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东方洛随掌门来到水潭边上,几尺之外就是那条经常望见的瀑布了。东方洛不时能感觉到脸上传来阵阵凉意,这是瀑布飞散出来的水汽。
“以你的天资,仅仅是昨天那些时间,你就已将‘震天神印’的心法和招式烂熟于胸了吧?”掌门面对着瀑布问道。
“师傅说得对。”东方洛毕竟也是个高中生,整天背单词背古诗什么的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短短的几条心法呢?
“那你昨天,可有亲自试过呢?”
“没有人指导,怕出什么意外,不敢随意尝试。”
“倒也是个小心之人。”掌门微微颔首,“现在我就在你身旁了,你就当着我的面,对着眼前这片水潭,试上一试吧。”
“是,师傅。”
东方洛往前走了两步,深吸几口气以平息自己稍有激动和紧张的心情。他在脑中回忆着昨天所习的心法,一步步从聚气开始,按部就班地去做。感受自己的灵力,再慢慢感受外界环境的灵力,随后从环境中汲取力量,由体内汇集元气,一点点输送到自己手掌。
这一切东方洛做得就像工厂里的学徒工一样,极为小心缓慢,生怕出什么差池。
掌心中渐渐显出一个金色的印记,不知道是何种文字。东方洛看不见掌中的印记,但能看见它所发出的微微金光。东方洛心中一喜,“看来是对了!”,受此鼓舞,他加快了接下来的动作,回手转掌,打出,一气呵成,金色的印记便从掌中飞出,初为极小,最后有脸盆那么大,闪耀着金光砸向水潭。
“砰”的一声后,伴随着一丈有余的水柱,四溅出大量水花,飞在东方洛身上,感到一阵清凉。
掌门看后并不加评论,只是留下一句,“一次就成已属不易,但还需多加*练,两个时辰后再见。”便转身离开了。
东方洛听了心中洋洋得意,“哈哈,我果然是有修道的天分,师傅都表扬我了。我也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施放成功,也许再来几次就能施放自如,且威力更胜了!”他信心倍增,继续修炼“震天神印”,就如他所想,一次比一次要熟练,施放的速度越来越快,飞出的印记越来越大,威力自然也越来越大了。这主要体现在水柱的高度上,从一丈多,变成了两层楼之高,东方洛的衣服早已湿透,但还是更加卖力地练。以至于今天的水潭,不仅有瀑布流下的“哗哗”声,还夹杂着不断变密集的“砰砰”声。
东方承他们则站在房外的走廊上,倚着栏杆围观东方洛修炼。
“你们看,洛洛真是进步神速啊!”湘儿感叹道。
“确实如此。”冷蓉也赞许地点点头。
东方承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头在看。
“唉,累死了,真是累死了。”才练了三刻钟不到,东方洛便瘫坐在地上,施法太过频繁加上这“震天神印”原本就是一个耗气颇大的法术,导致他自己元气大量消耗,“休息,休息一下。”他顾不得身上湿透的衣服,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昏昏欲睡,仰面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洛洛……昏过去了?”湘儿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
“只是累坏了吧?”冷蓉解释道,“见他之前施法不断,每次施法就耗气很多,再厉害的人也经受不住的。”
“唉,洛洛睡觉了,没东西看了,没劲,我去睡回笼觉了。”湘儿嘟着嘴走回自己房中。
东方承叹了口气,也走回房内,走廊上只剩下冷蓉,盯着外面的景色,或许是奇美秀丽的山峰、或是不大却气韵十足的瀑布、或是不停泛着波纹的清澈潭水、或是正在熟睡的东方洛……不知道是发呆,还是在痴望,总之是看得出神。
“徒儿?”“徒儿?”“东方洛徒儿?”……
东方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掌门,正低着头双目紧闭地盯着自己。
“啊!我睡着了?”他立即像个被压紧后松开的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起,“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只过了一个时辰,我方才经过,看你在此昏睡,想必是已经熟透,急于想见你的成效,所以就搅了你的美梦。你,不会怪罪为师吧?”掌门满脸和善,这貌似客气的话中所暗藏的意思,东方洛自是明白。
“不敢,不敢,只是频频施法,很是劳累,倒头就睡着了。”东方洛连忙解释道,“师傅若是想看,我就斗胆献丑了。”
掌门点点头,示意东方洛继续。
虽是盛夏,但由于身处山间,更因为一旁有瀑布,湿气很是浓重,东方洛的衣服还是黏黏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稍微理了理衣袖,站到潭边准备施法。
“震天神印!”
这一次动作无片刻停顿或是犹豫,如行云流水,极为流畅,掌中光芒四射,飞出的印记足有两个人那么大,冲入水中。
“轰!”一声巨响,听见响声,湘儿和东方承都从自己的房中出来一看究竟,正看见东方洛施放的“神印”所击起的水柱。
水柱足有四丈高,冲到最高处后,又从空中降下,散开的水花如一场小雨,淋在东方洛和掌门的身上。
“哈哈。”掌门满意地笑着,“你果然是个不输你东方承师兄的修炼奇才,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已能发挥得如此精妙。可仅仅像是这样,永远也成不了大师。”
“额?怎么说?”东方洛像是一盆冷水当头,不解地问道。
“看你一身书生气,也难怪只会照本宣读,一招一式皆与卷轴中所写分毫不差,但气势,这卷中不曾记录的,就没有了。”
“气势?”
“嗯,你只是照葫芦画瓢,自然不明白这其中所含的气势了。所谓‘震天神印’,自然是有气势震天之意,所以你的招式,霸气不足,待我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震天神印’。”
掌门说完,面向潭水,先是缓缓吸气凝神,突然止息,将气含于胸口,回手转掌,这是看得见的招式,动作之快竟可以留下残影,手中金光忽现,如有烈日的光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可能错过整个过程。
“震天神印!”声音如雷,之前含于胸口的气也在此时喷薄而出,在一旁的东方洛都能感觉到空气的波动。
掌门一下将印记打出,印记离手后急速增大,在入水前的片刻,就快要有半个池子那么大。
“轰!”,剧烈的声响,似乎整个水潭的水都被炸向空中,水柱几乎于一旁的山峰齐高。落下的仿佛是一场倾盆大雨,又一次将掌门和东方洛二人浇个湿透。
“真没想到,原来掌门这么厉害。”湘儿惊呼。
“我也是第一次见此番场景。”冷蓉看着外面的“太阳雨”,阳光,蓝天,雨水,彩虹,一起组成一个奇妙的美景。
“真……真厉害。”东方洛看得是目瞪口呆,被掌门的霸气深深震撼。
掌门又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用以平稳一下气息,除此之外,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击后,他竟然连大气都不喘,像是完全没事一样,“虽然这也和我们之间的修炼差异有关,但是我想,最大的差别,还是在于,你,缺少一股霸气。”他一挥长袖,“让你修炼两个时辰,并不是叫你不断苦练,而是希望你能有所思考,勿要盲目。现在经我点拨,你,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谨遵师傅教诲。”
“那最好,明天再来看你是否有所觉悟。”说完转身而去。
“师傅慢走……”东方洛看着掌门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却还在反复揣摩着,“霸气”二字。
而东方承正站在走廊上,俯视着掌门,脸上写满了困惑。
“这是……天郢门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