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阁……”
李霓裳看着那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她轻声的呢喃道,心中却思付着,南宫夫人为什么要将她和羽衣安排在这个封锁多年的阁楼里。
“霓裳、羽衣,别愣着呀,先进去看看吧!”南宫夫人见她姐妹二人均失神的盯着门牌看,便轻声道,语毕已率先推开了阁楼的大门。
李霓裳和李羽衣先是互望一眼,然后才一前一后踏进凤舞阁,凤舞阁的一楼正厅与里堂与一般的阁楼格局没什么区别,于是两姐妹行至二楼,掀开门帘走进二楼房门,抬头一看,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锦笼纱罩,金彩珠光,层层幔帘之后,竟是一张精致的大绣床,绣床四角向下垂落拢起的淡紫色纱缦绣帐。忽然一阵微香的风袭进屋里,李霓裳与李羽衣侧首,便见紫色垂地珠帘之后,竟是一片空旷精致的平台,掀开珠帘,她们来到平台上,便见四方的平台围栏下摆满各色娇艳的花,想必香风便是这些花的功劳,平台中央铺着圆形的织锦地毯,左方矮几上,摆放着各色乐器,想来这是练舞的舞台了。
“这凤舞阁是你们母亲曾经的居所,她离开后,这里便一直空着,现在你们来了,住在这里正好。”南宫夫人行至李霓裳她们的身后道,语气始终温婉。
“夫人,我娘跟南宫家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请您实话告诉我。”李霓裳侧身看着南宫夫人道,她的眸中有凝重之色。
母亲在这飞翼堡内有如此精致华美的绣楼,想必她与南宫家的关系非浅,只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南宫翼不惜逼死爹娘,还一把火烧掉李家旧宅。
“你们是我的世侄女,怎可叫我夫人,这样太见外了,若不嫌弃你们叫我碧姨吧!”没有回答李霓裳的问题,南宫夫人神色闪躲的转移话题道。
“好,我们就叫您碧姨,只是您还没有回答姐姐的问题。”李羽衣出声附合道,她确定南宫夫人在逃避姐姐的问题。
“你们的外公,与我家公公是旧识,当年顾公离世后,我公公见青鸾妹妹年幼无人照顾,便将她接到飞翼堡中,青鸾在这凤舞阁中,一住便是好几年,她等同于我公公的半个女儿。”南宫夫人深知再逃避这个话题,两个孩子定会起更重的疑心,她索性实言相告。
“小姐,城中锦绣坊的吴老板来了,正在主楼大厅候着。”
刘妈妈是南宫夫人的随嫁丫头,也是南宫寒星和南宫蚩珏的奶妈,她在小霜的带引下,来到凤舞阁的二楼,正巧听到两位李姑娘向小姐追问顾姑娘的事情,她深知小姐的难处,便适时的开口打断道。
“霓裳、羽衣,我有客人来访,就不陪你们了,你们一路奔波,先沐浴休息,晚上我再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南宫夫人心下暗松了口气,她顺势接过刘妈妈的话,安抚了两个孩子后,又对小霜道:“小霜,准备热水,侍候两位姑娘沐浴。”
“是,夫人。”小霜屈身行礼道。
南宫夫人吩咐完一切,这才放心携着刘妈妈离去。待南宫夫人离开后,小雨和小霜便带着四个二等丫头,四个三等丫头,及两个二等嬷嬷拜见了李霓裳姐妹,然后丫头嬷嬷们便拎着热水去浴室张罗去了。
两姐妹立于阁楼的舞台上,依着围栏向远方望去,眼前的一切,让她们很迷茫,明明两家有血海深仇,可他们却是百般的对她们姐妹好,李霓裳不知道这是南宫翼做的假像,还是当中另有什么隐情。
随后小雨来请李霓裳和李羽衣去沐浴,李霓裳因心中有事,便让羽衣先去了,而她自己则瞒着小霜,偷偷溜出凤舞阁,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她很轻易的便找到了政兴阁,是南宫翼处理公事的地方。
轻轻行至房门前,就在李霓裳犹豫着要不要踹门时,门由里面打开,开门的人正是南宫翼。
“霓裳,你是找我的吧!先进来。”看着门外的孩子,南宫翼和颜悦色道。
李霓裳闻言,便大大方方的踏进政兴楼,并很随意的在书桌下方的某一木椅上落坐,美眸四下打量,突然被书桌右方墙壁上所挂的丹青吸引了视线,怔怔的起身走向那幅丹青,看着画中坐于秋千上的少女,李霓裳纤手微颤的探向那幅画,并喃喃自语道:“是娘亲,真的是娘亲。”
“这幅丹青,是你娘亲十五岁生辰之时,由碧城最好的画师所画。”南宫翼行至李霓裳的身后道,语气里带有无限的遗憾。
“碧姨说,娘亲自小就住在这天翼堡里,而老城主也将娘亲看作半个女儿,我想知道,你和我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当年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你和娘亲变成了生死对立的关系。”
李霓裳因南宫翼的话语而回神,她敛去眸中的雾气,漠然的开口询问道。
“回凤舞阁吧!当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一个字,我想你母亲在天之灵,也希望你无忧无虑的生活,然后遇到一个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幸福美满的过完一生。”南宫翼神情一凝,他很直白的回绝道。
“你不说,我也会自己调查清楚,明天我要离城去多情山庄,请你放行。”见南宫翼死守着当年的秘密不松口,李霓裳心中气结,想到多情公子可能略知当年的事情,她便冷然的说道。
“你去多情山庄我不拦你,只是多情公子离庄有两月之久,你现在去,也是扑个空,还是安心留在飞翼堡,待多情公子回庄,我再派人护送你去多情山庄。”知道她去多情山庄的目,南宫翼却不做任何的隐瞒及欺骗。
“你竟然知道多情公子不在庄中,莫非多情山庄之中,也有你的眼线?”闻言,李霓裳震惊,他这样的直言不讳,可见多情山庄之中,定有他的人,当然也不排除他在撒谎。
“多情山庄之中没有我的人,我说的也都是真话,我是不久前曾去多情山庄拜访多情公子,是山庄管事告之多情公子离庄近有两月。”南宫翼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