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该死的平静
实在看不下去小左太一的失落，一直很有绅士教养的乐队队长结城俊硬把他拖出了包厢，此刻两个人正站在公共卫生间外的洗手池前沉默。小左太一把手伸到手龙头下，感应式的水龙头有冰凉的水流了出来，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木呆呆的自己，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结城俊受不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别哭丧着脸，你要考虑到诗织的感受。”
“所以很多人就说你很博爱，难怪阳子会那么伤心地离开。”小左太一摇头，唇角的苦笑更加深刻。
“怎么又扯到我这来了，我只是觉得既然你接受了诗织就应该对她好一点才是。不过我真没想到啊，你竟然真的对那个女生动了感情。”结城俊边说边点燃了一支烟递给小左太一。
小左太一猛地吸了两口烟，在烟雾燎绕中他眯起了眼，“没有，你想得太夸张了，我只是有些不服气，她选择我老爸也不选我，这是男人的面子，你又不是不懂。”
“你呀……”，结城俊笑着摇了摇头，“我先回去了，你调整好也快点回来。”
“嗯。”像无灵魂一般应了一声，小左太一又猛地吸了一口烟。
直到指尖有微烫的感觉，小左太一才回过神。手中的香烟被抽走扔在了水池里，小左太一透过镜子看到了上由纪子平静的脸庞。她也正透过镜子望着他，那无波澜的一双眼是小左太一现在最恨的表情。
也许是看出了他心底的恨意，上由纪子开口说道：“你不用觉得失落，也没必要恨我的选择，全当我配不上你吧。”
她听到了？小左太一转头看向上由纪子，她也正仰起头回望他。
“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不重要，我也不会在意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因为你从没有来过我心上，所以就算我听到了我也不会伤心。”顿了一下，看得出她在犹豫，但她还是说了，“那个叫诗织的女孩挺好的，应该会和你很般配，看得出你老爸很开心。”
“你就只想到我老爸了吗？你就没有想我过我到底开不开心吗？”小左太一低吼了出来，要不是自家的店里有太多熟悉的面孔，他不介意用更大的声音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他将她抵到墙壁上，两只眼里充满了血丝，恨恨地望着她。
“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的选择。”该死的她总是那样平静，在她的面前，他真的像个孩子一样，可明明她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岁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上由纪子悠闲地靠在墙壁上，抬眼看他，“不要告诉我你的选择和我有关，我不想再向你强调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你刚刚的话都听到了。”
“你明知道我只是掩示，只是不想让朋友笑话而已。”
“别拿你的自尊当借口。”说完，上由纪子拉开小左太一的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想要离开。
而小左太一疯了一般扯住她的手腕，又一次把她抵在墙壁上，这一次力道很重，上由纪子吃痛地咧了一下嘴，小左太一的唇就在这个时候贴了上来。吃惊还来不及表达，小左太一的舌已经探进了她的口内，挣扎无果，他的气息有淡淡的烟草味道让她慢慢迷失，由一开始小小的抗拒到接受，上由纪子揽住小左太一的肩膀回吻着他。
就在两个人忘情投入的时候，来自两个方向的力道将他们生生地分开，小左太一红着眼看着架住他的自家兄弟，再转首，便看到一脸盛怒的父亲和站在父亲身边泫然欲泣地诗织。
“你们这是干什么？”小左尚雄走上前狠狠掴了儿子一巴掌，“你对得起诗织吗？”
被打得偏过头的小左太一慢慢转过头，冷冷地笑了出来，吐掉口中残留的血腥味，此刻的他冰冷的气场逐渐强了起来，他盯着小左尚野说道：“我和你提过纪子的吧？我问过你关于上由家的事吧？没想到你对你的儿子都说谎。现在我终于知道原因了，你也知道自己难看，找了一个比你儿子还小的女孩做情人，你也知道没脸？”
“啪——”小左尚野抬起手又是一巴掌，这一次小左太一的脸肿了起来，而上由纪子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地看着，唇角甚至有着残忍的浅笑。
“滚，滚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小左尚野说完，拉着上由纪子便离开了。
上由纪子乖乖地跟在小左尚野身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的和小左尚野走进了包厢。从头到尾，只有小左太一一个人像个傻瓜一般。不，还有诗织，看着小左太一肿起来的脸和嗜血一般的眼，她早已哭倒在地。
小左太一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地离开了店里，骑着越野摩托他疯子一般冲驰在夜晚的东京，暖春的夜风吹来，还有着丝丝凉意，小左太一的短发翻飞，表情木然。摩托显示着油量不足，小左太一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落脚点是上由纪子家的楼下，他恨自己如此没出息，在经过这样的事后，在看到她唇角嘲弄的唇后，还是想见她。
终于等回了上由纪子，小左太一在目送父亲的车离开后才走出角落。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从另一个方向窜出几个拿着刀蒙着面的男人，月光上刀锋闪着冷辉，那些人慢慢向上由纪子靠近。
