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觉得自己虽然在正气功法上比赵松差了一点,但凭借自己敏捷强悍的身体,打败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张成只有御物中期的实力,这次选拔估计没戏。他对张成很有好感,又是同事,所以决定帮助他。
“凤,我有点事要找我上部将军。”
“那我也一起去,我也想看看你在哪里当兵呢。”
“好吧。”
天行带着秦凤来到福爷处,这次张成不在,天行道:“福爷,现在还能报名参加选拔赛吗?”
福爷道:“你有朋友要参加吗?选拔赛的要求是禺郡户口,三十岁以下,正气功法最低能御物,他适合吗?”
天行道:“是我想参加。我其实已经是御物中期,本来觉得没什么希望,但现在想上去跟别人交流一下,增加点实战经验。”
“你,御物中期了!”福爷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他知道天行不会说谎,但却不敢相信,道:“到后院来,展示一下。”
来到后院,空地处有两块近千斤的巨石,是福爷平时练功用的,天行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凝聚出一只巨手抓起一块,沉声喝道:“起!”
近千斤的巨石被慢慢托起离地,天行努力控制意念维持,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方才力尽。气手消散,巨石落下地,砸出一个坑。
“厉害厉害!”福爷忍不住赞叹,道:“张成只能勉强抓起一下,你能维持半柱香,居然比他还强。你小子到底有什么奇遇,一直瞒着我。”
天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抱歉,我有些事不方便说。”
福爷道:“好吧,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凭你现在这水平,这次的名额稳稳的。”
“不一定。”天行道:“我刚才得知了一个消息,青郡有两个御物后期的人迁了户口过来,要夺取这两个名额。”他将在凉亭发生的事说出。
福爷不禁恼怒,道:“户籍官文大头肯定是受贿了,户口迁移最少要一个月才能办好,选拔赛的消息才放出十天,户口怎么迁得过来。这帮人真的是欺我禺郡无人!”
天行道:“福爷你帮我报个名,我明天一早再过来参赛。”
回去的路上,秦凤看着天行,表面上还是跟以前一样,老实腼腆,但又如深渊般不可猜测。
“我哥变强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但是你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会这么厉害呢?”秦凤挽着天行的手小心的问。
天行笑了,道:“可能是因为我还保持着初心吧。你千万别和任何人说起我的事哦!”
“初心个屁,行事幼稚像个小孩,没有一点高手风范。”牧不屑的说道。
天行也很无语,自己天性如此,难道一定要装作很深沉才配得上厉害?
晚上,天行与牧分析着明天的比赛,天行道:“二哥,我这次参赛是想赢一个名额让给张成,并不是自己用的。你觉得我的身体力量能不能突破赵松的气墙?”
牧道:“赵松与你交手时很明显留了手,他从你那一拳的力度就知道了用多大的力量击败你,又不伤害你,所以不知道他实力到底是怎么样。”
“以前我看薛公子与福爷交手,薛公子当时的实力应该比我现在稍差一些,福爷身上泛出一层红光就轻松的击破了薛公子的气手。那是怎么做到的?”
“红光是修炼武道才有的血气,最为刚强,在战斗上甚至超过了你们的正气,自然能轻易击破你们现在的空气。那是长年累月修炼气血内功才有的,你现在身体虽然强悍,但没有修炼过气血内功,只是死硬而已,不似他的身体有许多神妙之处。”
“被你一说,我又感觉武道比起正气功法强多了。”
“要说战斗那肯定是武道最强,道术与武道虽然都是修炼肉身成圣,在战斗上却差远了。但武道成圣极其困难和危险,我看那姓福的有些急于求成,以后在冲击玄关一窍时很可能会死去。修炼道法就比较依赖悟性,只要悟性好,循序渐进,成圣之路平安无险。”
天行有些汗颜,道:“那还是修炼正气功法吧。你看我悟性怎么样?我才学习两年就到了御物中期,应该是很好的吧?至少比起薛公子强一些。”
