中,你可以清晰而又恍惚地辨出亭台楼阁来,没有真的清楚,却比真的景色更能引起你的遐思。

真象哼哈二将,只是体魄更要硕大多少倍,耸立在寺前的是南天门(又名白云岗),左展旗峰,右大狮岩,岩上便是拔地而起,不着寸土的天柱峰。这座矗立云表,高可达百二十五丈的巨岩,如果仔细端详,周身还有着棱角,宛若一块顶天立地的晶石。

天阴着。我们在寺殿前品着云雾茶,僧人便挥着长长衣袖,指点给我们:那酷似一个女人剪影的是“侧面观音”,两峰并立的是“双莺峰”,细圆直起如古墓华表的是“卓笔峰”,两峰连起如一本展开的书册的是“卷图峰”;真是重叠竞举,形成一座壮巍的山城。

在这些惊心动魄的庞大家伙之间,还夹着些以精琢细雕惹人注目的“金乌”、“玉兔”、“美女梳妆”,它们那奇秀的姿态,恰好调合了四周巍峨逼人的气势。

灵岩这小庙,便为这些奇峰怪峦重重围起,自成一个世界;蔽日遮天,好一个荒僻、幽暗的山谷。

我们走出寺的后门,沿了竹溪僻径,访问灵岩另一奇迹了。

拐过一块巨岩,我们为一种铿锵嘹亮的响声所惊骇。在幽暗的山谷里,发出隆隆回声。我们低头寻找,还以为溪涧突然发了狂,可冤枉了那清澈见底的小溪,它依然冲刷着大小卵石,卷着凋落的竹叶,净净吟唱,缓缓向山下流着。

那响声越来越隆大了。渐渐地,深谷里的寒风竟夹着雨星向我们扑打。天阴,可还没落雨!当我们一面向前探着脚步,一面心下揣了疑惧猜测着的时候,突然一道由半山垂落下来的白光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小龙漱!”有人这样喊。

啊,瀑布,梦了多少年,今天我有福气看到了。我不甘心遥遥望着它。镀满青苔的乱石是泞滑的,然而我可以爬。

终于,我爬到了小龙漱的脚前。我仰起头来,由那石缝进出的是一股雪白怒泉,滚滚泻下,待泻到半途,怒气消解,却又散为细碎银珠,抖抖擞擞,飘落而下。纷乱的银珠击在漱下乱石上,进得更细碎,更纷乱,终于还得落在潭溪里,凝成更闪亮的洁白颜色,随注滚下,窜过乱石隙缝,坠入涧溪了。

我是多么舍不得离开这白色奇迹啊,然而同行的朋友说:“还有更大的哪。”我随了旅行团,沿着那睁睁琼琼的涧溪,又返回灵岩寺。

说是“采石解”表演还没准备好,我们又爬山去看“龙鼻水”。雨后的山路异常泞滑,然而仰头,那座山洞里却逼真地伏着一条细长多鳞的龙身,鼻水淋漓垂下。我们扶着那段铁缆,喘嘘地爬;在牌位后面,还看见一只“龙爪”,作为头部的那块奇石,据说许多年前已为人砍掉了。

站在洞口,我们发见天柱峰的半腰晃着一个人影,岩顶还似乎有人在嚷着,山谷里发出一种细微隐约的回响。

我有些莫名其妙。当我发现峰腰那小小人影是挂在由岩上垂下的一根细绳上时,我吓得几乎嚷了出来。人影如一只困在蜘蛛网上的小昆虫,悬在那里,踹着脚,嚷着。

“二十块钱卖一条命!”旁边有人这样叹息着。

领队招呼我们看山民的缝绳表演,并说明这不是为我们做的。我们还有更精彩的“节目”!

我们回到灵岩寺。僧人早在殿前放好躺椅,桌上盖碗里已泡好云雾茶,还有一碟碟瓜子。擦完一把滚热手巾,忽然,我发觉天柱峰和展旗峰峰顶之间系起一根绳,纤细隐约有如远天的风筝线。

我仰头张望着,正奇怪谁有这胆量爬到那“天柱”顶尖去系这绳子呢。突然,空中又起了一阵微弱的喊嚷。这时,我才看到这耸拔峭岩的崖角,蠕动着几个人影,直象是一片片为风吹动摇撼着的树叶。

于是,我们的节目开始了。

“节目”是怎样一个不符事实的名词,这是拿生命当把戏来耍啊!我几乎不愿再回想那蝙蝠般的黑影,因为那原是个人,却微小得象蝙蝠,四肢伸张挣扎得也象一只蝙蝠。

然而为了摹想那峰巅的高度,你还得记住这是只小蝙蝠。一声吃喊,这细小黑影由天柱峰顶巅滑下来了,滑到那细绳上,悬空挂起,而且,向对面山峰蠕动着了。

(这时,我才明白这“节目”的表演者是要由天柱峰沿了那细绳爬到展旗峰尖,不说那高险,这口气力也近于不可信了!)

