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草船借箭,今有小六巧借东风。
东南西北风任君飞翔,天高海阔任由盘旋。
情和爱对于踏入红尘的她们来说何其奢侈。
月香似乎想起前尘往事,很有感慨的赞同小六的想法,“是啊,讲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妹妹何尝不知是错,可妹妹忍不住。”她拉住月香的手,“姐姐是不是有同感。”
如何让一个人快速理解你,感同身受,身临其境。
“去吧,姐姐成全你。”月香把银子塞回小六手中,“银子姐姐不能要,希望你能忘却,这不能有爱。”
一入红尘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姐姐,妹妹……”小六抱过月香抽涕,“懂,却很难做到。”
“傻妹妹,你这是何苦呢?”见与不见有何区别,念与不念,依旧如同。她似乎说给小六听,却更是说给自己听。
月香松开小六,催促道,“快去吧!记住,别让自己陷得太深。”
“嗯。”小六低头掩面偷笑而出。
大功告成,小六出门就差欢呼跳跃。
原来还在担心只叫两个姑娘作陪无法蒙混过关,如今这个问题一蹴而就。
随行的五六个姑娘,小六最不显眼,确又最显眼,美的最不显眼,丑的最显眼。
却应验了人多眼杂容易办事,总有几条漏网之鱼在周边徘徊。
她这个样子,还未等入座就被柳未桐嫌弃的目光扫过,她很时趣在明掌柜身旁坐下倒酒。
柳未桐左拥右抱备极欢娱,明掌柜坐在旁边满脸的不悦。
同室操戈,分崩离析的形势。
小六觉的有可能分赃不均造成自相残杀。
还是明掌柜打破场面,“你带我来这也没用,江湖规矩,不可言而无信。”
明掌柜还提江湖义气,他自己难道不是言而无信。
柳未桐看似未在意,“谁不知明掌柜在江湖上为人,今日只是请您帮忙。”
小六感觉柳未桐是在装,装的并在意。
“哼,你这是请的态度吗?”明掌柜语气强硬的回绝。
柳未桐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晚辈是有苦衷的。”
明掌柜斩钉截铁,“你别白费心机,我是不会透漏任何音讯的。”
“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柳未桐放下酒杯眼里闪过狠绝。
这二人难道不是一起的,柳未桐都起了杀心。
五万两黄金,柳未桐当真拿不出,还要杀人灭口。
毁尸灭迹,她可咋办,小六坐在原地未动继续倒酒,其他一同的姑娘更是两耳两眼不闻不听任何事,不惊恐害怕。
这种情况不都该哭着喊着跑出去逃命吗?
真要动起手来,她又不会武功,难保不会伤及到她。
酒里的药也不知何时起作用,难不成是太匆忙拿错了。
容她想片刻,往酒里放的是哪种药。
她记得好像是迷魂药,不对好像是迷情药,又貌似是软筋散又仿佛不是,太多她记不清了,她又不是大夫分不清药材。
小六如坐针毡,药效为何还未发作。
此时,明掌柜淡然处之,“除非你不想要麒麟竭。”
一听麒麟竭,小六的耳朵都竖起,这事是她关心的。
柳未桐没有方才的笑傲风月,迫不及待问,“麒麟竭,何时给我?”