上由纪子慢慢向后退，还冷静地问着，“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上由纪子小姐，今年十九岁，家住在新宿区陆仁巷12号3A，贫民区里的贫民，没错吧？”其中一个蒙面男这样说道。
男人话音刚落，上由纪子便用手里的包砸向那个男人，然后转身便跑。几个男人也追了过来，还没几步，便被一道冰冷的气场拦住了。小左太一挡在上由纪子身前，冷冷地扫视着他们，一脸杀气的他是上由纪子第一次见过的，即使在他盛怒的时候，她见到的也是他孩子一般的倔强而已。有了靠山一般，上由纪子靠在他的身后拉住他的手臂，小左太一只是用眼角看了一眼她冰冷雪白的手指，怒决更快地升起。
“你们走吧，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小左太一说道。
“小左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受人之命……”
还未等他们说完，小左太一便踢出了长腿，和他们混战了起来。上由纪子突然失去依靠，虽然在夜场的时候没少见过打杀的场面，可是现在自己是当事人，她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她抖着手翻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刚刚离去的小左尚野。一边拨着手机号，上由纪子一边看向小左太一的方向，电话已经接通了，在还无应答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闪到她的眼前。
上由纪子反射性地扔掉手里的手机接住那个黑影，而那健壮的体魄和气息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在今晚几个小时前，这气息还在她的鼻间与口内纠缠过。
“太、太一。”上由纪子的手触到一抹粘稠，还有一个刀柄。
所谓猛虎难敌群狼，当小左太一因为她受了这一刀后那些人更加疯狂了，他们像是被操纵了一般不去思考后果，只是一齐举着刀向小左太一和上由纪子扑来。小左太一第一反应是搂住上由纪子，好在她够娇小，好在他够高壮，把她纳在自己的羽翼下可以足够为她挡掉危险，又有两把刀插在了小左太一的腰部，上由纪子吓得只剩尖叫了。
她的尖叫和颤抖激痛了小左太一的心房，不该让她受苦，不该让她卷入厮杀的，小左太一突然将上由纪子推得好远，喊道：“跑啊——”，然后他随手拿起身边的铁架向那些人扫打过去。血还在向下滴，小左太一却像是兽一般疯狂。他亚麻色的短发在月色下更显光辉，那鲜红的血也更加刺眼。上由纪子没有离开，只是大喊着“救命”，那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怕，她只想留在他身边，哪怕最后死在一起。
终于又有人冲了过来，两团势力相抗衡，见过更多风浪并且保持着体力的“左帮”人很轻松地便搞定了那一伙蒙面人，而就在危险过后，小左太一和上由纪子再看了彼此一眼后双双跌入了黑暗。
小左太一再睁开眼是在皇家私立医院，看着伙伴和父亲担忧的脸，他以沉默相对。他没有问她在哪里，他相信她一定平安无事。伙伴们先离开了，只剩下他和父亲相对无言。
良久，小左尚野才重重叹了口气，“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小左太一不语，只是把头转向窗外看着月亮，又是夜晚了，昨晚的一切让他现在想起来开始后怕，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在……也许就真的失去她了。突然觉得无所谓了，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哪怕最后成了他的继母也好，还是能看到她的吧。
“你想要她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你觉得没有什么不妥。那孩子身上带着仇恨，所以我不想你接近她，我怕她毁了你，你明白吗？”小左尚野的声音开始哽咽，“你那么努力想要过正常的生活，从来我都知道你讨厌自己的身份，我也试着在接受‘左帮’到我为止这个现实，我努力让一切变得好起来，变得明朗起来，我想我做为父亲能留给你的家业可以更适合你的心。可是，你终究是我的儿子，有些宿命没有办法改变啊。”
“你想说什么？”小左太一终于出声了，虽然这声音还有着几分寒意。
“昨晚要不是纪子的电话让我意识到出事了，可能你们俩个都已经死了。太一，你觉得像这样的事以后就不会出现了吗？你是我的儿子，我得罪过多少人我都记不清了，像这样的报复可能以后还会更多。我昨晚赶到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好像看到了年轻的我，太一，你更适合接手‘左帮’，你身上有我的血，这是事实。不要再抗拒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纪子，我可以说服她跟着你，但你确定想让她卷入这样的生活里吗？她不适合，她真的适合。”到最后，小左尚野几乎是自喃了。“你们俩个太像了，你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只会让黑暗更加黑暗而已。”
小左太一忍着痛翻了个身背对着父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想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从小到大都是和老爸像兄弟一样相处，而此刻说出如此冷绝的话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听到父亲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向门口，小左太一终于把语调放缓放平，他说：“我不管她和你是什么关系，虽然我一直不敢承认就像她说的一样我有我幼稚的坚持原因，但经过昨晚，我想我必须承认，我喜欢她，我会努力争取，慢慢让她接受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她动心为她着迷，但也许就如你所说的，看着她就像看另一个自己一样，我喜欢她的倔强，喜欢她假装的坚强，所以，我不会放手。”