“正气功法没修炼到正气凛然的境界,都是垃圾!你们这种御物的实力在我眼里就是连内丹都没有的普通妖兽。你吧,年龄还小,见识太少,所以心思很纯,若一心学习正气功法,还是很容易达成正气凛然的。而薛公子出身豪门,博览群书,基础打得非常牢,别看他现在进展不快,以后厚积薄发,肯定会远超于你。”
天行总是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但在这眼高于顶的二哥嘴里,永远都是被打击,他决定以后不在牧面前讨好话了。
牧道:“你现在的能力大部分是靠我的道术炼药提升上来的,以现在识海的灵气浓郁度,绝对是超过了御物后期,但因为你只能借用部分灵力,所以你只有中后期的实力,明天如果肉身力量无法击败赵松,那就只好让我出手了。”
“只能这样了,但二哥你千万要斯文些,点到为止。”
“放心吧,老子一向都很斯文的好吧。”
第二天一早,天行就一路飞跑来到福爷处,张成与福爷已在后院谈话,估计福爷将天行的事说给了张成,张成指着那千斤巨石瞠目结舌。
看到天行来到,福爷让天行再次抓起巨石给张成看。
张成惊叹不已,在天行面前低头拱手道:“那天还说指导你,却不料自己才是井底之蛙,惭愧。”
天行道:“我这点本事都是有些奇遇得来的,论真正的学问肯定远逊于你,还是需要你的指导。”
张成道:“我已听福爷说,会有两个御物后期的高手参赛,那这次我们必定是没有希望了。”
福爷道:“也不一定,这次比赛是抽签制,万一他们两个抽到了一起,就会淘汰一个,那就留出一个名额了。”
张成苦笑道:“靠运气得到的,那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一起吃过早饭,福爷带二人去到军营考场前。
进场前核实了身份,考官带张成与天行来到一块大石前,道:“此石重一百斤,需以气提起方有资格进入考场。”
这对于二人都是小意思,轻松捏起。然后跟随福爷一起进入军营考场。
偌大的沙地上搭建了两座长宽约六丈的矮木台。
陆续有人进来,将两座平台团团围起。
将近中午,两个士兵各抱着一个小木箱上前,每个木台前放一个木箱。随后一位身披铠甲的军官上前,目光威严,环视众人,嘶声喊道:“本次选拔赛,选出两名胜者,进入救世道场深造,代表我禺郡,也代表着儒国,所以,只能使用正气功法,比赛只有一次机会,赢的继续,输的淘汰,若有异议,交由郡王与两位考官判定。现在进行抽签,念到名字的上台比试。”
“抽签!”军官一声令下,两个士兵各自从自己木箱内掏出两个木片。
“王定,刘度。”
“粟力,庄路。”
被念到名字的各自上了自己这边的木台。
福爷皱眉轻声道:“这不行啊,万一那两人打通了关系,二人的名字不在一个箱内,那岂不是一个名额都落不下来。”
张成叹道:“唉,算了,若真是技不如人,能为我儒国选出更优秀的人也是好的。”
天行暗想:也是,虽然赵松耿翼作弊,但至少他们是有真本事的,本身每个郡两个名额这种规定也不太妥当,若某个郡高手众多,就会使很多高手天才被淘汰。
观看过几场战斗,左边的木台念到了张成的名字。
“张成,耿翼。”
天行听了头就大了,慌忙对福爷道:“耿翼,就是他,御物后期。”
福爷的心也沉下去了,低声骂道:“什么破比赛,真黑!”
张成与耿翼站在木台两端,相互拱手行礼,张成道:“耿兄,小弟先出手了。”他心意一动,一支手臂大的毛笔在台中成型,笔尖对准耿翼激射而去。
耿翼剑眉一竖,大喝一声:“正气护身。”他的身边出现一圈气障环绕,那气障隐隐呈淡黄色,毛笔一碰到气障顿时消散。
福爷惊道:“这小子快要踏入正气凛然阶段了。这气障已不是普通的空气了。”
天行回忆起马家村那天晚上,夫子举剑放出十丈宽的白光,犹如一盏巨灯镇压着几十只妖兽。想必正气与空气在表面上的不同,便是正气有了实质性的颜色,而空气再凝聚也是无色。
耿翼并没有凝聚出什么花哨的形体,只是向张成一步一步的走去,配上他壮硕的身材,极具威压。
张成连连变化成剑,拳,笔,但一接触到耿翼的气障便消散无影,随着耿翼走近,张成已知无法取胜,但他仍不服输,喝声:“圣贤书!”
一本巨大的气书出现在他面前,依稀可见书的封面上有《圣贤书》三个字,书对着耿翼慢慢打开: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一行行的文字排列飞出,环绕在耿翼的气障上,慢慢收缩。
耿翼的气障被文字收紧,有种要被勒破的感觉,耿翼赞许的点点头,他轻喝一声:“正!”
