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前面,毕业之后,每个人的选择都会不同,班主任常对他们说,高考是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犹如鲤鱼跳龙门。可谁又能知道读过四年大学后,社会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二十前大学属于精英教育,而二十年后,大学属于普通教育。当然,这些是后话,四年后,我们接着探讨。
一哥似乎跟同洋的选择差不多,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书的念头,不同的是,毕业后的几年时间里,他仍然没有明确的目标。经常性的换工作,手下没攒下几个钱,反而欠下不少债务。渐渐的他学着社会人的打扮。尖皮鞋,紧身裤,单薄的外套。头发超短,并且还刻上几个豁口,身上也纹了一圈纹身,链子,耳钉,一样不少。在北方,夏天好些,他可以光着膀子。冬天却是最难熬的,一件单薄的外套,抵不过风寒的来袭。而他也不想着添件衣服,反而当是一种享受。前段时间他把某网络帐号的签名,改成一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似乎是在宣誓,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多厉害,真是不清楚,单凭这样的一句话,如何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华灯初上,是他最兴奋的时刻,预示着一天的夜生活又要开始了,实际上,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的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外人看来他是混吃等死,不过,就他个人而言,他喜欢这样的生活,无忧无虑,不用为填饱肚子苦恼。每次替人出头,都有一些可观的收入。
有一句话是说,那些年,一个班级,一群人,因为一场考试,散了,各奔东西。是的,班里八十几个人,最后能剩下的一定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也时常会发生一些意外,小梦是加明最好的朋友,然而毕业之后却是音讯全无。反而最讨厌加明的老王,与加明考入一所大学,并且还是同班同学。真是造化弄人,老王不禁叹口气。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希望这是一次完美的过渡,多年后他们能份体面的工作,手上有些存款。也正是如此,几天前,周洋和父亲到了长沙,他们花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一栋便宜的房子,安顿下来后,父子两个商量做些什么买卖,限于资金有限,他们不得不选择地滩式的销售。
几天的准备,父子俩选择在离家不远的一个早市上卖菜,办过手续,一切准备就绪,不过,单凭卖菜的收入,实在不够两个人的开销,父亲想着,便开始行动,随后,他们又在夜市上,摆了一个滩位,主要经营衣物,日化品等。虽说生活渐渐的好起来,可父亲并不满足,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份压力,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一贫如洗,饥寒交迫,周洋的母亲不会离开他,自己也不会落得个单身汉,所以他要为儿子攒些钱,将来组建个幸福的家庭。
正是如此,每天早晨,下过早市,父亲便拽着周洋到市场上揽活。父亲年轻的时候做过木匠,给人刮过大白,这方面也算是个行家。尽管周洋心不甘情不愿,但时间久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而这种习惯之中,掺杂最多的应属无奈。对于周洋来说,这种摧残不仅仅体现在肉体上,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究其原因,要怪只得怪父亲的教子无方,因为周洋从小缺少母爱,父亲深知这点,所以给了他更多的父爱,可惜过于保护,反而促成溺爱。那些年,不要说周洋可以在家横着走,就算是在墙上,天花板上走,父亲也不会说什么。娇生惯养下,终究养成他好吃懒惰的毛病,另一面,周洋天资聪明,人又长得阳光帅气,追求他的女生不在少数,渐渐的也就养成成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如今的生活从天上掉到地上,昔日的光环也不见了,这种巨大的生活落差,周洋又如何能接受?每天起床就是一个问题,因为要出早市,所以天不亮就要起床准备,大概是清晨四点左右。白天有活的时候,要干上一天活,没活只得胸前挂上牌子,在市场上揽活。临晚又得摆夜市,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日复一日,第二天,生活又要回到起点。这种又苦又累的生活,有几个娇生惯养的人能接受?因为这事,父亲骂过他几次,然而他几次想离开,又不忍心让父亲一个人受苦。难受的时候,只有自己偷偷的在被窝里哭泣,不愿意让父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