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回到月夜这里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煮茶。她记得在夜郎城的时候每当下雪月夜都会煮茶，只是没想到这次来的匆忙，他也没忘记带那心爱的茶具。
“要来一杯吗？”月夜头也没抬一下，对着刚进门的白马说道。
白马想了想，说了句：“好。”
“坐”月夜又拿了一个杯子，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
“你知道白家吗？”月夜将茶放在她面前复又问道。
“知道，打造的兵器天下一绝，无人能及；十几年前惨遭灭门。”
“嗯，还知道你父母吗？”月夜接着问。
“和这个有关系吗？”白马第一次听别人提起自己的父母，有些激动。
“还不知道，但是将白家灭门和你父母的死应该有一些关系，也许是同一人所为。”月夜喝了一口茶，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白马语气有些急促。
“以前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些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那现在呢，找到了证据吗？”
“也不算是，只是查到了一股势力，总是阻挡着我们彻查当年的事情，可以当做一个突破口查起。”月夜把一封信放到桌子上，推到白马面前：“你可以看看，来信说的很详细。”
白马把信打开，读完后把信又折好，想了想对月夜说道：“少主，这件事交给我去查可以吗？”
“你打算怎么查，这里的事情我都是花了好久才查出一点线索而已，估计你还没查出就已经丧命了。”月夜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
“我知道这事并不好查，但是五年前我打算留在夜郎城的时候就说了，有一天要查出自己父母被害的原因，既然现在已经有了眉目，哪怕只是一点我都不会放弃。”白马斩钉截铁地说道。“况且你应该在给我看这封信之前就已经料到了我会怎么说，不是吗？”
月夜沉默，白马接着说道：“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更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人了。”
“那好，若是再有什么线索，我会让你去查的。”月夜开口说道。
“好”白马把信收起来，从怀里掏出今天从与书生那里拿回来的书，说道：“少主，这是盟主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他找人整理的跟四兽有关的记载。”
“他倒是挺有心。”月夜接过书，笑了下。
“你们很熟吗？”白马问出了自从见过玉无声就一直藏在了心底的疑惑。
“还好吧，书我收下了，似乎又欠他一个人情。”月夜淡淡的笑说道。
“这世间有了人情才知冷暖，碰到一个可以称兄道弟无所顾忌的知己更不容易。少主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他似乎跟你说了不少。”月夜作严肃状。
“也没多少，都是我自己猜测的罢了。”
院子里很静，隐约有簌簌落雪的声音。两个人对坐着颇有一番雪中对酌的意味，只是手中拿的是一盏清茶而非一壶浊酒。
“我有没有说过我小时候。”白马忽然就来了兴致。
“并没有”
“我小时候每年冬天都是住在江南一座小城里，具体是哪里我忘记了，只记得那里的雪景和这里颇有些不同，雪花很细很轻，像绒毛，薄薄的落一层。江面上有白雾，地面上有白雪，景色特别美。我穿的最多，经常跟着我爹坐船去江面上捕鱼。而我娘就在岸边一边洗衣服一边看着我们这是我记忆里最欢乐的时光也是最清晰的场景了。”白马隐去嘴角淡淡的笑意：“我都忘了那是江南的哪里了，若是记得，兴许还能去看一看。”
“都过去这么久了，兴许早就物是人非了。”月夜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道。似是纠结了一下，顿了顿又说：“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江南走一走，兴许可以遇见记忆里的地方，而恰好它一只没变等着你发现。”
白马眼眶有些泛红，却扬起笑脸：“是啊。少主呢？少主有没有年少印象很深的事情。”
“没有。”月夜想都没想就答道。
他不说，白马就没有再问下去。他们之间相处了五年多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有时候无法理解有时候又默契的像同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