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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采花夜事

西塘镇位于青州平江郡,阿九与韩秀颐二人一路向南朝那四季温暖如春的巴州而去,二人一路走来已过去三日,早已离了平江郡进入弘农郡,却还是在青州域内。

且说这日二人寻了个客栈歇下用完午饭,阿九坐在床上掂着空落落的钱袋咬着唇瓣,一边的韩秀颐摸着手里的玉镯看着凌九。

忽一把褪下左手上晶莹剔透的玉镯,韩秀颐道:“九姑娘,阿秀这里还有一只玉镯子,该是能当不少钱,想是能维持我们接下来的花销。”

阿九闻言看了看韩秀颐,见她方才那般犹豫的样子,这个玉镯子对她来说也是很珍贵。

“这个镯子是你娘留给你的。”阿九问道。

韩秀颐看了看手里的镯子笑了笑:“是,不过也就一身外物,如今比不得我们的命重要。”

“镯子你收起来吧,总不至于还能饿死。”阿九起身整了整裙摆道。

“可是,九姑娘…”韩秀颐想她们不当了玉镯子可哪来的银子过活啊。

“你在这里等着,饿了就叫店伙计送吃的上来,没事别出门,我出去一趟,这个给你。”阿九把手里的钱袋扔给韩秀颐便直接走了出去,后面的韩秀颐接过钱袋想问却没开口,等阿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握着钱袋去关了门。

看着手中的钱袋,更是打定了注意要当了玉镯子,九姑娘如今身上可是半块银子也没有,就这样出去,想来想去,韩秀颐还是心中难安,不住的盯着门看。

“想不到这里这么繁华,这大街真是卖啥的都有,堪比重庆的小吃街啊。”阿九出了客栈,朝着店伙计嘴里整个弘农郡的县城最繁荣热闹的虎巷街走去,一路上街道两边店铺林立,摊贩叫卖,掌物吃食,可谓应有尽有,瞧着那老头勾的一手糖画,还有那小糖人,白胖的大包子,阿九吞着口水。

狠狠的转过头,好好想想怎么能快速的赚点钱,去赌场得有本金,对了,还有块玉佩。

找人询问一番,阿九来到这虎巷街最大的鸿坊,也就是赌坊,岂料进门也要银子,所谓进门费,竟要一两银子。

“呵呵,小娘子没钱也想进赌场啊,亲哥哥一下,哥哥就带你进去怎么样,哈哈哈哈。”一短衣打扮的男子淫笑着说道,四周哄堂大笑。

阿九也不生气,拿眼瞧了瞧身前这个短衣打扮的青年男子,瘦脸阔嘴眼下青黑皮肤苍白,一看就是常赌之人,可谓是滥赌鬼一个。

随即弯了弯唇笑道:“我有钱,不用了。”说话间已经顺手从男人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来,笑着递给两个守门大汉:“给,剩下的给两位哥哥买酒吃。”

两个大汉见这小姑娘出手就是十两银子,心下一喜,又因着阿九长得可爱,面色顿时也柔和不少,笑着把阿九请了进去。后面的人见阿九出手阔绰想着大概是哪家小姐出来耍了(大汉朝民风开放,也是出现过不少大胆的富家小姐进赌场玩耍的。)。待阿九进去便听到外面那个男人的叫声:“老子的银子怎么没了……。”

赌场里人不少,却并没有什么怪味,看来通风处理的不错,里面人一群一群的围在一起,分成好几个区,每个区一种赌局,骰子、牌九、双单豆等等。阿九瞅了瞅,男人居多也有极少的几位女子,不过都长得很是彪悍。看了看最终选择最简单的骰子。找了一个人最少而且赔赢最多的桌前站定。

置骰子的是一位面略二十五六的男子,阿九从此人

凸起的太阳穴可以看出这人必定是个内家高手。

男人摇骰子很有一手,并没有那么多的花招,手腕轻摇一举定下,喊道:“买大买小。”

桌前几人犹豫不决,阿九双眼一眯掏出玉佩压在了豹子前,其余几个赌徒跟着笑道:“小娘子到底是年轻,这豹子是最无可能的。”

