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可以,可以陪你到天涯与海角,海枯和石烂;
只想见你的绝世回眸一笑。
倘若喜欢,喜欢繁华灿漫花瓣,红颜的倾城印刻在繁花之间,红霞如火,氤氲如梦,万千灯火,点点星光。
依旧望着她,那如沐春风柔情似水,卷起最暖的光,照耀那长亭古道的佳人。
可,佳人不是她。
可如此不识抬举,与祁汝如有何关联。
小六握住林清离的袖子,示意不要再说,她点点头。
万掌柜眼疾嘴快,立即开口道:“如此甚好,有请四位姑娘”
“由四位姑娘分别在宣纸上写一首诗,要衬托明月花灯良辰美景。”万掌柜将笔墨准备好,“待琴音结束后,需停笔。”
小六坐在最不显眼的地方,慢慢的研磨。
温馨催人醉的曲子,仿佛懂的此刻的美景,缓缓流淌,意境美好。
……
“时间到。”万掌柜将他们的宣纸收走。
“第一首,祁员外家的大小姐《明月花灯夜》天边明月照璀璨,地上花灯映霓虹。褶褶随之闪千里,何处明月无花灯!万里光辉撒光芒,月照花灯似缤纷;姣姣空中孤月轮……”万掌柜摇摇头,道:“未曾写完。”
祁汝如解释道:“曲终笔停,如此短暂之时,一般人很难做到。”
昕沫然嘲笑道:“一般人是很难做到,谁让你是一般人呢?”
祁汝如自知理亏,发出‘哼’的一声便将话忍下去。
“活该。”昕沫然捂嘴偷笑,“谁让她非要表现,这么短的时间怎会可能写出那么长的诗句。”
“第二首,昕家的二小姐昕沫然《明月夜留别》,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花灯呢?”万掌柜无奈的望着昕沫然。
昕沫然能说忘了吗?
方才哥哥已说过,倘若再说,定会让众人耻笑,昕沫然面漏窘色,“花灯如璀璨,照耀自人心。”
万掌柜无奈道:“切勿强词夺理,花灯何在?”
昕沫然声如蚊道:“落下了。”
笑话人不如人,这句话真灵。
祁汝如赤裸裸鄙夷目光射下昕沫然,道:“二小姐果真是与众不同,连理由都不尽相同。”
昕沫然道:“理由相同,也好过参差不齐。”
诗都写不全,还好意思说她。
祁汝如轻蔑道:“有些人就喜欢拿着鸡毛当利剑,还喋喋不休自视甚高。”
“鸡毛当利剑如何?”昕沫然藐视的眼神瞟过她,“你想要连鸡毛都没有。”
祁汝如道:“留着给你自己吧!鸡毛毕竟比较符合你。”
昕沫然狂笑道:“鸡毛,你连鸡毛都不如。”
“好了,别吵了。又不是泼妇骂街,天天吵,烦死人了。”昕靖霖半醉,对着她们吼,目光还不忘瞥向一旁的几人,还是他们赏心悦目。
一脸吃相眼神飘向另一边时,被凌涟柔斜视吓得退回。
昕靖霖故作镇定的指示着下人道:“赶紧将他们拉开,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这两位大小姐分别被各自家的家丁拉开。
女人间无硝烟的战争最为恐怖,万掌柜见形势缓和,便继续开始。
“第三首楚姑娘的《夜灯》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进天上著词声。”万掌柜方要疑惑。
叶婉蓉道:“万掌柜请往下看。”
“《明月》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踯躅。”万掌柜抬起头,“这两首诗皆是你写的。”
短短一曲竟然写出两首诗。
“小女子笨拙,实在无法将明月与花灯结合起来,故才出此下策。”叶婉蓉自谦,“还望万掌柜不要介怀。”
“无妨,这两首都是你写的。”万掌柜还有些不信,“寻常女子定不能做到。”
叶婉蓉点点头,“小女子不才,请勿见怪。”
万掌柜连连点头不时夸赞,“无妨,且很聪慧。”
“谢过万掌柜。”叶婉蓉礼貌回敬。
“最后一首《写情》。”万掌柜转过头,“还未请教姑娘贵姓。”
从来未听说过她说话,莫非真是无法开口。
“林。”正当大伙疑惑时,小六缓慢的开口。
“林姑娘的是《写情》,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明月与花灯,诉衷肠,断人肠。伤心泪,枉断肠。”
当万掌柜读完,在场的人鸦雀无声,此诗乃是诀别诗,后增加的诉衷肠,断人肠,是一种无法说出的痛。
伤心泪,枉断肠,落泪无非是妄断心肠。
万掌柜问道:“林姑娘为何写得诗这般伤感。”
写者伤心,听者落泪。
万掌柜问小六,可她又陷入沉默。
叶婉蓉却越来越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楚小六。
“罢了,罢了。不过此诗确实不错,悲痛离别,伤心落泪,在明月和花灯下落伤心泪,离别泪。”万掌柜对这名女子倒有几分同情。
但凡能够吟诵悲怀之诗,必是经历大悲之事。
“我觉得也不错。”王樊寒从后面走出。
“这么说似乎确实不错。”祁宇轩也同意他的看法。
有人夸赞,肯定有人嘲讽。
昕沫然听着不顺耳,她好歹是昕家二小姐,连个不愿摘掉帷帽的人都不如吗?