听了儿子的话，小左尚野只是叹了口气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小左太一一个人了，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寂寞，虽然朋友们都说他是怕寂寞的人，可是只要想到还能见到上由纪子，小左太一的心就满满的温柔和快乐。
……
深夜，小左太一因为疼痛醒了过来，不知何时关的灯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当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的时候他看到了床边伏着一个身影，那一头短发和握着他的手的冰冷手指让他认出了那个人，心里的警惕慢慢放了下来，心变得柔软起来，他没有动，即使此刻已经疼得万蚁钻心，他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看着她傻傻地扬起唇角，小心地呼吸生怕惊了此刻的安宁。
上由纪子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像是被惊醒一般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快速转头她看向小左太一，两个人晶亮的眸在黑暗中对视了，她的眼角还有泪光，而小左太一的眼里有着心疼。上由纪子有些狼狈地抽回放在他掌心的手，匆匆拭了拭眼角。
她不发一语地站起身向门边走去，小左太一只是看着她的身子移动，未语。
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才低低地说了一句，“昨晚谢谢你。”
“没什么，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任何男人都能做到像我一样。”小左太一的声音轻快，听得出他心情很好。
“你……”
“你不用有压力，我不觉得我比昨晚那些人可怕，你也不需要给我答复，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哪怕只是先从朋友做起。如果真的感谢我，就接受我这个朋友吧。我会追到你的，等到你感动的那一天你只要坦白对我说就好了，我有得是时间等你，如果你想嫁人了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就好。”
“傻瓜，真傻，比昨晚那么冲动的你还傻。”上由纪子仍然站在门前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只是渐渐地她低下了头，小左太一听到了她在黑暗中的啜泣。
这是最后一次让她哭，他在心底发誓。小左太一扬起唇角看着窗上的满月，在这样美好的夜色里告白，还真是该死的很浪漫。这样想着，小左太一的唇角扬得更高了，这个屋子还有她的气息在，多好。
经过十几天的休养，小左太一终于可以出院了。在这些日子里上由纪子天天来陪他照顾他，虽然只是简单的端饭和只是沉默地陪他坐着，小左太一就已经很满足了。当然，如果她不一直强调只是因为他父亲的要求她才来的，他想一切会更完美。
小左太一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身上留了三道疤，他还记得当时折线的时候上由纪子坚持留在病房里陪他，当剪刀挑开他伤口上的线头时，她的表情比他要痛苦多了，那表情让他很满意，虽然事后想起来他会有一些罪恶感，他很想告诉她拆线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但他很变态地享受着她眼里的忧痛，那让他可以骗自己她是在乎他的，与她所强调地感谢无关。
出了院后他便开始着手调查那一晚的事，因为之前他有要求过父亲不要插手这事，所以直到又过了一周他才靠自己的能力查出事情的原因，原来只是因为诗织的因爱而恨才会下此狠手，真想不到啊，短短的一个月就让她这样爱他，小左太一不禁对着镜子膜拜自己的魅力。当然，他还是找到诗织很诚恳地道了歉，在她哭着接受了他的道歉后他更加轻松起来，把一颗心只交给一个女人来保管才是最幸福的事吧。而保管他的心的人，有一周没见了吧，于是小左太一带着超好的心情又一次出现在上由纪子驻唱的PUB。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夜晚，樱花开得正旺，到处都好像有粉色的影子在飘荡，而小左太一坐在台下笑嘻嘻的欣赏着上由纪子与乐队不相符实力的表演，难得的崇拜起来，很认真的女生们啊，他想。
只是快乐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在演出接近尾声的时候，PUB里进来了几个大汉，他们扫视了一圈后把目光放在了台上的上由纪子身上。上由纪子还在歌唱，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家伙狼一般的目光。小左太一静静坐在位置上，静观他们的动作。
其中一个大汉在歌声落幕后冲到了舞台上，其他大汉挥着酒瓶吓走了其他客人，PUB的老板跑出来连声安抚，但那些大汉只是抓住上由纪子的手不放。“嗯，果然够标致，难怪那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们你的下落。”
上由纪子面有惧意但没有挣扎，大汉笑着挥开靠上来的PUB老板对上由纪子说道：“听说你是堂本的女朋友？”
