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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世上最容易使人哀叹的便是病了。

小琪生病了,春梅带着她去县里的大医院,可县里的医生说他们治不了,就给了个地址,让春梅去广州找人治。

春梅和女儿小琪都是第一次来到广州这样的大城市。小琪把额头贴在大巴的玻璃窗上,呼出的鼻息打到上面变成了时大时小的水圈儿,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车窗外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这景象她只在语文课本的插画里头看见过,当她亲眼见到这景色的时候贪婪的想把这景象全印在脑海里,然后带回乡里的小学跟同桌说。

这和老家那块地方差太大了,母女俩去过最繁华的地方就是大马镇的大街,若是从街头走,十分钟便到了街尾,而这里的高房子却是连绵不绝,街道好像没个尽头。

汽车站的空气中混杂着汽油、水汽、还有各种被加热的食用香精的味道,入站和出站的甬道人头涌动。春梅牵着小琪跟随着出站的人潮移动着,小琪东张西望,看到陌生的东西还伸出了小手摸一摸,有时候摸到了别人引起了别人的不满,有的人侧目而视,有的暴躁些的就爆了句粗。春梅背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蛇皮纹麻袋,又要捂着身前的挂包,防着扒手偷去钱财,她看不住小琪,只好点着头,佝着身子向人赔不是,回头对巴眨着眼的小琪说教。

跟着人潮出了闸,许多人涌在护栏边上,紧跟着乘客叫喊着自家的生意:住宿,搭车,还有些人神秘兮兮的凑近身子小声推销,都是些手机,钱包之类的,估计是些小偷偷来的赃物,有的还高举着各种塑料板,不断的摇晃着想让路过的旅客注意到他们。

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剔着板寸头的青年男人踩着人字拖啪塔啪塔的跟着春梅:“住宿吗?住宿吗大姐?”春梅的身子被行李压着,步子缓慢,也没法子去甩掉这人。小琪可能也是累了,在边上喊着想睡觉。“大姐你看你女儿都累了,我这儿全广州最优惠价格,一个晚上30块钱。”周边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让刚到城里的春梅一阵头大,再加上自个儿也有些困意,稀里糊涂的就点了头。

那个皮夹克男人不由喜上眉梢,带着春梅向车站外头走去。男人带着她走进了火车站边上的巷子,七拐八拐,进入了一处阴暗的楼宇,低矮楼房上的水泥霉斑点点,黑色和绿色的苔混杂着长在墙角,坑坑洼洼的地上积着黑水,上面还泛着五色的油光,空气中夹杂着油烟呛人的味道和垃圾堆散发的酸臭味,令人的鼻腔感到异样的难受。

男人带着她拐进了一间楼房,进门的左边是个柜台,后头贴着的一些价格和其他已经褪色的贴纸,还有些贴纸残缺不全。柜台的后面就是楼梯,上头的白炽灯吃力地发着暗黄的光,时不时还闪烁一下,一阵风吹来还会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男人对着躺在竹靠椅上的老头嘀咕了几句广东话,春梅也听不懂,只看到那老头懒洋洋的起身,从墙上摘了一串钥匙扔给了那个男人。

“走吧。”那个男人便带着她走上了楼,春梅抱紧了在路上就睡着了的小琪,吃力地迈着步子慢慢的跟了上去。昏暗的二楼散发着一股霉味,墙壁上的石灰脱落了许多,露出一片又一片的红砖。他掏出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门轴应该是锈了许久,开门的时候发出嘎吱的响声。

“你就住这儿吧。”那个男人指了指昏暗的屋内,春梅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仔细的往屋内一瞧才发现屋里头还要一个干瘦的男人坐在地上,也在睁着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们。

“三百。”男人伸出了手,又勾了勾手掌。

“不是讲,三十块住一个晚上?“春梅皱了皱眉头,不管再糊涂,她也听到的是住一个晚上三十块。

“哎呀!大姐,你懂不懂啊。”男人不耐烦的说“要押金的嘛!你退房的时候退你的啦!”

“那怎么找你还?”春梅追问。

“楼下那老头,就是老板会给你的嘛!你没住过店?”看到春梅还有些迟疑,他又补充说:“你放一万个心,会退给你的!”