“林姑娘为何如此的沉默,还头戴巨大帷帽。”昕沫然不悦的望向小六,“莫不是长得特别难看,无脸见人吧!”
“林姑娘,可不让我等一睹佳容。”
说话的是祁汝如。
小六害怕的朝后退,她的脸,她的脸不会让任何人看见的。
“摘掉帷帽。”说着昕沫然上前一步,“别逼我亲自动手。”
祁汝如跟着起哄,“不然的话……”
叶婉蓉趁此想要一探究竟,她到底是不是她。
可摘到帷帽,岂不是……
叶婉蓉缓缓的走上前,“这两位姑娘,还望说话客气些。”
“客气些,是在对我说话吗?”昕沫然对着叶婉蓉,“你知不知在金树县,是谁的地盘。”
“谁的地盘?”叶婉蓉微笑瞧着他。
“昕家的地盘。”昕沫然不屑的看向叶婉蓉。
“昕家,金树县的首富,听说有个嚣张跋扈,不明是非,丑陋不堪二小姐昕沫然,不知……”叶婉蓉淡淡道:“莫非就是你。”
“胡说。”昕沫然大吼,“本小姐可是瓜字初分,花颜月貌。”
叶婉蓉道:“原来昕姑娘还很没家教。”
“她一直很没家教,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金树县不是昕家的地盘。”祁汝如不服,祁家在金树县不比昕家弱,“要说金树县谁属第一,当然是祁家。”
祁家从不比昕家弱。
“那到底是昕家还是祁家呢?”二位姑娘似水火不容,一直以来争论不休,叶婉蓉趁机会可以好好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祁汝如脱口而出:“祁家。”
昕沫然据理力争:“昕家。”
二人同时说出,还在争论不休。
昕沫然大吼,“你,简直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叶婉蓉不在理会她们,“林姑娘。”
“林姑娘。”昕沫然与祁汝如猛回头瞧着小六。
……
方才的失神,她恍惚中有人在叫她,“谢谢。”
叶婉蓉拉着她的手,“林姑娘,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她看向那双手,未说话。
叶婉蓉道:“林姑娘是不是嗓子不舒服,为何不愿多言。”
单凭简单的几个字,无法分辨。
小六推开叶婉蓉的手,“不是。”
“今日难得与林姑娘有缘,不如交个朋友。”越是不说话,叶婉蓉越怀疑。
小六强硬的将她的手掰开,可力度有些大,让她手腕处隐隐作痛。
可这时叶婉蓉却捂住手腕,“好疼。”
凌涟柔瞬间来到她面前,叶婉蓉示意无碍,当他低下头见时……
楚小六别过头,从何时一人的喜欢这般容易变。
“小娘子的手为何红了。”他转身,面漏怒色对着楚小六,“废物是不是你弄得?”
心中的痛不堪忍受,小六的身体跟着颤抖,她咬住嘴唇,眼中含着泪水,不吱声。
因楚小六从未见过发怒的小妖孽,从未有一次。
他第一次的发怒,竟未维护她人,对向她。
叶婉蓉拉住他,“阿柔,别吓坏了林姑娘。”
阿柔——叫什么,柔柔,涟柔,总不能叫相公,他叫她叫小相公,她叫他叫相公,光想想就荒诞怪异。
小六用很小的声音嘀咕,“阿柔。”
她的声音虽小,可叶婉蓉离的很近,她恰好将这两个字阿柔听在耳中。
“林姑娘莫非认识阿柔。”叶婉蓉拉住小六,兴致勃勃的问道:“方才听你叫阿柔了。”
仍是沉默的小六,淡淡望着她。
可她的兴致仿佛很高,“阿柔没什么朋友,倘若多了一位朋友,他会很开心的。”
“小娘子。”凌涟柔搂着她,“我无需朋友。”
眼神不屑嘲讽,“阿柔,废物配叫吗?”
痛贯心膂心中,疼的似乎让人有短暂的空白,小六身体不受控制往后退一步。
凌涟柔面漏愠色道:“小娘子的手腕是不是废物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