“倒不如跟着哥哥买大的好,小心输的脱光了出去,哈哈哈。”说着压了大。接着也有人跟着压了大。

“哈哈哈哈”

满是淫秽的话,听得众人哈哈大笑。

阿九勾了勾唇笑道:“我这玉佩少说也值百两,开吧。”

男人抬眼看了看阿九,伸手开了骰壶:“三个六,豹子通杀。”

话一出,四周皆惊:“这怎么可能,老子玩了一年多都没有过豹子啊。”

一赔十,稳赚一千多两,阿九笑了笑,拿回玉佩取了一千两票子笑道:“剩下的给各位哥哥买酒吃。”

说完便走,丝毫不作停留。

“哎,我说小姑娘,再玩一局啊。”后面输了的赌徒喊着让阿九再玩一局。

可转眼便看不见人影了,置骰子的男子眯了眯眼,附耳跟旁边的仆人说了几句话。

赢了钱不走还等着人让你输啊,阿九揣着赢来的一千两快速的离开了鸿坊。

来到大街上想着买些什么吃好便听到有人喊道,

“哎,快去看看,官府这是又贴啥告示了。”

阿九顺着人群看去,不远处的告示牌下围了一圈人,吵吵闹闹的讨论着什么。

类似于安徽方言的话也不甚清楚。到这里一年多,阿九也是发现所见过的人都说的不是普通话,老百姓就说的方言,当官的却说的近似于普通话的方言版,想来这个世界的官话应该是普通话了,好在她曾经有语言这门课,不然可真是费老劲了。

刚走近就听得一个男人说道“你讲,这官府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个祸害人的东西怎么就让他跑了捏,祸叱了恁好看的几个女娃子,这种人就该关一辈着。”

“要恩说,就是杀了也不为过。”

“你可小声点吧,说不定内人就在这里来,摸不准夜里看上你。”一个汉子唬道。

“哎哟哟,可别这样吓唬俺。”方才说话的男子做吓状拍了拍胸脯笑道。

一阵哄笑,众人四下散去,阿九这才看见白纸黑字的告示上写的是缉拿令:案犯胡金钗,奸杀女子数人十恶不赦,青州府衙赏银千两通缉归案。更附带一个人头像,画风精湛,一个梳着包子头的大胡子,五官突出,十分神似。

阿九啧了啧嘴,果然包子头这种发型还是适合萌妹子啊。伸手揭下告示,“唉,一千两啊”

还未收起就听人声喊道:“慢着,小姑娘”

阿九看去只见一劲装打扮,身背大刀身材魁梧的男子已近身而来,男子面貌三十许,身高约莫一八五以上,在瞅着自己一米六的身高才到人家胳肢窝,阿九大囧,随即想想现在这副身体才十六岁,好好吃饭该是还有再长的机会,还得一点安慰。

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等他继续说话。

“小姑娘可知道你手里的告示是不能随便揭下来的。”男子看着阿九道,刚硬的脸上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来,怕吓着面前这精致的小姑娘。

阿九看了看面前这个一脸便秘样子的男人,慢慢的折好手里的告示边道:“我知道啊,这是缉拿令嘛。”

“小姑娘既然知道这是缉拿令那就把它给我吧,这上面的坏人可是专挑好看的小姑娘下手的。”男人伸手等着阿九送上告示。

拿眼看了看男人,阿九举着手里的告示摇了摇“给你你能抓到他么。”

男人收起脸上的笑容道:“想这整个弘农郡,除了我年楼还没有谁能抓得到他。”

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阿九觉得顺眼多了,“这么厉害啊”

男人一听称赞顿时得意起来,嘴角列的开,道:“快把缉拿令拿来,我可没工夫与你瞎闹。”

“看大哥似乎对抓这榜上贼人胸有成竹,莫不是知道这贼人来路。”阿九把手里的缉拿令递给年楼一边笑嘻嘻的问道。

接过缉拿令揣进怀里,年楼笑道:“小丫头也别套汉子我的话,想知道这胡金钗,告诉你又何妨。”