明掌柜云淡风轻的笑,“不好说,你如今捆住于我,无法取得联系,如何能够得到麒麟竭。”
“黄金已给你,不捆住你,我岂不是药财两空。”小六觉得柳未桐的话也在理。
黄金已给明掌柜,他们来着的目的是换麒麟竭,柳未桐抓明掌柜的目的是让他辨认她。
辨认她做什么?察觉事有蹊跷。
而明掌柜不肯,才有方才的一幕。
未猜到明掌柜还是个遵守江湖义气的朋友。
谁让明掌柜骨子里就透着精打计算,莫怪她以貌取人。
以容取人乎,失之子羽。今晚得到两回得到教训。
可是临走前,她得想个办法把告诉麒麟竭的位置,这人义薄云天可信。
她这算勉强帮他一次,日后没准还能多卖些药材,趁机赚回来。
明掌柜嗤之以鼻,“不要以小人之心进行揣测,明生堂百年基业不值区区的五万两黄金,你的目的在何处,你我皆心知肚明,何不敞开天窗说亮话。”
柳未桐也不掩饰,“小瞧明掌柜了,与晚辈比过犹不及。”
“无名小辈,怎可与之相提并论。”明掌柜一点都不像人质,这说话的态度句句发挥的淋漓尽致。
柳未桐并未见恼怒,继续一饮而下,“此言差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想必明掌柜比晚辈懂。”
喝喝喝,多喝些,喝越多越好,小六立刻给柳未桐满上。
柳未桐还瞧瞧献殷勤的小六,随即眼里的嫌恶更加明显,飞快的移开视线不肯在她身上多逗留半刻。
嫌弃老娘,一会有你好受的,喝喝喝,喝死你。
明掌柜显然不愿再做争辩,“别废话,何时放了明生堂的人。”
柳未桐这伪君子,把明生堂的人抓起逼明掌柜真是老太太背靠墙喝粥……
“麒麟竭到手自然放人。”柳未桐的手不知何时伸入姑娘的胸前挑逗怀里的姑娘。
那姑娘有些微喘,燕语莺声响起,“公子,有人在。”
“哼,卑鄙好色之徒。”明掌柜甩袖而出。
此情形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情景,小六跟着退出房间,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关上。
迷惑的是,先前偷摸进去的人她并未见出来,难不成是想看生香活色,鸾凤和鸣。
小六笑的有些猥琐,原来那人好这口。
路过明掌柜身边时在他身边停下,她低声告诉几句话后离开。
“水月洞天景逍遥,万马齐喑寻未果……”
明掌柜抬头看了一眼楚小六,“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麒麟竭在朦字阁二号房的装胭脂的锦盒里。老规矩,放好银票拿走麒麟竭。”
小六低头继续说道:“卖家相信明掌柜,让您本人亲自去取,不用担心屋内的人发现,已安排妥当。”
柳未桐不会善罢甘休又如何?钱在她手,藏身之地在皇宫,就算掀开整个皇城,谁敢去搜皇宫。
明生堂的人她会帮助明掌柜调查,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银票到手,整整四万黄金两的银票,小六揣进怀里,都比冬日里的暖炉还温暖。
一登龙门,身价十倍。一朝翻身,直到天门。
小六还回丫头装拎着水壶坐在门槛上分析前因后果。
她拿到银票,麒麟竭已给明掌柜,之后会找柳未桐换明生堂的人,柳未桐未必能信守诺言,他不守信的势必想要揪出她这个卖主。
就像方才所想,他为何想要找出卖主,他在怀疑这一切来得卜数只偶,既然将信将疑为何又花重金购买,目的何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是螳螂,柳未桐想要当麻雀,诱饵是谁?
明明是她放出的诱饵—小妖孽,捕蝉的是她,柳未桐何时成的麻雀?
既然你想当麻雀,让你当麻雀,她可不是螳螂,她是展翅高飞的雀鹰,专吃麻雀。
算算时辰,差不多是卯时,这一夜通宵达旦疲于奔波,苦了她的双腿。
这老鸨真拿他们当铜墙铁壁的人使用,不吃不喝不休息。
她还真有些乏了,四下张望无人,倚在门上偷会懒。
“胧字阁二号房要茶水,”老鸨震耳欲聋的响彻整个醉朦胧,“死丫头竟偷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喊什么喊,这么大声也不怕窒息而亡,没等老鸨到来,小六提着茶壶驽箭离弦的消失。
收拾她,还说不定谁收拾谁呢?扒你皮,你皮太老肯定好扒。
沏好古龙凝香,小六端上到胧字阁二号,轻轻的敲门,一个宛转悠扬的声音传来,“请进。”
她听过这个声,是林清离的声音。
在犹豫之时,屋内声音再次响起,“请进。”
林清离并不知晓是女子,何来的担忧,定定神,推门而入,“林公子,您要的茶。”
“放那吧!”他微抬头,吩咐着小六。
“是。”她把茶壶放到茶桌上。
此时的他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腰系同色香囊,如丝缎般的墨发用白玉发冠束起,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俊美丰神又透漏着潇洒飘逸,少了抹平时严肃正直,多了抹随和近人。
屋内未见有姑娘伺候,他挺拔坐于桌前一副秣马厉兵,严阵以待模样。
来逛妓院为何跟上战场似的,正襟危坐,枕戈待命。
难不成这的姑娘还能生吞了你,瞧你那副模样,真滑稽。
她想笑不敢笑,憋了会,正打算说话,瞧见林清离诧异的盯着她打量,意思似乎问她为何还不走?
“公子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先告退。”说着小六就要退出房内。
“等等。”就在门将要关上的那刻,林清离手拽住她,“你方才叫我林公子?”
小六矢口否认,“公子您听错了。”
他并未放开小六的手臂,“你认识我?”
“公子,奴婢不认识您。”无凭无据一口咬定死不承认,“公子,您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