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累死了...不行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跑了多长时间,就像是无头苍蝇乱转的张伟浑身湿透了,摊在一家大排档门口,气喘吁吁着:“不找了,哪里有个棺材铺,你...啊~可拉几巴倒吧!”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啊~好鸡儿香啊!”
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大喘着气,神神道道的。
大排档老板正看着电视,突然瞥到有一个好像是神经病的流浪汉流落到了他这里避雨,不知道发着什么神经在自言自语。
看了看天色,见雨下得不小,暗骂了一声:狗老天!
却也没有去专门赶走张伟,主要不想动,雨天安逸地躺在椅子上看着晚间新闻,安逸得很,不管张伟,就当发善心了;
大排档里也没几人,就有着零零散散的几桌客人,与以往没下雨前排队坐满拼桌的人气完全无法比。
“我后悔了!”心里真的很后悔的张伟对于自己以前被碎片灵魂绑定这事实很是抵触,甚至因此都隔绝了自己,不想跟其说一句话。
现在好了,今天才烦躁而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早知道去哪儿了?
或许是骨子里的尊严吧,可如今在生死之间的选择来看,张伟真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早和碎片这个王八羔子沟通。
甚至还埋怨碎片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不知道主动提醒。
“后悔了吧!”碎片说着风凉话。
“我死了你也不好过!咱两谁都别活!”张伟威胁起来。
“呃,棺材你找不到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主神碎片无能为力:“那我无法完全保证你的安全了!”
“完全?”张伟眼前一亮,突然觉得有转机。
“对头!”主神碎片深知华夏语精髓:“随便来一个棺材,你让我托管你身体,保证死不掉!”
“托管你妹!”一听有戏的张伟瞬间来了精神:“快说不完全保证,呃,保证我的安全呢,啥情况,需要啥,快说!”
“退而求其次,骨灰盒,也行!”主神碎片思考着:“应该是死亡载物就可以了...”
“等等!”没听明白的张伟打断了其思考:“啥叫应该!”
“你自己的能力,你没逼数?”
“小老弟,我是碎片啊,你以为我是奴隶你的主神呐,话说起来,主神那个大光球也不靠谱,遗弃的部分都不咋地,本宝宝不行了,出事你自己顶吧!”咸鱼碎片准备一波躺了,却还是提醒了一句:“最好是棺材,如果说主神是系统的话,我则掌控着棺材这一小特定分支的所有交易规则,至于其他,都是衍生附属品,却也应该可以帮得上你一点忙!”
“反正不确定!喂,人类小子,尽量多撑几轮,我试试能不能去主神那里偷,嗯,是拿一点儿东西回来,顺便可能的话,给你来一套所谓随大流的新手套餐!”经历了张伟脑子里文化洗礼的主神碎片一本正经地吹着流弊。
反正张伟是不信的,这狗日的不装b会炸!
“嗒嗒嗒...”
雨声连绵,溅落在顶篷上,像是魔鬼在敲打你头,窥伺生灵渺茫。
起风了!
远处的树木沙沙作响,像身上趴着一群泰迪,影子晃晃悠悠的,还呜咽,哀鸣。
顺着地上黑布隆冬的反光液体,透着黄橙橙的灯光,有点诡异得惊悚;
像极了以前路过里面塞满了能吃人不吐骨头妖精的小巷子;
总之,很诡谲,不对劲,有种要尿尿的冲动。
却还是忍住了!
迎面刮过来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肆虐冰凉的雨水拍打在冰冷的脸上。
透心凉,心飞扬,不思量,难相忘。
张伟觉得他有种想喝一瓶冰可乐压压惊的冲动。
要是再来一大碗面,那就更好了。
“呲溜...”
这时耳边听到的吃面稀疏声,伴随着女子的嬉戏声,让冷风中冻得跟狗一样的张伟打了一个哆嗦。
是谁在入夜敲打单身狗脆弱的玻璃心?
狗眼一瞪!
循声望去,张伟瞧见吃面那些客人里靠中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一堆人。
五个人,三男两女!
经过张伟有如神助的推理,嗯,两对情侣,还有一个大灯泡!
好吧,其实是两对男女吃面就吃面吧,还手拉手,手冷就揣兜里呗,张伟估摸着应该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就近解决饮食的。
谈得热火朝天,让张伟不由羡慕:年轻,真好!
呃,其实年龄张伟也不算大,只是在主神那度秒如年的任务场景中,一次又一次卑贱苟活下来,心理年龄总时常感到与这个平凡的生活发生格格不入。
即使表面伪装得很和善,却也知道他已经与这个世界脱节了,却不是来自对土著世界的高人一等,而是一朝风云一无所有的迷茫与无措。
所幸,他还是他自己,那个贱贱的小王八蛋!
于是!
张伟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悠哉躺在靠椅上一手持烟,一手枕在脑后的老板面前,沉声道:
“老哥,来碗大排面,再加两大排!”张伟慢慢脱去身上湿透的外套,自来熟地坐在靠近老板边上的一张桌子:“对了,面管够,是不?”
“你有钱不?”将视线从电视新闻上移开的大排档老板瞅了一眼浑身吊儿郎当的猥琐男,头发因为被淋湿,鸡窝头像是成了烂番薯黏在头上,眯起眼睛,怎么瞧都不放心。
“喏!”湿透的外套扔在了老板的椅子上,张伟将其起身后不需要用的暖风机对准自己,保证道:“衣服放你这儿,我还能跑了不成?”
一想是这个理!
兴许是员工提早下班了,大排档老板亲自忙活了起来,顺便说了一句:“行吧兄弟,先坐会儿暖和暖和身子,马上就有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