气障猛的涨大,将文字全部震散,依旧一步一步走向张成。
张成无奈,散掉圣贤书,向耿翼低头拱手认输道:“耿兄正气深厚,在下不如。”
耿翼收起气障,回礼道:“张兄的圣贤书实在令我动容,佩服佩服。”
张成落败下台,笑道:“耿翼此人乃真君子,他若入选,我十分赞成。”
福爷白了他一眼,道:“作弊之人,也敢称君子。”
张成道:“此次选拔为了各郡公平,却也造成了实力上的不公平,他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福爷道:“作弊就是作弊,不要以你的喜好来褒贬他人。”
下一场。
“文继,黄生。”
天行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上台的果然是文辉的儿子文继,此时他展现的实力是御物中期,对手跟他差不多,经过几个回合的互攻,文继侥幸胜出。
“满林,天行。”
右边木台念到天行的名字,天行上去了,对面那人看到天行年少老实,心里很高兴,一只大气手直接去抓天行。
天行见他没有行礼就动手,不管那么多,也是一只大手对抓,直接将满林的气手抓散,顺势抓起满林放到台下。
“天行胜。”
“下一组,陈昔,刘瑞。”
天行下了木台,安静的看下一组比赛。
这一组在天行眼里有些看不懂,那陈昔看起来十分年轻,估计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简单的凝聚出一只拳头打向对手,无论是拳头的凝聚度与速度都弱得不成样子,但刘瑞却仿佛躲避不了,在拳头打在身上那一刻倒飞了出去,落到台下输了,还似乎受了伤捂着胸口挣扎的爬起来。
福爷的脸上已完全没有了表情。
比赛的速度很快,几乎都是一两招之内分胜负。
右边木台终于又念到了一个名字。
“赵获,赵松。”
天行道:“耿翼和赵松果然不在一组。”
福爷冷冷看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了。
台上,赵松直接一堵气墙将对手推到台下,毫无悬念。
福爷道:“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不用打了。强的太强,弱的太弱。”
天行没有动,道:“我要打完。”
福爷和张成见天行脸色凝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他们也猜不透天行,于是继续留了下来。
比赛进入到了第二轮。
左边的耿翼仍然是正气护身,一步一步逼退对手取胜。
右边的赵松也是直接气墙推人。实力相差太大,比赛毫无看点。
天行再次上场面对一个御物中期的对手,那人以防御为主,一开始就凝聚了一堵气墙在面前,天行直接在他身后凝聚出气手将他抓住拖到台下。气得那人大骂:“阴险,狡猾!”
天行一向老实巴交,这次被人骂阴险狡猾,不由得苦笑不已。惹得福爷都笑了。
第三轮比赛,左边的耿翼无人敢对抗,文继排到了耿翼,也放弃了比赛。耿翼直接提前胜出。
右边打到第四轮,最后剩下三人:赵松,天行,陈昔。
天行怎么也想不通陈昔居然运气这么好,能够来到最后。
现在这组剩下三个人,抽签的士兵拿出两个木片,念道:“天行,赵松。”
天行与赵松上了台,赵松笑着拱手道:“天行小弟,又见面了,你自行认输吗?”
天行也拱手道:“请指教。”
赵松道:“你还要再打,是否觉得昨天你只是略输一筹所以不服气?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他仍然是一堵气墙平推过去,那气墙虽然无色,却因凝聚太密,眼睛几乎无法看穿,犹如一堵真墙般。
天行深吸一口气,在气墙近身时奋力朝气墙撞去,气墙被撞得塌陷,他再次发力用手指硬撕开一道裂缝,他钻出气墙立即在赵松身边凝聚出气拳攻击,这些都是他早已盘算好的套路。
赵松有些意外,自己的气墙就算硬撞上石头,石头都能撞碎,怎么反被对方撕裂,但他随即低吼一声召唤出一圈气障震散气拳。他一挥手,一只大气手抓向天行,速度非常迅猛。
天行自认自己控制气手达不到这么快,在聚气上确实与他相差不少。但天行身体的敏捷也是常人远远不及的,岂会被抓到。
气手一抓之下抓了个空,天行躲避迅速,奋力向赵松这边跳跃,引得围观众人一片喝彩,这半天来的比赛可谓枯燥乏味,这一下终于有了些许看点。
天行两个呼吸间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直接挥拳便打。
赵松这下慌了,急急吼道:“守护!”一圈气障迸发。
天行拳头打在气障上被弹开。
“给我破!”天行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跳起来狠狠地又击出一拳,气障塌陷,拳头直逼到赵松眼前。
赵松极少肉搏,被眼前的拳头吓得闭上了眼。这一个松懈,使得他意念波动,气障最终承受不住天行的压迫,密集的空气骤然炸开,将台下的沙吹得漫天飞舞,迷住了众人眼睛。
风沙渐渐停歇,赵松坐倒在木台下的沙地上,恍如梦中。他看着台上负手站立的天行,梦想破裂的他愤怒的狂吼,凝聚出一只大拳继续攻击天行,将木台也砸得碎裂了一大片。
天行没有还击,只在台上躲避着。直到营地的军官将长矛架到赵松脖子上,赵松才冷静下来,被带离了场地。
“天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