春梅只好先把小琪放在了床上,从破旧的小布包里头翻出了三张旧巴巴的纸币,递了出去。男子一把夺过,放在灯光下看了看,扯了一扯,看清了真假就塞进了口袋,转身便下楼而去。

春梅这时候转过身,仔细打量着屋内的那个干瘦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浅蓝衬衣,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皮肤黝黑,脸上有些皱纹,下巴留着一些没刮干净的胡渣,看起来是进城打工的。

“大妹子,第一次来广州?”那个干瘦的男人先开口了,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是啊。”春梅回答。

“我湖南的,你哪儿人啊?”

“大马镇。”

“大马镇?那是哪个省的?”

“福建的。”

“福建人啊,说起来这广州可是个挣钱的好地方啊。“那个男子的眼睛跟着笑容眯成了一条缝。“你也是来广州打工的?”

春梅虽然觉着他的笑容挺是和蔼,但是却不想有什么更多瓜葛,自己母女俩人在外处处都得多留个心眼。

“找亲戚。”春梅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转身翻身上了床。铁床大概也是相当旧的了,她一上就听到床架发出了响声,也感觉到有些摇晃,可怎说也不过是个暂留的地方,便也没多想,扯过有些微臭的被子就盖上。那个男人看春梅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也觉着自讨没趣,就躺上了另一张床,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的早上,春梅带着小琪出了旅馆,门口就有一家包子铺,她就带着小琪坐着要了俩个包子和豆浆,老板娘从蒸笼里头夹出个热腾腾的包子,拿着套着塑料袋的盘子装着递给了她们。

“老板娘,这个地方怎么走。”春梅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向了老板娘。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老板娘用沾满油渍的围裙擦了擦手,接过纸仔细看了看。

“这个地方我还真没去过。”老板娘沉思了一会儿,又说:“你可以去地铁问,里面有人指路的。“说完又把纸递回给了春梅。

“谢谢啊。”

春梅道了谢,带着小琪出了巷子,走下了地铁站。她紧紧地牵着小琪的手,地铁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到处都有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匆匆走过,和客车站有的一拼,在镇子里也只有年前赶集才能见着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地界上。好不容易从人海里挤出来,找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便掏出纸问路。可那个人摇摇头,指了指另一边的窗口,说问路得找那儿的人。

春梅只好拿着纸过去问路,她把纸递进了窗口,大声问:“小同志,这地方怎么去?”她生怕对方隔着玻璃听不到。

里面的人接过纸仔细看了看,又从窗口把纸递回给了春梅,说:“买去京溪的票,出站就能看见,去那边的售币机买。”里头的人有喇叭,就算隔着玻璃声音也很大。

春梅道了谢后走到售币机长长的队伍后面,小琪看见边上有蛋糕店,吵着闹着要去买蛋糕。春梅生气的打了一下她的手:“刚吃过又要吃,不准瞎闹!”

吃了痛的小琪却直接哭了起来,眼泪珠子啪啪的往下掉。这个时候人群中来了个警察,让她拿出身份证。突如其来的警察让她有些吓到了,以为这儿不能让小孩子哭闹,春梅连声道歉。

“这位大姐,不要道歉了,身份证拿出来,我们需要检查一下。”警察的眼神依然严肃,催着她拿出证件。

春梅连忙翻着身前的小布包,从一堆零钱里面掏出了身份证,可拿到身份证的警察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他对着春梅说:“大姐,你跟我来一下吧。”春梅的心跳逐渐变快,脸上眉头一皱,小民怕官,她当然怕,总听村里人的言语,觉得警察都是不好相与的。眼见着警察盯着自己,心头一横,牵着小琪跟着警察走出人群。

进了地铁的警察办公室,警察让春梅坐下,他则用对肩上的对讲机说了些话,而小琪也不哭了,紧紧依偎着春梅。不过一会儿,一个两鬓泛白的老警察进了门,坐在了春梅对面,接过了春梅的身份证。

老警察抹着塑封着的身份证,不断地翻转查看,沉思了一下,说:“因为最近拐卖儿童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小孩哭闹的话我们还是需要确认一下,查证了以后会让你们走的。”

当春梅听到这里,连忙说:“警察同志,小琪是我女儿,是我亲生的。”

