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月回到丞相府之内首先看到的就是乜秋婉,她站在回春晖堂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三妹与唐姑娘一道出去游玩,可尽兴?”
“劳烦挂怀,很好。”乜月不明白她心里憋着什么坏,顺着她的话说道。
“下午唐姑娘已谴人问三妹可回府,原来你说和她一起去爬山只是一个幌子啊!”
乜月不耐烦的说:“与你何干?”
乜秋婉扯着嗓子尖笑道:“呵呵呵!三妹还不知道吧,父亲已知道你在外私会男人,正大发雷霆呢!”
乜月甩给她一个凌厉的眼神,慵懒邪妄的说道:“乜秋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乱说,你可知,惹恼了我,你要为你说过的话付出怎样的代价?”
乜秋婉看到她的这个眼神,瞬间就想到了乜月亲手掐死她的丫鬟的画面,内心微微畏惧,冷不丁的颤栗一番。
乜秋婉底气不足,虚张声势的说道:“乜月,你得意什么?你私会男人,水性杨花,与褚寂渊同流合污,眉来眼去,大街之上拉拉扯扯的,你可曾顾及过相府的颜面?”
乜月步步紧逼,一步一句,语气冷硬道:“乜秋婉,你朝三暮四,攀附权贵,想做枝头凤凰,你这般肮脏的心思别人可知?你喜新厌旧,与人私会,怕事情败露,栽赃亲妹,这般相府辛秘,全京城可有人知晓?”
乜秋婉听到她说的话,瞬间白了脸色,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知道两年前的……事情……”
“我想,或许从今以后就不止我自己知道这件事了,相府爆出惊天秘事,你可能想象到全京城人的反应?”乜月冷笑道。
“你,你不能这样做,父亲会为我做主,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乜秋婉咆哮道。
乜月将她逼到墙角,这个角度刚好挡住其他人的视线,阴森森的望着她。
“你……你要做什么?”乜秋婉惊恐道。
乜月用指尖轻轻的划过她嫩白的脸颊,吐气如兰:“嘘!别叫,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秒你的脸蛋是否会完好如初。”
“别……三妹妹手……手下留情……”
乜月赞叹道:“多漂亮的脸蛋,可惜了,却有一颗与之不符肮脏扭曲的心灵,不如,妹妹替你取下这张皮囊,你说,可好?”
乜秋婉见识过她的手段,见识过她的狠心,心里害怕不已,后悔不该招惹她,她颤抖的求饶:“三妹妹,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我……我错了,请你别碰我的脸,放开我……”
乜月温柔的说:“大姐姐,别怕,妹妹我心地善良,真的不忍心毁掉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妹妹只问你两个问题。”
她忙不迭的点头:“你问,你问。”
“姐姐可要说实话哦!妹妹我,美吗?”
“美……”
“可是全京城最美的女子?”
“是……”
“哎呀,妹妹不过是同你开了个玩笑,大姐姐何必如此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你呢!”乜月说道。
“三妹妹,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大姐姐走好哦!”乜月摆手道。
乜秋婉逃也似的溜走了,看到丫鬟夏至与春至前来,突然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大小姐,你脸色好苍白,怎么了?”丫鬟问道。
乜秋婉语无伦次的喃喃说道:“魔鬼……她……她是魔鬼……我、我们快走。”
小狼听到动静,耷拉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到乜月的身边点头哈腰,好不自在。
乜月喜笑颜开的捧着它的脸:“狐狸,才一天未见就开始想我了?木马!我家狐狸最可爱了,妈妈好爱你呦!”
胡说,人家明明是一只真正的狼,您硬是把我当狗养,还故意给我起狐狸的名字,宝宝好伤心哦!以后本宝宝还怎么在森林立足?还有何颜面在同伴面前说自己是一只威武的狼!哼!不理你了。
乜月正逗狼逗的高兴,却见狐狸一扭头,对着她扭扭屁股,高傲的走开。
“狐狸,你什么情况?突然情绪化,是不是来大姨妈了?嗯?不对啊,你是公狼,怎么可能会来大姨妈?看来,是我想多了。”乜月自问自答道。
“嗷呜……”狐狸不满的叫道。
“三小姐,您回来了!”姝妍说道。
“嗯,有事吗?”
