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三十的李嫣虽比不过一众嫔妃年轻,但无论样貌还是门第无疑都是出众的,再加上生了南宫箫煦这样一个得皇帝看重的好儿子,即使与皇后心存芥蒂,这份薄面当众还是要给的。
“皇后的酒朕当然要喝。”南宫景行陪着李嫣豪饮一杯,李嫣放下酒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带着一丝不屑,何曼裳余光将这些尽收眼底,不由得冷笑出声,本宫才是那个宠冠六宫的人,你这皇后不过是与皇帝心生嫌隙的空壳罢了,就如那菊花,秋尽便要凋落了。
想到这里,何曼裳朝着南宫箫泽使了个眼色,南宫箫泽举杯便要敬酒,却被太子抢了先。
“父皇,”南宫箫煦跪起,“儿臣敬父皇江山永固,盛世千秋。”
“哈哈好啊,箫煦啊,今年的帮着六部搭理朝廷事物,事无巨细,各部大人都称赞不绝,有朕当年的风范啊。”
“当然了,箫煦是陛下的嫡子啊。”李嫣与有荣焉,一旁的何曼裳紧紧握住酒盏,美艳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夸赞完南宫箫煦,“箫泽今年也立功不少,黄河睡在泛滥,你赈灾治理有功,百姓的赞言书朕可是看过了。”
“都是父皇教导有方。”南宫箫泽饮下甜酒,既然被南宫景行夸赞让太子占了上风倒也没什么。
南宫萧然在这种场合向来不受重视,非嫡非长,名声不如太子,做戏不敌恒王,加上母妃的死…自然不被南宫景行喜欢。
“父皇…”南宫萧然不想自讨没趣,但是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从前严慈相济的南宫景行,鬼使神差地举起了酒杯,“儿臣敬父皇…”南宫萧然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复杂地看着南宫景行,是希冀吗?是哀伤吗?我在期望着什么,果然吧,父皇还是无法释怀母妃的死。
“小然啊,”南宫萧然的心一阵颤动,父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小然了,“来,陪父皇喝一杯。”南宫景行还是不愿意多抬头看他,一看到南宫萧然就会想起当年那位让他魂牵梦萦的淑妃,如果不是她发了疯做出那些事来,他可能会待天资聪颖的南宫萧然比南宫箫泽更好,甚至能与太子平分秋色。
南宫萧然一脸惊愕,冷落了他多年的父皇果然还是记得他的吧…多年的冷落,对母妃自戕辩解的无视,竟然还是没让他的心寒透,内心的感觉有些复杂,“萧然啊,”南宫景行放下手里的酒盏,“父皇将与北狄的互市谈判交给你如何…”
“父皇…”让晋王东山再起?做梦!南宫箫泽想要制止这一切,准备将谈判一事揽到自己身上,“晋王最是心细如发,聪颖勇武,谈判一事交给晋王最妥当不过了。”
何曼裳一面截断南宫箫泽的话,替南宫萧然接了下来,一面心底里哀叹自己的儿子脑筋的确是跟不上。
众人皆惊,南宫景行难道对晋王又恢复如初了?
但是细细想来,与北狄进行互市谈判是个恩典?表面是赏赐,实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云燕国与北狄数十年征战,百姓早已对其恨之入骨,互市签订失败,云燕国就会再次陷入征战中,若是签订成功…自然会背上千古骂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晋王现在是一枚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