老警察摆摆手说:“我们会仔细查证的,户口本带了吗?“

春梅赶忙的在包里翻出红色封皮的户口本,递了出去。老警察接过户口本翻着,拨通了边上的电话,用粤语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讲了些话。过了好一会儿,老警察挂上了电话,将身份证和户口本还给春梅。

“二代身份证已经用了五年了,你怎么还是一代的?”老警察问。

“我在乡下种田,我看上面没到期,还不知道身份证要换的。”

“虽然没到期是没强制要换,但是大城市用二代身份证还是方便些,有空就去换一个。”

“是,是,警察同志。”春梅连忙点头。

“你可以走了,要看好你的孩子,地铁里人多,当心些可别把她弄丢了。”老警察摆了摆手,起身走了出去。

“谢谢,谢谢。”

春梅又回到了人潮里,这回她直接去店铺给小琪买了块蛋糕,看着开心的吃着蛋糕的小琪,她叹了口气:“没心没肺的小祖宗。”

好不容易排到了售币机前,她却因为刚才的紧张,一时忘了要去哪儿,可看着后面的人排着长队,她只好又回到刚才问路的地方。

“这位小同志,不好意思我又忘了要买去哪个站的票了。”这回她的声音小了些,她大概知道里头其实是听得见的。

玻璃窗里面的人抬了抬眉毛,跟她讲:“买京溪的票,从这儿过去五块钱。”

“谢谢,谢谢。”

春梅又走到了长长的队伍前,这个售币机前的队伍好像一直没缩短过,不断地有人走开,又不断地有人排进来。等到她又到了售币机前的时候,她却犯了难:这东西怎么用?她只好问她身后的一个低头玩着手机的女孩:“小妹,这个票怎么买?”

那个女孩抬起了头说:“要去哪个站?”

“京溪。”

随着女孩手指在屏幕上一阵轻点,售币机发出“咔“的一声。

“把纸币塞这里。”女孩指了指纸币口。

哐当一声轻响,一枚绿色的塑料地铁票掉了下来。

“谢谢,谢谢。”春梅道了谢,就牵着小琪随着人潮走进了地铁。

医院的儿科门诊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新生儿的尿骚味、粪便味充斥在逼仄的空间内。婴儿的哭声不时传来,小孩们一个个也显得病怏怏的。家属们不断地带着孩子往医生坐诊的房间里挤,狭小的空间里头站满了焦急的家属,而医生在问诊的时候不断的对家属们说出去排队,一个个来,但是这好像没什么效果,人人都焦急的想让自己的孩子先看,人人都觉得自己孩子的病最严重。直到一个护士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大吼了一声:“都出去等排队!”家长们嘴里几乎都小声嘟囔着些脏话,但一个个却又乖乖的往门外走着等叫号。

春梅带着小琪在诊室的角落,听到医生喊小琪的名字,连忙抱着她坐到了问诊的椅子上。那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的头发略显斑白,眼睛下的眼圈厚重,双目有些无神,好像很久没休息好了。他翻了翻病例,是个新病例,于是看着春梅问:“孩子怎么了?”

春梅有些焦急的说:“她皮肤上有时候莫名其妙出血,村里的医生看不了,让我去县里,县里的医生说可能是白血病,这里能治,让我来这里。”

医生仔细盯着小琪看了看,又伸出手翻了翻小琪的眼睛。

“先去验个血,二楼缴费……”医生在病例里写下了一些潦草的字,又补充说:“然后你最好去挂一个儿科何医生的号,她今天没出诊,在住院部,你下午拿着结果去住院部的十五楼找她看。”他又在边上打印了一些绿色的单子,递给了春梅。

春梅接过单子,带着小琪走了出去。在等缴费排队的时候,默默地看着周围:到处都是病人,咳嗽或者呻吟或者呕吐,护士们或是一脸疲倦,或是一脸焦急。

“妈妈,我想回家,回奶奶那。”小琪摇着春梅的手。

春梅把单子握在手里,弥漫在空中呛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鼻腔,配合着这些景象不由得让春梅的心跳加快,难过的心情一下子从心底里头被翻了出来。她强忍着内心那股情绪,对着小琪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听话,妈妈带你看完病再回去。“

“治完病就能回去了?”

春梅看着小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伸出长满茧子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琪的头发,顺顺的、滑滑的。

“是啊,治完病,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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