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吾道出吾之名,医神是否也该……”君夙诺眉头挑起,故作轻松道:“礼尚往来?”
云浮默默翻白眼:在老娘面前自称吾,口气真狂妄!
见云浮不吭声,君夙诺笑道:“那、小医神?”
云浮表示她从没有见到过这么贱的病人,也不怕她一个不爽就不治了。
当然,云浮也很忌惮,这个人的忍功实在了得,依照脉象看,五脏六腑都在冰与火之间煎熬,而且不知为何这人的感觉灵敏,无论触觉还是感觉,硬生生比别人高了许多,痛起来当然也就……
云浮暗暗点头,这份忍功却也实在让人敬佩。
眼看着这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云浮皱眉。
不能再等下去!
“我先帮你压制住一部分毒素。”云浮朝君夙诺冷冷道。
君夙诺右手食指微微一动,却还是点点头。
他快痛到要丧失感觉了,实属无奈。
云浮当即把君夙诺从床上扶起,然后她爬到床上,开始扒衣服。
君夙诺浑身僵硬,煞气满满快要溢出来,但,只一动内力便是五脏六腑疼痛不止,且背后这人还是医神,他只能忍!
其实云浮才是内心暴跳那个,这人身上衣服三天未洗,满是干掉的血的味道,还开始发臭了!自从她成了医神,就没有亲手扒过病患衣服,这种情况实在憋屈!
君夙诺的后背上带着几道刚结痂的刀伤,还有好几条有些日子的疤痕,却依旧没有影响他的美,徒增一股男人味儿。
云浮盘坐着,将双手放在君夙诺后背,那炽热的体温使云浮手不禁一颤。
君夙诺身体一僵,又放松开来,几缕发丝下的耳朵变得通红。
云浮眼睛有几分闪躲,而她面具下的脸更是红了个通透,如此直接地接触一个男人,两辈子一起算都是第一次。
压制住那颗有些颤抖的小心脏,云浮道:“闭眼,用你的内力循着我的内力走向,三个周天。”
君夙诺闭上眼,把眼底的波动彻底掩盖。
云浮气沉丹田,引导内力从双手过渡到男人体内,这个过程十分危险,若有分毫差错,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内力反噬,爆体而亡!
幸而云浮十几年对掌控内力已经到一定程度,否则她绝不敢这么做。
妈了个鸡不用内力帮他压制难不成要给他喂血啊!光是她的血能解百毒这一点暴露出去,以后她都别想安生,想想一群人追着她要吸她的血,就莫名惊悚!
房内无比寂静,只有云浮按在君夙诺背上的手蒸腾出丝丝雾气。
“唔……”君夙诺闷哼一声,双眼睁开,朝床外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粘地,“刺啦”地腐蚀地面,比把硫酸泼人脸上的效果不遑多让。
撤掉内力,云浮脸色一白。
这男人内力比她浑厚了两倍多,到后面都是男人占主导驱毒。
要是她知道这是君夙诺十分之一的内力,会疯吧?
云浮暗里啧啧称奇,这人到底多招仇恨,体内各种毒甚至是十大无解之毒中排名第三的天惜散都有,已经不是两层毒的问题了。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种慢性的毒药,根本一点也逼不出来!这种怪毒云浮当真闻所未闻!
当然,继承了两老头的喜爱探索发现精神,发现新型毒药的云浮即使脸色苍白,两眼却炯炯有神。
噢简直就是在发光,看着男人的眼神就像狼看着羊。
君夙诺后背一凉。
真的很想研究新的毒药,却奈何此刻真的不适合,还有更要紧的事。
云浮用手一推君夙诺,喝到:“趴下!”
君夙诺一惊,却已经被推到在软绵绵的床上。
不要问他为什么大夏天床上会有棉被垫着,没有棉被他就要被砸成大饼脸了。
君夙诺双手撑住就要翻身,却听到云浮喝了声别动之后僵在原地,然后又被一巴掌拍得彻底趴在床上。
君夙诺唇紧紧抿着,下一刻却闷哼出声。
声音中带着魅惑般的沙哑,而君夙诺面具下的脸已经完全红了。
因为云浮整个人附在他身上,在云浮看来就是她用指甲在脖子后割开小口,然后吸毒,但是这个真的解释不通!
君夙诺这只老处男只觉得云浮在猥琐他,温热的鼻息洒在敏感皮肤上,柔软双唇附在皮肤上,舌尖若有若无扫过,哪一种都让他无法忍受。
君夙诺不受控制地下腹一紧。
云浮在他脖子上吸了五六次才停下,吐出最后一口黑色的血,她大大喘了口气,然后抱怨:
马勒戈壁云苓那小子怎么这么久还不来!
云浮把毒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那种即刻发作,极具破坏性的,被君夙诺吐出去,还有一部分就是稍弱一些,各种普通或有些难解却并不即刻致死的毒,逼到后颈用嘴吸出。
咳、其实是云浮运转一圈把所有毒逼到了心脏以上部位才记起来要分开……
不然完全可以逼到指尖放血来着。
其实云浮也是带着日狗的心情帮这男人吸血的好吗!
瞬间致死的毒大多解了个干净,但那种云浮没听说过的慢性毒竟然依附在君夙诺血液之中,根本没有减少!
安无声息致人于死地,真是让人兴奋的毒!就是需要的时间太长了点……
云浮默默想着。
这男人血液中的这种毒起码也存在了十年啊,真特么强大,待这毒在血液中占百分之一时,也就是男人毙命的时候。
云浮从衣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膏,这玩意可是皇后见了都眼红的悬碧血云膏,止血止伤圣药。
只需一点点,外伤完全不用怕,用完绝对不留疤!
悬碧血云是碧绿色药香的微黏固体,云浮却用手毫不客气刮了一手指,抹在君夙诺后背。
悬碧血云涂上去微凉,对人没有什么副作用。
君夙诺只觉得脖颈后无比敏感,那清凉的手指摸着有种痒又奇怪的感觉。
“唔~”
好销魂……
君夙诺头部微微后仰,嘴巴微张,手指紧抓床垫,若是云浮能看到,就会发现这人眼里的一丝迷茫。
云苓捧着药打开门:“主人……”
然后石化。
跨坐在君夙诺腰上的云浮:……
默默抹泪,我的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