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生处有人家
白马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京都天下第一这个俗气却不落后的地方了,每天不需要帮月夜做事情的时候,她就稍微乔装一下,坐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看着、听着从各个地方赶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寻找着有价值的信息,并努力从一些老江湖身上套一套玉无声口中当年的事情。有时候一无所获,有时候收获颇丰。比如现在:正在讨论南宫萧珏的几位。
白马对于这个人并不怎么了解,主要是以前很少听世人提起,突然就冒出来还是一下子就占了顶尖的位置上,难免会让人觉得奇怪。加之白马前些日子见过他,对这个人就更加好奇了。
“我听说啊,天降奇才,师从青涯子,行事低调,身份神秘,容貌俊美。”那几人中有人说道。
白马嘁了一声,这是客观评价还是盲目崇拜啊!行事低调还能让你看到长相么?况且人家明明带着面具好吗!真是搞笑!
“你那些都人尽皆知了,我听说人家是皇亲国戚呢,是泠月山庄的神秘庄主!”
“你说的可当真?”其中一人提高了声调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我这些消息都是经过一些...”那个人压低了声音,酒楼人声太嘈杂白马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泠月山庄她可以确定的听到了。
白马着实震惊了一把,南宫萧珏之前没听说过尚不算孤陋寡闻,但是泠月山庄没听说过那简直是可以说不问世事了。如果那个人说的千真万确的话,那么白马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强。甚至可以说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白马思绪飘了一会,转回来那几个人已经在结账准备离开了,白马也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绪,遂结账随后离开。她觉得她需要和这个人见一面,不管宫主是否真的是那个南宫萧珏,不管他是否危险,作为普天之下万事皆知的泠月山庄她想问问当年白家的事情。那会比像她现在这样每天东抓一把西抓一把的零碎信息来的准确而且具体。问题是她需要找个机会进入泠月山庄。
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终于在四月十五日如期举行,由连续担任了两届盟主的玉无声主持,空前热闹。白马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比赛名单一个一个比对,月夜顺手抽走了她手中的纸,“第一天的比赛都是些不是很厉害的角色,不用担心,最后一天才轮得到我们。”说着的同时用内力把纸张化成了随风而去的纸屑。
白马无奈又心疼的看了看那张纸,心里咆哮‘我知道啊,我就是无聊,看看比赛找点乐子啊!’
“找乐子的话,晚上会带你去,现在你闭目养神蓄点精神吧。”月夜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
“看眼神就知道了。”
“那晚上带我去是什么意思?”白马换了个姿势奇怪地问。
“晚上你就知道了。”
“..”
第一天的比赛真的很没意思,白马打了几个哈欠,很快就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白马望了望四周,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月夜和玉无声,“额,我睡着了。”
“嘁,从比赛开始我就看见你在睡觉!睡到现在!”玉无声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见她醒了开口吼道。
“玉盟主,我有哪里惹到您让您不高兴了吗?”白马平静的问。
“怎么了!”玉无声一甩袖子,瞪了她一眼。
“那您这大呼小叫的感觉恨不得杀了我的口气是闹哪样?”白马没好气的问道。
玉无声哼了一声没回答。
“咳咳”一直没出声的月夜咳了一声,白马看向他,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她没想到睡得那样沉,也没想到会和玉无声这样出声对峙,在他眼里一定是很俞矩了。
“盟主刚刚跟我有些意见不合,难免火气大,冲别人乱发脾气也难免,你不要往心里去。”
白马抬头,月夜在喝茶,眼睛微阖,看不到表情,但白马知道他懂她,而她恰恰就是在这样的懂得与温柔之间深陷不能自拔,无论悲喜甘之如饴。
白马理了理情绪,“白马无视武林盛会,盟主责怪也理所应当。”说着看了一眼玉无声。
玉无声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马车内一时间相对无话。
白马刚想问一下要去哪里来打破僵局,马车就停了下来。玉无声先行下车,月夜稍微顿了下,对跟在后面的白马说道:“我们现在是去武林祭台,去的人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或是出类拔萃的后辈,应该会比较有趣,不至于睡着。”
白马一听顾不得尴尬,下意识的问道:“那是不是会有南宫萧珏?”
月夜脚步顿了一下,“你认识他?”
白马看到月夜略带疑惑的询问赶紧补了一句说:“并不是,只是听说了很多所以好奇。”或许是潜意识的认为月夜会不同意,白马并没有说出她真实的打算。
武林祭台是几百年前祖师爷结束武林****中所牺牲的众武林勇士的墓碑,每一届武林盟主为表尊敬和推崇武林和平共处的精神都会对其或多或少的进行修缮,以至于祭台越来越完善,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墓碑,更多的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比如现在只有有望当选武林盟主的人才会允许来到这个地方。
白马跳下车,抬眼望去是一片竹林。唯一的一条道路已经被举着火把的黑衣人点亮了,可是道路长得根本望不到尽头。风吹过竹林竹叶的响动有着莫名的萧瑟感。月夜和玉无声率先走了过去,白马只得跟上。
到达祭台的时候,白马发现祭台傍边已经站了好多人,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她小声问月夜:“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笑话,我还没从武林盟主的位置上下来呢,难道就让我等他们不成?”一旁的玉无声抢先说道。白马沉默。
“这是规矩,每一届都这样。”月夜随后轻声答道。
“知道了。”白马望了一眼祭台小声回答。
几人到达,玉无声登上祭台,月夜和白马站在祭台的左前方。白马总觉得有目光向他们这边扫过来,抬眼望过去那种感觉就又消失了,她看了一眼月夜神色很平常,掩饰了心里的不舒服努力去倾听玉无声的讲话。
可是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咬着你,无法安心。白马想四处看看,可是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她一有动作势必会打乱秩序。她抬起手在后面扯了扯月夜的衣角,月夜早就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后退了一步和她并排,捏了捏她的手掌以示安慰,白马这才觉得稍微平静了一点,再抬头发现玉无声已经从祭台上走了下来。最严肃的时段已经过去,四周说话声变得多了起来。
白马抓着月夜是袖子:“少主你感觉到了吗?”
月夜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都感觉到了,我能感觉不到么?这里的人应该都感觉到了,但是对方不知是敌是友,他不动,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月夜轻声说道。
“胆小!”玉无声在后面补了一句。
“你!”白马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大场面也不是没见过。被人这么说差点一口血憋在胸里没下去。
“呵,不是她是错,是我保护的太好。”月夜极其自然的接了句。白马红了脸,幸好是黑夜没人发现,而玉无声则把脸转过去没吱声。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白马无奈的发现每次都是她来打破僵局。
“等下。”月夜和玉无声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三个人的场面又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