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的第一次
多事之秋。
也不用什么都挤到一起来发生。猫耳囧囧地听着电话那端毛妈妈的声音,“这个周末记得回家。”
“回家干嘛?”猫耳小小声抗议。
“小猫耳听话,到时来了就知道。老妈给你个惊喜。”毛妈妈兴奋的声音让猫耳全身鸡皮疙瘩冒起,警报警报。
毛妈妈所谓的惊喜,一般都是有惊无喜。记得最囧的一次,老妈说要给她十岁生日一个惊喜,结果买回来一条大蟒蛇,吓得猫耳差点当场魂归西天见佛祖去。
从此落下一个“听见惊喜双眼发愣呼吸暂停恐慌综合症”,也没啥,就是字面上意思意思,听到毛妈妈的惊喜,她就开始恐慌。
“记得回来啊!好了,就这样子,我挂电话了啊!”两句半讲完,毛妈妈就是连挂电话的声音,都显得无比兴奋。
猫耳听着电话那端的“嘟嘟”声,囧囧有神。原来不止叶传奇讲话言简意赅,而是全世界就自己最废话。
万圣夜之后,她和叶传奇的关系有些奇怪。
她还记得那天吃完面之后,叶传奇说赏脸去个地方吧!他难得的彬彬有礼,她刚刚想要推辞,结果不小心中了美男计,于是,稀里糊涂跟着他走了。
后来,他拿了一盒巧克力出来,说是上次出差在法国买的,没人要,就给她了。她当时听着只觉得他借口太烂,最后只婉言拒绝,谁知后来还是中计拿了一颗,结果越吃越觉得好吃,不小心就吃多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又给忘了。
难不成,那盒巧克力,就是传说中的酒心巧克力。
叶传奇心机真够重的。跟他在一起,时时得提防自己中计,预防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美男扑倒在地。
这种非人的折磨,实在是比凌迟之刑更让人煎熬啊!
现实,就是要教你认清,妖孽男,真的是祸水。
接完毛妈妈的电话,手机都还没歇凉快,叶传奇的名字便出现在来电显示上。猫耳按通了接听键。
“今晚一起去吃饭。”
猫耳囧,为嘛他和她说话,都是用的这种死人语气,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久到连“请”、“麻烦”、“谢谢”这些字眼都不用了。
“我……”还没说完,那边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
他的声音开始变淡,猫耳开始冒冷汗。
其实叶传奇很好相处,比如说他有什么不满的时候,声音就会变淡,笑容会变得很假,像狐狸一样。
然而每次眼看着他要火了,他却很快就平复下去。
“没什么。”然而,他声音一变,她就很自觉地会实话实说,这种感觉太囧了。
“嗯,五点半我下班,过来接你。”这话说完,叶砚却还不挂电话。
听着他有些沉的呼吸声,气氛变得很暧昧。以往叶传奇交代完,就挂了电话,然而今天,等了一会儿,电话依旧还没变忙音。
“你没事吧?”猫耳囧囧出声。
“没事。”叶砚诱惑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近流感肆虐,叶传奇不会是……
“等下我去接你。”他强调一次,咳了两声。
“你没事?”这绝对是怀疑的声音呢,大家不用怀疑!
“等下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再咳两声。
“真的没事吗?”怀疑加担忧。
“嗯,没事。”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
“真的没事吗?”怀疑加担忧加担忧。
“嗯,我回办公室,等下去接你。毛尔……”很平静的声音。
“在!”她正襟危坐,铿锵有力。囧!为嘛叶传奇今天喊她名字了。
“记得等我去接你,我挂电话了。”
好像听到窃笑声了,怎么还没挂电话。
“好。”然后第一次,她比他早挂电话,阿尼陀佛,妖孽男还是祸害人间好,不要来祸害她!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尼陀佛。
叶传奇很准时,五点的时候,果然出现在学校。
还好他开的是小奥拓仔,如果和白花花一样,弄个法拉利来显摆,估计这会儿他们见面就不是这么多人围观的效果了。
没错,因为叶传奇久未在学校显身的原因,再加上八八刊有报道过叶传奇开的就是这两蓝色小奥拓,所以,当叶传奇与猫耳一前一后走向他的小奥拓仔时,看到的就是N多美女,不停在叶传奇的小奥拓仔旁边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想和叶传奇来个不期而遇,进而佳期如梦,最后好事玉成。
所以,很不幸的,当她们看到叶传奇身后的她时,怨愤指数立刻飙升破顶。
齐刷刷的N对夹杂着无比锋利刀剑的眼,齐刷刷地往她身上扫射。
叶砚当人透明的功力却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地步,往后一抓,拉了猫耳的手就要去开奥拓仔车门。
“叶老师,关于你课堂上布置的作业,我不明白。”有个女生很大胆,向前攀谈。
猫耳看着叶砚微微一笑,一张脸立刻妖得跟只狐狸似的。
眼前的美女,绝对的养眼,叶传奇心情不好个P。
猫耳倒觉得很受用,娇艳的眉眼,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世界真是美好呐!
“哦?”叶传奇的声音很淡,“有什么不明白?”
囧,为嘛美女要用轻蔑的眼光看着自己?
“这里,病人当时已经出现严重的恶心呕吐、呼吸困难……”接下来她说了一大堆,猫耳发现自己一个都没听懂。隔行如隔山,这话真精辟。
最后只听见叶传奇一句,“书上说的你全信,病人死了是不是也要下个定论,和书上说的完全吻合?”