“刚才老爷派人来话,若三小姐回府,就先去益亭阁一趟。”
“凳子还没暖热呢,老爷子就着急寻我,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好吧,我就去会会他吧。”乜月说道。
姝妍左右望望,看四下无人,悄声说道:“三小姐慎言,被有心之人听到又要生事端了,于小姐不利。”
乜月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道:“知道啦!陪我走一趟吧!”
“奴婢尊命。”
乜月来到书房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碎瓷器。乜益庭阴沉着脸色坐在黑禅木椅上,三姨娘苏宁站在其右,一脸凝重。
“月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老爷正在气头上,等会儿你可要好生说话。”苏宁语重心长的说道。
“丞相因何事如此生气?”乜月不解的问道。
乜益庭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刚刚压制住的火气顿时翻涌沸腾,暴怒道:“你个孽女,如此没规没矩,大街之上与男人拉拉扯扯,这般孟浪行为,怎配做相府嫡女?”
三姨娘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细语道:“老爷莫气,月儿还小,一时失了规矩,可能也非她本意,老爷就饶了她这一次,可莫要惩罚啊!”
“非她本意?她何时把本相放在心里?何时承认她是相府之人?但凡她心里记挂相府半分,也不会做出今日之举。乜月,跪下!”
“月儿啊,你就服个软,给老爷认个错,免得受皮肉之苦。”三姨娘忙劝道。
乜月挺直脊背,抬起下巴,倔强的问:“本小姐何错之有?为何要跪?”
“你今日在大街上和褚寂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褚寂渊是什么人,他日日沉醉青楼,夜夜眠于烟花之地,放荡不骇,你看哪个大家闺秀愿意与他多说一句话,你倒好,还上赶子的去贴他,如今还恬不知耻的问何错之有?”乜益庭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不止。
若他知道那青楼幕后主人实则是乜月,丞相会不会直接被气死,直上西天呢?
“我没有错,我结交什么人那是我的自由,轮不到其他人指手画脚,更何况,我与褚寂渊之间清清白白,我问心无愧!”乜月反驳道。
“家门不幸啊!如今坊间流言四起,说你与褚寂渊不清不白,你不要脸,本相还要脸呢,如今出了这等事,你让本相的老脸往哪放?”乜益庭痛心疾首道。
乜月讥笑不止:“谣言止于智者,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不在乎!丞相大人,你是怕因为此事被夜王怪罪吧?”
“你既明知,何以还不约束自己的行为,京城谁人不知,夜王对你情有独钟,你何故于青天白日之下与他人纠缠不清,你怎么对得起夜王对你的情谊?”乜益庭叹息道。
“你们可有谁问过我的意愿?我是否愿意嫁于她为妃,你可知道?夜王可曾提媒下聘,合八字?夜王对我情有独钟不过是坊间流言,既是流言,何必当真?又或者说,也许夜王只是单相思呢!”乜月一字一顿的说道。
暗处的离落和落离听的心惊胆战,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家主子单相思,唉!主子怎么命这么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那人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主子,唉,主子好悲催啊!
离落使了个眼色让落离回去送信,落离却对他摇摇头,一动不动。最后没有办法,离落只好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回王府报信。
“你……你胆敢对夜王出言不逊,即使是你想寻死,也不该拉上整个相府为你陪葬,来人,家法伺候!”
“老爷,使不得啊,月儿身娇体贵,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打板子啊,若是真的打出什么毛病,我们也不好对夜王交代,您说,是不是?”三姨娘苦劝他。
乜益庭听完她劝,心中思量片刻,认同的点头。
“唉!若是夫人还在,月儿定会同夫人一般温良贤淑,知书达理,是夫人福薄,无福享受儿女绕膝之乐,不能共享天伦,说来,月儿从小没有娘亲陪伴,一时偏激,失了本性也在情理之中,老爷就莫要再惩罚月儿了,月儿已经够可怜了。”三姨娘惺惺作态,用手绢拭着眼泪悲戚的说道。
三姨娘不提连欣还罢,提起连欣乜益庭心中更加恼怒憎恨乜月,大喝道:“来人,将三小姐带去祠堂,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望。”
“三小姐……”姝妍哭着唤她。
乜月轻柔的安慰道:“你先回春晖堂。”
“带下去!”乜益庭说道。
“不用,本小姐会走!”乜月大步流星的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当乜月走远,乜益庭扶额冥思时,三姨娘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细碎的奸计得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