“我们已经分手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上由纪子相当平静。
“哈，分手了，分手了他怎么不接受我们小姐的追求。”
“那和我无关，你们可能搞错了，我们分手就是因为他变了心。”
“变心？你说那个打鼓的女生？别逗了，那女生只不过是他的挡箭牌而已，听说他为了保护你和那女生演了一出戏，戏一结束两个人就没联系了。”
上由纪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她的唇开始抖，她的泪悬在眼眶，她直直地看着大汉，慢慢摇着头，“你骗我，你骗我。”
“少废话，今天你跟我们出场子，让我们拍几张照片就好，我们保证不会动你，只是给那家伙看看就好。”
听到这，上由纪子开始挣扎，她哑着嗓音喊道：“放开我！”，而那大汉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手劲越来越大。
PUB的老板已经吓得不敢再靠前了，他只是哀求着让他们别在PUB里闹事。就在这时，小左太一拿着一个凳子冲了上来，狠狠砸向那个大汉，那个大汉被砸晕了，其他几个人作势要冲上来，小左太一只是凝着眉转过身，满眼戾气地瞪着那几个人。有人认出了小左太一，叫出了他的名字后其他人一哄而散。
“啊，真无聊。”小左太一扔下凳子，“还以为今天可以活动一下筋骨呢。”
“你才无聊！”上由纪子还在流泪，但声音却很平静。“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如果再发生上次的事情怎么办？你是不是打架容易上瘾，还是你身体里的血液本来就是如此疯狂。和你一开始接触的时候你说的话就很不祥，什么流血事件，为什么我们都要卷入这样的事情中。”
小左太一愣了愣，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到现在她还记得。小左太一试着解释，他转过身靠近上由纪子，上由纪子突然尖叫起来。
“别过来，别靠近我！”她的表情很绝望，“为什么越不想和你还有‘左帮’扯上关系，上天却还是要戏弄我。”
不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小左太一只是皱着眉站在原地看着上由纪子。
“我要去找他，我要的生活只有他能给我。”上由纪子惊醒一般跌跌撞撞地冲出了PUB。
而小左太一站在原地未动，他的表情又一次跌入深痛，直到其他两个女生过来推他，他才跟了出去。
……
真搞不懂为什么总是她在跑他在追，也许他们的开始就注定了以后的辛苦，那个时候无心说的话，那个时候所遇到的事——。小左太一不知道跑了多少条街，可是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追到她，小左太一游魂一般走回PUB，站在门口傻傻地等着，她是穿演出的衣服走的，她一定会回来换衣服的吧。
直到PUB重新收拾好后老板走出来劝他离开他才想到还可以去一个地方。越急越慌，思考能力完全降为零，小左太一在心里笑自己可能从来智商就没高过，否则怎么会面对爱情的时候那样笨拙，想要爱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越努力越失手。
不知道在她家楼下等了多久，小左太一能做得只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木桩一般望着她的窗口。眼里的光一点点在熄灭，当他的眼只剩绝望，当他的表情已经变得死灰时，天已经大亮。
路过的女中学生偷偷地看他，跑过来找他要签名，她们都说他比电视里还要帅，可是有什么用，他最在乎的那个人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他怀疑自己如果被扔进千人的人海里她根本找不出他，她有没有真正认真的看过他，把他记下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每个夜里自己都会梦到她，即使在万人的人海里他也可以找到她。可是又有什么用，现在这里才几个人而已，他却等不到她。
心死一般推开那些满眼崇拜的女生，小左太一一步一步走得很僵硬。一夜未合眼的他下巴上已经生出浅浅的青色，为他帅气的脸庞更增加了一分成熟感。
小左太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守了这一夜的那一晚，上由纪子也站在窗前凝望着他。他和她之间像有轮回一般，同样的事总在反复。直到看他离开了，上由纪子才提着行李走下楼。
只是让上由纪子想不到的是，在下一个转角，小左太一定定地靠在墙上望着天空。来不及闪躲了，他已经转过头望见了她。他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对她说：“早上好。”
上由纪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她的话音刚落，小左太一便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他说道：“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会见不到的吧，我有强大的情报网一定可以找到你，哪怕你真的去了天堂，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他又开始说傻话了，上由纪子在心里叹息微笑，可是——她抬起头，看着小左太一疲惫的眉眼，那双微微上挑的眸失去了光彩，而她说出的话可能会更残忍吧。“既然你的情报网那么广大，就帮我找到他吧。”
小左太一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几秒钟后，他回道：“好！”。这一声铿锵有力，他对她许下承诺时眼睛总是晶晶亮的，他不会说谎，从这一刻起她突然发现到了，心也就更加柔软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