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坐在约翰·阿伯特家中,他是一位伟大的传记作家,正在写作《美国总统的生活》一书,关于这方面的书他曾经写过很多,我对他非常尊敬。他将每位总统的生活都写得十分详尽,自成一卷。那天晚上——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这位伟大学者的拜访——我们广泛地谈论着总统的生活。谈话中我们几乎同时想到了《圣经》中的一句引语:“泥瓦匠丢弃的石头最终成为了房子的重要基石”。那天夜晚,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我想我能够穿透历史,再现出历届总统的生平故事。
尽管乔治·华盛顿生命中的真实事例没有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但从约翰·亚当斯开始,我可以一路沿着线索追寻下去。在约翰·亚当斯的生命中,我们看到,他20岁时毕业于哈佛大学,带着一个大学毕业生的所有抱负踏入社会,他认为自己在历史、科学、哲学和文学方面的知识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一位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认为他已经掌握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知识,这是很常见的事情,虽然他实际上才刚刚懂得一点所需了解的知识。但是,年轻的亚当斯怀着极大的雄心,在马萨诸塞州的伍特申请一个教师职位。他本以为教委会肯定会说:“那当然,来吧,你属于亚当斯家族,你是贵族的后代,而且又毕业于哈大学。我们委员会不需要再挑选了。”而当伍斯特教育委员会约翰·亚当斯唤到面前进行审评时,他非常生气,一开始他拒前往。他说:“我装有这么多知识!这些人没有权利考我。他知道的比我少得多。”接下来,他的骄傲之心开始动摇了,而他父亲坚持认为他应该去。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去了。评委会行了考核,而且拒绝了他。委员会认为,他的知识不够广博,能在伍斯特从事教学工作。在这个年轻人所遇到的打击中,这次是最厉害的,他深受挫折,他可能认为:“我拥有这么多的识,如此高贵的出身,还是被拒绝了。”有一段时间,他似乎弃了生命中所有的希望和雄心,变得消沉颓丧。但这块在伍斯遭到泥瓦匠丢弃的石头,后来成了重要的基石,再后来,所有都称他为美国总统。当时拒绝他的委员会的成员后来见了他都不起头来,即使远远望见也是如此,因为他已经成为一块“重的基石”。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托马斯·杰斐逊身上,他来自弗尼亚一个富裕的家庭。由于波士顿港议案,他与邓摩尔州长生了争执。年轻的杰斐逊公开坚称波士顿应该成为一个自由口,而弗吉尼亚正在偷偷聚集力量帮助波士顿反抗大不列颠控制。但邓摩尔州长与英格兰国王乔治三世有着十分亲密的友谊,他瞧不起这个年轻人,拒绝与他对话,把他从办公室里赶了出去,并不许他再靠近自己。州长再也不想与他打任何交道。就在杰斐逊遭到泥瓦匠丢弃的时候,他觉得,人生经历这么丢脸的事情,生命再也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他的朋友也拒绝与他打交道,年轻的女士们远离他,不愿被别人看到与他在一起。当他应邀在任何场合出现的时候,他的朋友们都不理睬他。一个可怜而出尽洋相的杰斐逊!一个被泥瓦匠丢弃了的杰斐逊!但后来的某一天,在费城,杰斐逊坐在一张桌子旁边,为未来的美国起草了《独立宣言》,他成了“重要的基石”。就在他起草《独立宣言》的时候,一位曾经在他出丑时拒绝理睬他的朋友,恰好在弗吉尼亚担任下议院议员,为一个支持杰弗逊的补充决议做着工作。他成了“重要的基石”,虽然就在几年前他刚刚遭到泥瓦匠的丢弃。
