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600元放在她身边的桌面上:“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
她伸手去拿:“谢谢。”
他制止她:“慢!我还要和你算几笔账。”
她不理解,用眼睛看着他。
“这工钱是你的,没错。不过,我还得扣除你一些钱。”
“什么钱?”
“那天,我一双皮鞋放在门外,你没及时收进来,结果被人摸走了。那双皮鞋买来时320元。”
“那双皮鞋……”
“你别说了,我只算你半价,扣除160元。”
她眼神中流露出惊讶。
“那天,你晒在阳台上的一件衣服,吹下楼去被人捡走了。那是我夫人从上海买来的精品时装,原价240元。”
“那衣服……”
“我知道,那衣服是旧了点,但至少值120元。”
她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滚动。
“还有,因为你没看好我女儿媛媛,以致让她走失。我去市电视台做了一次寻人广告,加上满街打的寻找,一共花去460元。”
“媛媛她……”
“当然,那不能全怪你,但你至少要负主要责任,就算百分之八十,应扣除你368元。三项加起来,一共是648元。”
他把桌上的600元全部取走:“你还欠我48元。”
“你……”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
他从口袋里取出400元,和手上的钱叠在一起,使劲拍了拍,笑道:“在城里赚钱不容易。不过,要想容易也不难。”
她没吱声,又用眼睛“问”他。
“单凭你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可以赚大钱。我明的和你说吧,今天我夫人和媛媛都去了我岳母家,现在,只要你陪我乐一乐,这些钞票就是你的了。”
他见她沉默,把钱递过去,猛地要抱她。
她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平日之温柔,杏眼圆睁,敏捷地将身子往后一退,重重的一肘击中他的前胸,紧接着,她将身一蹲,一记漂亮而又快速的扫膛腿,把他扫翻在地。速度有如闪电,叫他防不胜防。
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痛苦地呻吟着,双手捂着胸口:“你,你为什么算计我?”
她拍拍双手,居高临下地说:“你这色狼,为了报我姐姐受你侮辱之仇,我特意苦学了两年功夫。刚才这两招,你不死也要瘫痪半年。”
她留下600元,将其余的钞票像扔垃圾一样掷在他的脸上。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她大步流星地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