然而那小小黑影这时离天柱峰又远了些。天阴得那样惨灰,衬托着这在天空中挣扎的小生物,挥动在灰天里的四肢几乎连成黑黑一团,由那缓慢的蠕动,我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喘息,看到他筋骨的痉挛。也许他没心去嘀咕了,然而他的心就能不蹦跳吗?

蹦跳的却是我的心。

爬出十几丈远,那黑影还“表演”哪。他在那根细绳上翻跟头,侧身作安卧状;更骇人的是,他踹蹬着他的脚了。我虽看不见那绳子巍巍颤动,却感到半空坠落下来的粉碎。

他又蜷起双腿,向细绳中腰移近。边爬着,还边顺手掷下一些碎片。那碎片依恋地陪着他在半空盘桓一阵,随后向下飘落,不知什么时候才坠到地面。

那只小小蝙蝠这时攀到细绳中腰了。象生在青瘦脸庞上的一颗黑痣,灰灰天空停留了这么一个黑影。我以为他疲倦了呢,他却还向我们嚷着。僧人唯恐我们听不清,告诉我们空中那个人问:“拍照不拍!”他想得多周到啊!

他又翻起跟头来了,并且点放爆竹。訇地一声,山谷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他放一只,还向我们招招手。

连响几声,他又有了新主意。他悬空假装憩坐势,还用极安闲的姿势吸着烟卷。他是用装出的闲逸来陪伴安坐在地面上观者的真实闲逸啊。

过后,他又唱一阵似乎军歌一类的调子,声音细微辽远得不易听清。然而不吉利啊,我即刻想到了葬歌,甚而赴刑场途中囚犯的狂歌,也是那么硬凭胆量表现出的一种镇定。他外表做得越是安闲豪迈,旁观者的痛苦越加深重。

摆弄了一会儿,突然,空中发出一阵连续的响声。他把一挂鞭炮系在绳上,燃放了。鞭炮越响越短,谁能想象一个“假使”呢?

为了取悦地面上嗑着瓜子的观众,他真是把生死当成两颗石球,玩在手里,抛掷着,戏耍着,永远溜在二者的边沿上。

好容易,他滑近展旗峰了。我眼看他一把把抓到绳端,看他拽住崖角一棵松树,我才松释地喘出一口气。

三十分钟,时间象是在我神经上碾了一场磨,我头痛,眩晕,我倒真象是才由半空落下,脑际萦绕着刺骨的摇晃的回忆。

我们在山脚等着,等着,终于看到这位英雄了。他有二十多岁,短打扮,满身是栗色的健实肌肉,一脑袋疤痕,二脸的淡漠笑容;腰间系着一个铁丝缠的围圈,肩上背着一束绳子。他告诉我们,自己叫万为才,又指指身旁一个吧哒着烟袋、沉默不语的老人,说是他的师傅周如立。还说这两峰的高度有人测量过,都是一百二十五丈零五尺。

归途,山道上迎头走来一个不到十岁的幼童,肩上也背了那么一束绳子。一问他,说是才拜师傅的小徒弟。“采石解”原是乡民为了采这种药材而攀登悬崖,如今竟成为用来换饭吃的绝技了。

三灵峰道上

天色近晚,谷里尘雾迷蒙,一片冥冥的白烟由地上腾起,向着峰顶凝集。且有一股狰狞的乌云,四下散开,山雨眼前将要扑来。

面着那低低压下来,诡诡谲谲的重云,不免望而生畏。然而我们人多,终于还是全副雨装,各个怀揣电筒,迈出了旅社的门槛,沿着那涧溪东进。

走过响岩,一位旅伴抱了块山石,涉着溪流,去敲一下那巨岩,真好象巨岩发了怒,小小的山石竟能击出隆隆的声响。

我们走过许多古怪山峰,将军抱印、朝天鲤、听诗史、睡猴、卧蚕,道旁有栽好的箭头,上面指明那些奇峰的方向;但是到现在,我仍能记得起形状的,却只有那老猴披衣了。出了净名寺,我们便踏上诸峰的夹缝。矗立在我们左右的净是盘踞起伏的层峦叠嶂:莲房、金鼎、蝙蝠、玉柞,把阴沉沉的天空遮得更晦暗、更低矮了,而且,遮得只剩那么小小一块。山坡上遍是桐树,粉色的花,衬着苍黑的岩白。

转过帽盒峰,忽然,我们头上那块灰天变得更暗了,而且成了窄长的。这是哪里啊?壁立在我们左右的是两座高入云霄的晓岩,黝黑、斩齐、耸拔,真象是一斧劈成的两道巨墙。

我们夹在这蔽天的巨墙中间,仰头望望那峥嵘的峰头,忽然忆起屠格涅夫散文诗里那篇阿尔卑斯山双峰的对话来了。同行的人发现了这巨墙的名字。还得谢谢那箭头,我们知道它叫“铁城阵”。