3年中,作为一名律师,约翰·昆西·亚当斯一直在努力地开发着客户。人们认为他是个怪异之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天赋,这使他得不到机会,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打击,而且逐渐走向贫困。有一天下午,波士顿人民面临抉择:在紧随美国革命战争之后爆发的英法战争中,他们是否应该与法国结盟。美国人民非常同情法国,因为在革命战争中法国曾经向我们伸出援手,他们认为我们应该立即与法国结盟,对抗英国。那时民众对英国非常反感。而年轻的约翰·昆西·亚当斯的立场是我们不应该与法国结盟。他宣称,在英法之间的纠纷中,英和法国都有过错,而且虽然我们由衷热爱法国,而且欠她情,但是我们不能做毫无理由和卑鄙的事,即使为了这样纯的友谊。他的立场坚定而直率。当时在政府的支持下,他已设立了一个小办公室,开始法律工作。由于他所持的立场,户立即离开了他。但泥瓦匠丢弃的这块石头,后来变成了“要的基石”。约翰·昆西·亚当斯似乎一下子就从人们的视中消失了。而乔治·华盛顿听说了他的事情,认为约翰·西·亚当斯是正确的。他认为,除非为了正义,否则我们不该与任何国家开战,不论这之前的情形怎样。虽然华盛顿同法国,由于法国为我们所做的贡献而热爱法国,但他还是采了与约翰·昆西·亚当斯一样的立场。正是由于这个想法,华盛顿被提名,后来当选为美国总统,而亚当斯也被任命为荷兰部长,这为他后来的伟大事业奠定了基础。
当杰克逊迎娶了一位被绯闻纠缠、离过婚的女人的时候他似乎丢尽了丑。她是根据弗吉尼亚立法机构的法案离的婚,是不合法的。但杰克逊不知道这一点,她也不知道这一点。就样他们违背法律结了婚,而且在他们第一次婚姻的两年以后再举行了婚礼,他们的家庭生活是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家庭之一作为一名女性,她对他的生活产生了十分强烈而持久的影响。
但很多人开始谴责他们,因为他们最初没有合法结婚就一起生活了两年。他们的丑闻流传开来,这个年轻人被社会拒之门外,就连本该接收他的政府机关也拒绝了他。他丢了丑,被大家抛弃,每个人都憎恶他,除了他的妻子之外。他成了那块被泥瓦匠丢弃的石头。可几年之后,那些曾经带头拒绝接纳他的人,曾经带头指责他的人,纷纷请求与杰克逊夫人会面,告诉她他们为自己几年前曾经采取的立场感到懊悔。而这些年中,他的妻子一直谦逊、默默地支持着他,最后终于使他成为一块“重要的基石”,而安德鲁·杰克逊成了我们历史上的一位传奇人物,他把一生贡献给了公众。
亚伯拉罕·林肯的事例则更有说服力。在他还年轻的时候,所有人都非难他。林肯第一次竞选伊利诺伊州议员的时候失败了。那时他还很年轻,不为人知,是从森林来到这里的。但是他曾经学习过大量知识,阅读过大量书籍,直到他认为自己有资格参加竞选。但是,大多数人都反对他,他被击败了。可怜的亚伯拉罕·林肯!他说:“我要回到森林里继续砍伐木头,我再也不想涉足政治了。”泥瓦匠们丢弃了亚伯拉罕·林肯,但是后来他成为了“重要的基石”。
我曾经听到加菲尔德将军回忆说,当他在学校教书的时候,一点抱负也没有,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在黑板上板书,还有注重仪表。他对政治升迁完全不感兴趣。他当选俄亥俄州海勒姆学院院长,完全是一次险胜——仅比规定票数多出一票。
后来,他成了“重要的基石”。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麦金利和哈里森身上。在众位美国总统的一生中,《圣经》中的言得到了完全体现:“泥瓦匠们丢弃的石头已经变成了重要基石。”
有人就《女士家庭》杂志的赛勒斯·柯蒂斯的生活向我询,因为有些商人建议为柯蒂斯拍摄一部传记电影,这样人们可以从不同角度了解他,并从中汲取经验。如果我们从内部始,或者从头开始,那么他的传记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我们发现他是一位安静而谦虚的人。但如果我们想触及伟大的柯蒂的真正影响力,就必须对阅读他的杂志的家庭进行访问,看看的杂志对这些家庭里的生命——妈妈、爸爸和孩子们——产生怎样的影响,对家庭周围的社团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对文学、学和宗教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柯蒂斯先生的早期在波士顿度过那时我就认识他,但不能用他当时的这段时光来衡量他的影力,而必须沿着时光的轨迹慢慢追索,才能发现他的影响力在格兰、印度、加拿大和其他地方是怎样逐渐发挥的,才能清楚看到,他是怎样将自己的力量传播至全世界的,然后再回过头看看他的出身。
进入任何一家图书馆,在那些人物传记分类里,你随意都可以找到一些能印证我所讲述的这一主题的例子。他们曾经平凡普遍,甚至被认为“智力低下”,他们也许不得不中途辍学,他们曾经被周围人所遗弃,而后来,他们都成了一块“重要的基石”。我们的社会,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基石”,才得以快速而稳固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