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引披麻戴孝的银铠白袍的军兵渡过伤心河,攻下凝川城,出榜安民,布置军兵,与百姓秋毫无犯。庞未主动请缨:“某请领本部军先迎东平军。”秦琛沉吟不语。
午间吩咐军士生火造饭,秦琛命传令兵请皇甫杀来。少时,皇甫杀在中军帐外解剑而入,秦琛请其坐定:“杨昙恃勇而来,待他搦战,你不应他就是。等到第二天拂晓时分,敌军人困马乏,你便袭营。”皇甫杀记下,二人默默相对饮茶。
忽报杨昙兵果然鼓声大噪,当先敌将是周平,在城楼下大骂不止,骂秦琛为反贼,无父无君之小人,引得城楼上秦军皆切齿深恨,也骂杨昙昏君,杀皇帝满门。
秦琛和皇甫杀慢悠悠走上敌楼,向下一看,正望见敌人中军旗帜上书“云竹”大字。秦琛笑指那旗道:“你可拉满百二十斤的弓箭,春秋时楚将养由基能百步穿杨,将军能否中二百步开外的锦旗?”一语未了,皇甫杀早起身命军士讨了重弓来,拈弓搭箭,一发即中旗杆。
敌旗应声折断,而弓弦亦绷断。
秦琛哈哈一笑,扬声对敌楼下众军言:“朕有皇甫将军,能不胜东平鼠辈?”众军士气大振,尽皆使精神抖擞,耀威扬威,冲城楼下东平军队大呼“东平鼠辈”不止。
这点套路,《三国演义》可现卖了。
华将军华兰部将文烈请领数百骑挑战周平,秦琛应允。于是文烈率兵出城,言语挑衅周平来战。时周平已知中军旗帜是被秦军主帅皇甫杀所射下,东平军中都传皇甫杀姓名,呼之为神将,一下传遍,众将士莫不胆寒。于是便问道:“将军请报姓名。”
文烈大声说出名字,拍马舞刀来迎周平,周平冷哼一声,手起一枪将文烈刺死。秦军败走,周平趁势掩杀一阵,华兰派军出城以待,周平方引军归营。
第二日天微亮,秦军红旗招展,鼓角齐鸣,喊声大震,奔出城外,径取周平主营。
东平人没见过皇甫杀,秦琛便命所有统军将领诈称皇甫将军,秦军死战。东平军自相践踏,涌到伤心河边,溺死者无数。周平奋掩得脱,召集残兵,逃奔云竹虔营寨。
云竹虔听说,亲自出枫城接着。叙礼毕,当着世子月妄,周平备言前事。云竹虔暗自哂笑,遂深色傲慢,轻视周平。周平怏怏不乐,亦恨云竹虔。
过几日云竹虔和周平披挂上阵,起五千兵马到凝川城下,更不搦战,直冲上去攻城。秦军蜂拥出城,混杀一片。
皇甫杀挺枪纵马杀进重围,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那枪东突西槊,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周平心惊胆颤,不敢迎敌。皇甫杀越战越勇,桓军左冲右杀,东平军大都吓得争相逃命,还有坠马而死之人。
月妄于高处望见,惊问众将此时何人,众皆言不知。月妄急传令:“所到之处,不许轻敌。”
秦琛闻听捷报,算定下一步筹谋,安坐营中。天色已暮,两家偃旗息鼓。
秦琛疲惫地闭上眼睛,手中攥着一盏明晃晃的灯,靠在踏上,他喜欢脑子里有光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