深山里的洞窟最引人缅怀原始生活。我们摄手摄脚地走进维摩洞,幽深,僻静,心里默默地摹想着史前时代。

中折瀑的地势有点象一只大瓮,四面为参差岩石所怀抱,瓮口还有灰暗云雾蒙盖着。瀑布不算大,瓮口距瓮底却极高,下有碎石小潭。瀑布倾注而下,隆隆震出一种郁闷浑圆的响声,至为怕人。这时瀑布又为瓮口外面的风吹得忽东忽西,飘摇不定,真象是在逞本领。

归途,山雨终于赶到。摸着黑,我们文明的手电筒权充作原始人的火炬了。

次晨,去散水岩的道上,转过玲珑岩,沿着鸣玉溪前行。横在天边的是一簇奇特剪影,嵘峨环列,直想吆呼一声截住我们的去路。有的拔地而起如幼笋(蜡烛峰),顶尖处还安着个朝天龟。在这丛起伏的冈峦上,还矗立着鸵鸟峰、宝印峰、金鸡峰、伏虎峰、犀牛望月;名称虽是当地人起的,那奇形怪状也太逼人起实物的联想了。

由此跨过谢公岭便是去石门潭的路。这座纪念谢康乐曾攀登过的名山,本身是没有什么希罕的。但爬到山尖,下眺山脚田野阡陌,黑绿相间,真是一幅别出心裁的图案。

越过山脊,老僧拜石的远影渐渐出现在眼前了。雁荡许多“象形的”山名我都不服气,单独老猴披衣和这老僧的形状,真酷似一尊石膏模型。谁个大手掌拿一座高山做泥团,捏得这么惟妙惟肖啊!

下了谢公岭,隐在一片茁茂竹林里的是东石梁。洞幽深而且阴冷,岩缝涔涔滴水。上面筑有三层楼阁,突出洞外。石梁便蜿蜒横在洞口,如一巨蟒。

我们一鼓作气登上最高一层楼阁。二十只脚咚咚地踩着单薄的木梯,那声音是够大的,更何况好事的旅伴又把铜磐和木鱼一齐敲打起来呢!敲得黑黑洞窟里,那位菩萨的金身也象惊慌得闪了亮。善良女人型的脸上仿佛溢出笑容来了。一对陈旧的灯笼,一串罩满积年尘埃的银纸元宝似在摇晃。嗅着那浓烈的察香,承受着岩缝滴落下的沁凉水珠,幼时许多回忆夹着那恶作剧的磐声向我接连袭来了。

去石门潭要走很远的路,而且沿途净是狭窄的田膛,泥泞不堪。然而一走到大荆溪畔,便觉得这段路是值得跋涉的了。

正如我不懂得为什么有的山是一堆土,肥如一只母猪,有的却一身嶙峋怪石,崇高傲慢,我也为流水的颜色而纳闷了。不能说是天空的反映,压在我们头上的明明是万顷灰天,疏疏朗朗地嵌着些碎杂白云;然而横在我们脚前的却是那么清澈,那么碧澄澄的水,清澈到看得见溪底石卵隙缝的水藻。两岸枫枝上晒着束束金黄的麦梗。这时,一只竹排由上游浮来。顺流的水拖着小小竹排,排上的渔人闲怡地坐在一只小板凳上补着渔网,水上印出一幅流动的鲜明图画。

我们登上靠岸的一只摆渡,那老渡户把我们载到对岸的石滩上。受过山洪冲刷的卵石在我们脚下挤出细碎笑声。

同类推荐
  • 颓废主义者的春天

    颓废主义者的春天

    《颓废主义者的春天》是作者近些年来公开发表的随笔作品选集,作品散见于《读书》《莽原》《天涯》等刊物,主题涉及到人生、社会、历史、学术等诸多方面。《颓废主义者的春天》分为四个小辑,分别为《丰益桥笔记》《感谢的声音》《一些疑问,一些随想》《虚构的和真实的》。在一些篇章中,作者采取了机警的语录体;一些篇章中,作者就特定的文本、现象进行了深度评论;而在另一些篇章中,则展开了规模宏大的虚构和隐喻。
  • 男人绅士女子优雅

    男人绅士女子优雅

    天堂是这样的地方:在那里法国人当厨师,德国人是技师,意大利人做情人,瑞士人做所有的组织和管理。地狱是这样的地方:在那儿德国人当厨师,意大利人是技师,瑞士人做情人,法国人则负责所有的组织和管理。
  • 中国文人的另类面孔