男人哈哈一笑爽快的接着说道:“这胡金钗原是青州胡汉山押金寨的三当家,为人好酒色,三年前官府派人缴了押金寨抓了他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与一众寨匪,只余这胡金钗逃了去不知踪迹,年初竟出现在青州境内,在河东郡犯下几起命案逃至弘农又犯下两起,众人合力捉了下狱没几日又让他逃了出来,怕是这弘农境内又要添几起命案,小丫头还不快快回家拴紧房门,莫要等这淫贼瞧上你去。”

年楼说着吓唬起阿九来。

“大哥可莫要唬我,如今官府追拿,这胡金钗怕是躲都来不及还敢出来。”

“小丫头还挺有胆量。”

“再说说这胡金钗有何厉害之处,能让官府合力抓捕啊。”阿九作惊讶问道。

“要说这胡金钗,到没甚厉害之处,光长了个壮躯,只用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哼。”年楼冷哼一声。

阿九道:“这人莫不是使暗器还是用迷药。”武侠小说里是这么写的。

“哼,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好了,小丫头知道的也不少了,快些回家去吧。”年楼说完转身离开。

健壮魁梧的身躯加上背上背着的那把缠了红布的大刀,莫名的让阿九感觉豪气突生。

这就是江湖人啊,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胡金钗,我的一千两。

阿九欠身尾随年楼而去,想要找到那“一千两”,这个叫年楼的男人可是个好雷达。这古人可都是聪明的紧,如今可没有卫星导航,跟着年楼便是万全之策,阿九悄悄隐匿踪迹百步开外的跟着年楼。

看着年楼与西城门前的小摊贩询问消息,阿九到是佩服起年楼了,这样的糙汉子还能这么细心的打探消息。

到目前为止,阿九发现这个国家对人口问题还是挺严格的,出入大点的城镇,都需要籍牌,一个刻有生辰户籍地的小木牌,就像现代的身份证一样,没有就是黑户不得进城还可能被收押审查,就连逃命的阿秀都随身携带着。想想多亏了老和尚不知从哪儿给她弄的籍牌。不过这里应该也是有造假的吧。

入夜

打听到年楼询问的这些摊贩这几日城内进出的人的消息,阿九略作思索又跟了上去,待到城西荒废的布庄外,就听到有声音从布庄内传了出来。

阿九躲在暗处做岸上观。

“没想到是你丁三郎,胡金钗人在哪”

年楼举着大刀问道。

对面那个一身短衣打扮的瘦弱青年嘿嘿的笑了两声,道:“你年大侠都不知道,我丁三又何曾知晓,指不定是在哪个温柔乡风流快活呢,嘿嘿。”

“少废话,你说是不说。”

“说又如何,不说又当如何。”

“不说老子今日让你留在这儿。”

“哼,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话落,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听得那个丁三郎的话,再想着今日年楼打听城内来往的人,阿九心下一跳,暗叫一声不好,顾不得其他,翻身跳下墙,拼了命的往回赶。

年楼挡下丁三郎的刀锋,余光瞥见阿九一闪而过的身影,心中惊讶,这小姑娘尾随了一路,他竟然一点也不曾知晓。

“噗哧”刀划破衣衫入进肉里。

丁三郎大笑,“想不到年大侠这会儿还有功夫想其他的,莫不是在想哪个小娘们,哈哈哈哈。”

“找死。”

年楼收回心神,心下愤怒,举刀砍去,招式越发凌厉,丁三郎却越发吃力起来,只得堪堪挡住年楼的刀势。

“碰”

年楼击飞丁三郎的刀,一脚踹进丁三郎的心窝,只见丁三郎整个人便飞了出去,撞到柱子摔倒在地吐出不少血来,趴在地上,丁三郎喘着粗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就算,就算你,现在去,也,也晚了,哈,哈哈,咳,呕。”又吐出一口血来。

“哼,收拾了你,老子也照样抓的住胡金钗。”说完又给了丁三郎一脚,着实的把丁三郎踢晕死了过去,随即提着人朝城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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