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旋律》是诗人刘国尧的第二本诗集。从这本诗集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的求索轨迹。
诗人睁大眼睛注视着现实生活中的人,用自己的心去感悟他们,然后又去塑造他们。因此他的诗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既朴实又生动。
诗人还是那样热情奔放,只是比以前爱得更深了,深情地注视着脚下这块辽阔而又荒凉、浸透着祖先血泪的土地。然而,“人行横道内/蹒跚着一串呆板的节奏/——一位手拄双拐的老人”。此时此刻,此景此情,使诗人“为这短短的,红色的半分钟/做了个长长的,绿色的梦”(《红灯,多亮了半分钟》)。半分钟在历史的长河中,弹指一挥间,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在没有人的尊严的岁月中”,假如有这么半分钟,也许就没有这样“一位手拄双拐的老人”。今天我们都能拿出这半分钟,为何昨天就没有这半分钟理解、同情,抑或怜悯呢?这是回顾,还是反思,其实这是诗人对人性复归的欢呼。当然,也不难体察到其中所蕴藏的情绪,那就是对人类历史的思考和对未来的憧憬。
这也许是一个信号,诗人又关心现实生活中的人了。虽然这首诗中,人仅是触发诗情的一个媒介,不是全力雕塑的对象,但这毕竟又从历史的角度,反省人生了。
大西北广袤而又寂寥;大西北人富有而又贫穷。“粗制的海碗/盛满西部汉子的倜傥风流/和广袤里圆圆的落日碰响”(《西部汉子和酒》)。自然的冷漠无情,不但没有浇灭西部人的信念,反而锤炼了他们倔强的个性。尽管立在戈壁,孤独地望着浑圆的落日,用辣的烈酒慰藉自己,然而他们,并没有绝望。“酒后的赤诚/挺立西部汉子坦坦荡荡的雕像”。
大西北的人就是这样一群刚烈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刘国尧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诗人,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人的思考,只不过现在手法比以前更丰富了,情感比先前更深沉了,诗境比以前更深邃了。
事实上,《爱的旋律》就是诗人献给新时期的真诚的恋歌。
19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