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鲛人?”张舒玉凑过来,看画卷上的人,挑了挑眉,“鲛人啊,我们游戏里好像也有这么一个角色来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个剧情被砍掉了。”
吉菊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但安素小仙女说了,不可以告诉第三人的,作为一个守口如瓶的品德高尚的人,吉菊是不会告诉张舒玉的。
“你说……”张舒玉盯着吉菊的眼睛,脸凑得很近,呼吸喷到吉菊的鼻子上,“这是为什么呢?”
视线不自觉移开,吉菊吞吞吐吐说:“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游戏的制作人员。”
“嗯?”张舒玉凑得更近,整个人几乎要坐在吉菊大腿上,“你不知道么?我听说好像是因为我们的boss……”
“啪”,一支笔扔在张舒玉的头上,两个人同时转头。
赵月淡然道:“抱歉,手抖。”走过来,挤开张舒玉,把笔捡起来。
“呵,”张舒玉轻笑一声,玉手抬起赵月的下巴,往赵月脸上轻轻吹了口气,“怎么小月子吃醋了?”
赵月冷漠挥开脸上作乱的手,冷冷看了张舒玉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
张舒玉怎么可能会怕,朝着赵月挑衅一笑,顺手挑起赵月落在脸庞的一缕头发,指尖卷了几卷,吐气如兰,“这么一个小醋缸,到时候喜欢上别人那还得了?”
听此,不知为何,赵月没有像往常那样立马打掉张舒玉的手,而是顿了顿,才一把将人推开,冷冷看着张舒玉,“这就不劳师姐担心了。”
见赵月这般模样,真戳中了?张舒玉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莫不是被师姐说中?真有喜欢的人?”
耳朵一动,吉菊眼神灼灼地望着赵月,赵月假装咳了一声,用笔杆敲了敲吉菊的头,“画画去。”然后转过身,对张舒玉勾唇一笑,“我听老师说,最近师姐的桃花也很旺盛,不时有人送鲜花到家里,上下班也有专人接送。”
八卦的风向标一转,吉菊立马掉过头,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张舒玉,眼里仿佛有火光在燃烧。
那火焰灼了一下张舒玉的眉毛,但这种攻击力如此弱的攻击,怎么可能对防力值厚如铁壁的张舒玉造成伤害呢?
张舒玉莞尔一笑,身上气质顿时由妖魅变成白玉般的温润,“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不过……赵师妹啊,师姐没想到你竟如此关心师姐,还到私下处打探师姐的感情生活,难道你对师姐我……”
话到一半,怯怯地看了赵月一眼,明眸顾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被那柔若春水的视线一扫,赵月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比不过对方浸淫社会染缸几年的厉害,赵月败下阵来,扯了扯嘴角,采取不和对方搭话使其无趣而不再纠缠的上计,闭上嘴巴,明哲保身。
“是之前在学校碰到过的那个人吗?”吉菊直白问道。
对于这种事情,不知为何吉菊有一种天生的直觉,虽然就没有准过,全靠瞎猜联想。
没有想到吉菊会这么说,张舒玉一愣,赵月迅速反应过来,作恍然大悟样,“哦,原来是那位、南、川、哥、哥、啊……”
赵月拖长尾音,看着张舒玉,眼里仿佛在说,哇,看这人这样的性格,没想到竟然会喜欢那种金丝眼镜的,这人的品味……真,够特别的啊。
一时失防,被吉菊偷袭得手,张舒玉刚想要反击,门铃突然响了。
在吉菊和赵月揶揄的目光下,张舒玉不得不吃下这场败仗,狠狠咬了咬牙,出去开门,心里把按门铃的人的祖宗八代十分客气礼貌地问候一遍。
一打开门,俗话说得好:白天不要说人夜里不要说鬼,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位“南川哥哥”。
眼睛一弯,张舒玉甜甜一笑,声音温柔,“这是刮了什么风,竟把袁策划给吹来了?一路风尘,袁策划累了吧,快进来坐。”
侧过身,张舒玉领着袁南川进客厅坐下,端过茶来,放到袁南川面前,在一边的木椅坐下,温温柔柔地笑着。
袁南川虽然奇怪张舒玉怎么比平时热情那么多,不过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鲜花小礼物,和不时的体贴关心,还以为这位书香世家的大小姐终于落入自己的温柔情网,对自己产生了爱慕,所以才般殷勤。
这么想着,袁南川嘴角挂起些微的得意,同时也对张舒玉有点不屑,原以为这种有些才情的大小姐会有点聪慧,想不到这么快就掉进自己编织的情网里,袁南川暗自摇了摇头,有种独孤求败的寂寞。
尽管袁南川把眼里的轻蔑藏得很隐秘,但对于一位丹青高手来说,察人观物是最基本不过的技能,又怎能逃得过张舒玉那双火眼金睛?
知道对方被自己的表象蒙蔽,正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掩藏在深处的陷阱,张舒玉心情顿时有点舒畅,对刚刚在师妹手下吃下的败仗也没有那么耿怀,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增大。
“不知袁策划今天来所为何事?”
“私下里,舒玉就不要这般叫我了。”袁南川一双桃花眼看着张舒玉,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镜片也挡不住里面的电量,“叫我南川。”
低沉的声音轻轻碰在最敏感的耳蜗,张舒玉脸上微微一红,躲开袁南川的视线,垂下头,一副羞怯不敢说话的样子。
所谓一张一弛要有度,逼得太紧,猎物就会因为害怕而反抗,想要逃跑。要想把猎物快狠准地抓住,就要耐得住性子,放长线钓大鱼,等到猎物卸下所有的防备,那时还不是任由狩猎者捏在手心里,任人搓圆捏扁,根本不敢产生任何的反抗之心。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袁南川才微笑道:“我听说舒玉喜欢古字画,前几天一位圈内的朋友送了我一副难得的古卷,今天恰巧有空,便专程为舒玉送过来。”
说罢,把身后的锦盒拿出来,递给张舒玉。
“这么贵重的东西,平白无故的,舒玉怎么好意思。”张舒玉细眉轻蹙,露出一点为难。
“东西在对的人手里才会有它的价值。”
袁南川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低,眼眸凝视着张舒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仿佛装的全是深情。
仿佛被里面的情愫感染到,张舒玉看着对方一时有点失神,不自觉伸出手,袁南川趁机把东西递过去,还不小心地,小拇指在张舒玉白皙的手背轻轻划了划。
两人凑得近,袁南川明显看到对方的耳尖变得绯红,眼里的深情更加浓郁,茶色的眼瞳里全是张舒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