    中国文人的另类面孔

    本书是李国文老师关于中国文人的散文集,通过历史上的文人故事品百态人生。
  • 云水清清

    云水清清

    《云水清清》是一部近体诗集。书中诗歌清丽纯朴,雅俗纵逸。词句温润婉约,细腻柔情,以女性特有的抒情方式表达了诗人对自然、对土地、对爱情深深的向往和浓浓的热爱。期间有岁月洪流带来的不可磨灭的印痕,也有生命过往里夹杂的淡淡的忧愁和透明的感伤,令读者情随文转,流连忘返。
  • 绿叶对根的怀念

    绿叶对根的怀念

    “失去家园的人,将在何处安身?”这积于岁月,发于无端的感慨,与荷尔德林的名言“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无意中构成了精神意义上的一问一答。尽管一个是文学界公认的大师,一个是身边的普通朋友,但有条秘密通道,似乎一直在中间沟通着这些共同漂泊的灵魂。或许,正是这种不懈的求索,唤醒了我们血液里骨髓里的故乡情结。
热门推荐
  • 洪荒之莫影

    洪荒之莫影

    同魂共命,忠犬护主的魔兽大人。虚无:“亲爱的主人,只要是您想要的我都会做到。”风黎希:“那离我远点可以吗?”虚无:“亲爱的主人,只有让我离开您这件事是我办不到的。”风黎希:“……”优雅如莲,狡诈如狐的师父大人。莲轻:“乖乖徒儿,这件护甲是送给为师的吧!”风黎希:“不……”莲轻:“不要客气。为师知道。”风黎希:“是为……”莲轻:“是为为师特意炼制的吧!真是好徒儿!”风黎希:“你羸了!”(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伊戈斯特俄米

    伊戈斯特俄米

    公元二十二世纪,水下王国亚克斯西顿被统一世界的东地霸主爱克兰斯所占领。国君希尔德王之前为了逃避签署条约将自己的政权转让给爱克兰斯,便离家出走,扔下王后苛西尔与仅八岁大的儿子伊戈·斯特俄米,只身来到了南地种植园,并隐居在那里。爱克兰斯为培养世界人民的绝对大一统意识,通过他组建的GDS媒体对世上所有人大肆洗脑,亚克斯西顿王族就这样被自己的人民乃至全世界所遗忘。王子伊戈·斯特俄米心中充满了对自己国家的同情与对现实的无奈。由于早年一次神奇冒险经历使他成为了上帝的信徒,而这信仰也成为他多年的灵魂支柱。伊戈十六岁那年,父亲希尔德王神秘归来了。在父子交谈中,儿子掌握了一切有关亚克斯西顿的秘密,原来他们的前辈来海底定居完全是一个诅咒,在爱克兰斯的背后还有一股更大的黑暗势力在控制着整个世界格局以及亚克斯西顿的生死存亡。凭着对上帝的信靠,伊戈向这股终极黑暗势力发起了挑战......
  • 法圣元祖

    法圣元祖

    “大家好!这个世界没有练功提升等级的说法……”“等等!我华哥穿越而来,自然要为这落后的世界带来玄幻的光辉啊,哈哈哈……”总之,本文是讲述某世界第一个创造出修炼升级体系之人的故事。当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等级的人遇到其他人时会发生什么呢?还请诸位听我道来……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血剑唤情

    血剑唤情

    一枚金针飞入案,敲定一对佳偶红线。她一貌倾城、端庄贤淑。手执金针丝线飞,金色丹桂罗帕香。佳人清高傲物,如花芳龄尽蹉跎。即奉皇命嫁权贵。夜半拜堂新娘,尽受挑衅轻视。破败陋室居所,尽显无视刻薄。如此百般刁难,她都能忍。只因皇命在身。可在忍耐中,她却动心了。最后自愿赌上了命。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镇魂指环

    镇魂指环

    古剑派弟子林晨,误打误撞之下闯入争夺先天至宝的争斗,被各路高手轰杀至渣,然而先天至宝镇魂指环却在林晨灰飞烟灭前进入了他的身体,本以为已经身死的林晨却发现自己借尸还魂,灵魂穿越附身在一个纨绔少爷的身上,而先天至宝镇魂指环亦进入了他的身体,拥有先天至宝的他将会在异世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兄弟,红颜,一个都不能少。
  • 青春谜路

    青春谜路

    一段段零碎的记忆,一对神秘的双胞胎,少女的背后,究竟有些什么秘密?是家族的心酸,还是亲情的无奈?少女的生死,真的掌握在她自己手中么?少女,真的了解她自己么?
  • 一指定苍生

    一指定苍生

    一位少年,从原始部落走出,踏入繁华盛世。是阴差阳错,还是万古大局。是妖,是人,是魔?残破的荒凉中,蕴含了无尽的秘密。屠一州,造一界。大道横流,却也不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