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科D科长和财务科G科长素来不和,两人都想借机向对方发难,比试比试谁狠。
夏天赤日炎炎,局里买来6千斤西瓜,让后勤科分给全局干部解暑。账很简单:30名干部,每人2百斤。分瓜前,D科长有意把小而嫩的全选出来,称了2百斤,用1只麻袋装好,再写上G科长的尊姓大名。对其他干部,则一律是大小老嫩之瓜均匀搭配,称好袋装,贴上标签,对号认领。
西瓜拖回家中,G科长垂涎欲滴。打开麻袋一看,天!全为清一色的小瓜;接连切开几个,都是嫩青嫩青的;再逐一品尝,个个又涩又酸,那滋味真是……翌日上班,G科长悄悄询问其他干部,方知他们的瓜绝大多数又大又熟又甜。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怨气。
之后几天,G科长见到D科长就浑身不舒服,但仍强压住胸中的怒火。你狠你狠,看我怎样报复你!G科长暗下决心。
不久,机会来了。局里给全局干部发工资。发工资自然是财务科的事,这可乐坏了G科长。从银行支取现金时,G科长好说歹说,硬是请出纳员给了他8百元面值均为1角的角币和1分的分币,刚好D科长1个月的工资。回到局里,G科长特地将这些零钞用1只一次性塑料袋装好,也写上D科长的尊姓大名。发工资时,其他干部的工资都用小牛皮信封去装,一律是面值百元和拾元的大钞;三下五除二,他们便点清了。只有D科长不得不耐心地清点那些个角币和分币。数了老半天,直数得他头脑发昏、眼冒金花。目睹D科长一脸的尴尬和无奈,G科长心里比喝了蜂蜜还甜。
闷闷不乐离开财务科,D科长悄悄瞟一眼G科长,咬紧牙关,心里说:你狠你狠,我就没法再整你?咱们,走着瞧!
(原载《益阳广播电视报》2006年3月28日)
“顾建新点评”:
《谁狠》写两个小官员为了极小的事,互相打架、报复的丑剧,使我们又重温了《阿Q正传》中阿Q与小D打架的可笑场面。
值得思考的是,阿Q与小D只是旧社会无所事事的小人物。而这两个人,却是国家的公务员,是人民的公仆。人民用血汗养活了他俩,他们不思如何更好地做好本职工作,为纳税人尽忠尽责,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既暴露了自己卑劣的心灵,又败坏了政府的形象。
看来,提高干部队伍的素质,是刻不容缓的大事。
小说的结尾呈开放的态势,以后发生的事情,可以由读者展开想象的羽翼予以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