“功课做一半,问题还没找清,妄下定论这就是你要交的功课?”他挑眉微笑,无比妖孽。
然而尖锐的语气让人无法接受,美女脸色发红,什么话都说不了,泪奔去了。
其他想借口功课的美女,一看吃螃蟹的给螃蟹掐了,夹紧尾巴打声招呼,“叶老师好,叶老师慢走”纷纷闪人了。
叶传奇平时就是这样和他学生相处的么?
小奥拓仔里。
将偷窥进行到底,猫耳瞄了瞄叶砚一眼。
似乎他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了,闷声不响,只偶尔听到一两声咳嗽。
本来还想说问问到底他怎么了,然而看到他一张“我什么都不想说”的脸,猫耳便噤声了。小奥拓仔里,只有他稍显沉的呼吸。
走了一段,发现他的咳嗽声变得频繁了,问了声:“没事吧!”
“两声咳,没事的。”淡淡的声音,又恢复成以往的诱惑人。
“那个,你自己是医生,不是应该比别人懂得照顾自己?”这些话她自己听着也觉得很囧。
“……”他只是脑外科,并不是全科。
“你吃药了没?”有些囧问出口,总比什么都不说然后两个人一路沉默到底好。
“没有。”心情好很多了,嘴角慢慢翘起。
“……”无语。
“你有没有胃口?”
为嘛她要问个医生这种问题。
“没有,会煮东西吗?”如果是她煮的,倒可以勉强吃下。
“……”不会是想让她给煮吧?
他扫过一眼,然而眼里那种期盼,逼得她实话实说了,“我会一点。”
于是他脸上,顿时春光灿烂,花儿朵朵绽放。
车子开得很慢,看来叶传奇也不怎么想去吃这餐饭。
后来,车子在一家超级市场停了下来。
“你看看要什么食材。”叶传奇的声音,貌似在偷笑。
“你咳嗽,喝点汤吧!”至于煲什么汤,她来拿主意好了。
“你家有米没?”喝粥算了,清淡。她家庭主妇了啊!
“没有。”走到食品区,拿了一袋大米,问:“还要什么?”
“要买点新鲜的果蔬……”为嘛今天她话这么多了。
挑了一堆,到收银区付钱走人。叶传奇其实还是蛮绅士的,大包小包,全都扛着走了。
车停下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总有些东西,很惯例,比如现在,“我们去哪里?”
“我家!”
“你……你……你家?”重游案发现场么?能不能不去。
“不是说要去吃饭么?”她要赖在车上,不要下去。
“嗯,可以在家里煮。”这种语气,不是理直气壮是什么?
“不出去吃么?简单方便不是么?”她抬头仰望,傻笑。
“咳……咳……咳……”叶传奇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开始咳了,一直咳个没完没了,像要把心肝肾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猫耳再次无语。
“我不会煮饭。”听听,这语气,多么像是在辩解。
“哦。”猫耳只能点点头,他不会煮饭关她P事。一想到他家她就会想到他家那张大床,然后那床被单,之后还有那不堪入目的回忆……总之,虽然她能够鸵鸟自己说那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而,旧地重游,她实在是没大多信心,能保证自己不扑上去。
“下车。”他现行下车,可是身子挡在车门处,并没有真让她下车的意思。
猫耳懵了。
叶砚看着她一脸懵懂,伸出手去。
猫耳看了看,眨了眨眼,不明白啊不明白啊!
“嗯,下车。”见她没有伸出手来,他干脆拉了她下车。
车门啪一声,关上了。
将她堵在他与车之间,“你害怕?”
她摇头。
“信我么?”
迟疑了一下,决定鸵鸟自己也鸵鸟他,点头。
“很好。”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只要相信我就好。”
她又懵了。
“毛尔。”他微微笑着,满世界的花都落在了他的笑容里。
“有!”她立刻绷紧身体,仰首挺胸。
囧!
挺胸的结果……由于他们两人的距离很近,结果不小心蹭了下,立刻听到某种可疑的声音。她吞了吞口水,希望自己这个愚蠢的动作不会让他也觉得囧!
谁知道,叶传奇临时雷神上身。
“嗯。”靡靡之音响起,“下次,别这么急。”
就这一句,将她雷得魂不附体。
“先不要动。”他按住她,声音温柔得可以掐出水。
囧,中了美男计,不能动弹了。
“让我靠一下。”说是靠,却是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不带这样的啊,抱枕你也要回家抱啊,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偌大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在响。猫耳探出头来,瞄到不远处有个美女,脚步如飞,一下“咻”一声就消失在楼梯口了。
莫非……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她不会说。
“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把东西放到楼上去。”叶砚大包小包又扛着走,回头解释道,“等下去陈老家里吃饭。”
猫耳只能点头,舒了口气,反正不用和他在他家单独两个相处她就圆满了。阿尼陀佛。
至于刚刚那个美女……啊,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至于叶传奇,行行行,她睁只眼闭只眼,大家以后保持这种关系就好。不要进一步,再退一步,那是更加好了的。
咦?不对啊,叶传奇去陈老家里吃饭,为什么要带上她?
叶传奇的桃花旺她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了,像刚刚那位美女,或许就是他楼上楼下,对叶传奇仰慕已久,看到刚才一幕,才会气愤得踩着个高跟鞋“噔噔噔”响。
至于到陈老家吃饭为什么要带上她,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