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光芒再现，医学之眼开启。
没过多久，系统提示在患者脑部中枢神经中检测到了内基小体，加上病史足以证明该患者得的正是狂犬病。
内基小体都能看到？金辰没想到系统如此之强大，很是吃惊，震惊之外又有些沮丧，因为这意味着陈铁锤不仅活不了几天而且还要忍受非人的疼痛。
根据患者目前轻度恐水、怕风可以推断患者目前处于前驱期，要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兴奋期，麻痹期，直至死。
“你们等下，我去叫上级医生。”金辰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唤出周涵，小声道：“打电话叫感染科急会诊，就说考虑狂犬病。”
“啊！狂犬……”周涵被吓了大跳，赶紧捂住嘴，点了点头，感染科以前叫传染病科，闻而生畏，故此改名。
咚咚，敲响房门，停顿三秒，金辰推门而入，走到聂永辉面前，“聂老师有个病人考虑狂犬病发作。”
“狂犬病？”聂永辉有些惊讶，见金辰一脸严肃，也知道金辰的能力，对于他的话信了七八分。
等他急忙走到1号诊室，患者已是满头大汗，流涎不断，蹲在地上捶打着椅子，老样子又兴奋又痛苦。
老妇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这么快就从前驱期进入了兴奋期。
聂永辉走入急诊室，一番问诊过后开起水龙头，随着哗哗声传出病人显得很是恐惧。
程青两人见老医生做了金辰一样的动作之后面色凝重不由得心惊肉跳，向墙角又退了一步。
“感染科叫了吗？”
“叫了。”
“金医生你留下来照看病人，你该知道怎么做吧？”见金辰点头，聂永辉拔出医用u盘边走出诊室边道：“家属跟我来一趟。”
看到墙角瑟瑟发抖的两人，金辰没好气地说道：“我说大哥大姐，你们还没看清局势吗？是想死吗？”
“医生，你的意思是……”程青两人隐隐猜到了什么，对视一眼，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到了门口，程青回身挡住即将关上的门，笑道：“医生，俺想打疫苗。”
“挂号，处理好这个病人后再给你开医嘱，放心，24小时内都有效。”说完金辰关上了门。
最烦的就是这种一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就立即要求诊疗的人，之前那么多的时间干嘛去了，玩了？
诊室内，金辰关了空调，以免冷气和风声让狂犬病患更加暴躁。
“医生，我这病是不是没救了？”陈铁锤摇晃着脑袋，汗水滴答，嘴里的口水也不住地流出。
“大叔你想多了，不是大病。”金辰违心地说着，虽然患者有了解自己病情的知情权，但是医生都会把狂犬病、癌症这种不治之症告诉患者家属。
“医生你就别骗我了。来之前我就查过这种病，又叫啥恐水症，像我这样怕水、怕风，到后面还会兴奋。”
金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该死之人，如他所言，接下来他会像打了兴奋剂般躁狂，浑身抽搐，痛苦难当，打桌子摔板凳，甚至咬铁床。
等到精力耗尽进入麻痹期，全身的肌肉就会出现迟缓性瘫痪，肌肉无力收缩，手脚无力，呼吸肌麻痹，心脏无力收缩，死于呼吸或循环衰竭。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于狂犬病病毒噬神经性，它会结合相当于电话信号的神经传导介质乙酰胆碱。
试想下没有信号电话打不出，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你都听不到，你可不得被活活饿死。
没多大会儿，聂永辉推开了门，在他身后的是急诊科的医生徐良如。
徐良如再次询问病史查体后考虑诊断和金辰聂永辉一致。
带小窗的门关上，徐良拍了拍脑门道：“头疼，聂老师，我回去让人腾出房间，待会你让人送来。”
“就你头疼，我这1号诊室里的桌子板凳也得烧毁。”聂永辉也脑袋疼，狂犬病虽然不是通过空气传播，传染性不是很高，可是一旦传染就没得医。
所以患者睡过的床、坐过的椅子通通要焚烧，呆过的房间也要彻底消毒。
十多分钟后铁锤被带去感染科，等待他的将是千万般的疼痛，以及死亡。
见周涵反反复复地洗手，金辰笑了笑，“师妹，至于嘛！又没有伤口，患者的体液哪能进入你的身体？”
“心里膈应不行啊！”周涵哼道。
咚咚……2号诊室的门被敲响，金辰抬头，不正是程青两人，暗自好笑：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彬彬有礼呢？
“请进！”金辰说道。
“医生，这是挂号单，麻烦你给俺开那个狂犬病疫苗和破伤风疫苗。”说着程青递上挂号单。
“一共2700多元，先去缴费，然后到急诊药房把疫苗单子拿回来，我给你说明具体打得日期。”金辰点下确认。
“2700多，这么贵？”
“你可以不打，这是你的自由。”
“医生，请问刚才那个裹着大衣流着哈喇子的大哥得的是狂犬病吗？”
“大姐，对不起，这是其他病人的隐私，我无权奉告。”
保护病人的隐私是医生最基本的操守，虽然金辰的语气不太好，可是他的话句句在理。
犹豫了半天，两人商量后程青还是决定打狂犬疫苗，毕竟刚才铁锤后面兴奋暴躁的画面触目惊心。
狂犬病疫苗针一共五针，发病当天打第一针，接着第4、7、14、28天打余下的四针。
“啥？竟然要到你们医院来打？医生你可没告诉俺这事，这来回的四趟车费怎么算？”程青恢复了原来的本色。
“你这人怎么这样？”周涵无语，这摆明了就是见缝插针、无理取闹、有没有便宜都想占。
“行！你把缴费单给我，我去缴费窗给你退，你回当地医院打行了吧？”
见金辰边说边伸手要单子，程青哪里愿意，她就是听到当地医院的医生说狂犬病要命才跑来咨询的，而且当地医院没狂犬疫苗。
程青把缴费单一收，摆了摆手，很是大气地说道：“得了，看你一个小医生也没多少钱，俺原谅你了。”
额……周涵看着潇洒离去的两人气得五脏六腑差点没爆裂，又见金辰一脸淡然很是不解，问道：“师兄，你怎么不生气啊？”
金辰伸了伸懒腰，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以后就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