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
“启禀主子,据刚才报,三小姐被丞相罚入祠堂了。”离落跪在地上答道。
“起来吧,把你所听到看到的据实讲来。”夜王威严的说道。
离落站起身,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您确定要听?”
夜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离落慌忙道:“讲,属下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夜王听到某处内容,大手猛的一拍,身边的茶几顿时裂成了两半,他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说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离落战战栗栗的结巴道:“三小姐说主子您未曾对她提媒下聘,合八字?主子您对她情有独钟不过是坊间流言,流言当不得真,又说……说……”
“说什么?”南川暮寒遏制怒火,低沉着问他。
离落感觉头顶满满的压迫感,缩了缩脖子,脱口而出:“三小姐说主子您是单相思!”
站在门外的莫离和众侍卫听的一清二楚,丞相府的嫡女竟然说夜王是单相思!这个女子可不简单,竟然在老虎头上拔毛,是谁给她的胆量?夜王么?夜王么?夜王么?
莫离心中大惊,完了完了,以属下对主子的了解,主子一定会大发雷霆,那到时,遭殃的还是我们,呜呜……
众侍卫胆战心惊,瑟瑟发抖,等待着南川暮寒最后的决策。
最后让众人大跌眼镜的却是,夜王不怒反笑,心情大好道:“甄叔,过来!”
甄叔六十岁左右,头发灰白,下巴耷拉着一缕灰白胡须更显独特神采,虽已六十高龄,却全然没有古稀老态之感,步伐轻快沉稳,颇有老当益壮之感。
“夜王,何事?”
“甄叔,本王有一事还需您亲自去办。”南川暮寒道。
“夜王请吩咐。”
“本王想向相府嫡女求亲,至于聘礼还请甄叔亲自采办,本王的王妃,自然值得世间最好的,你可懂?”
“夜王放心,此事尽可交给奴去办。”甄叔说道。
众人听到南川暮寒的决策,心中大喜,夜王终于要成亲了,以后王府有了王妃,就有人管教夜王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众侍卫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个个眉开眼笑,喜不自禁。
丞相府嫣波居内。
“苏宁,你做的很好,你的本意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次你竟然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三言两语就能让老爷罚她入祠堂,我很满意。”傅楠嫣心花怒放。
“夫人,那您承诺的……”
“放心,本夫人说到做到,今晚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傅楠嫣说道。
“希望一切如夫人所愿,今夜妾一定会彻夜祈祷事情能顺利进行。”三姨娘低眉顺眼的说道。
“你先回去吧,你最好祈求事情能顺利完成,否则你爹爹乔迁新居的梦想可就要落空了,呵呵!”傅楠嫣阴阳怪气的对她说。
“是,妾一定会彻夜祈祷,若无事,妾先告退。”
三姨娘转身的瞬间,眼神变得恶毒,手紧紧的握成拳,慢慢的退出房间。
傅楠嫣,你我同为妾,谁也不比谁高贵,你母家虽大,可那又怎样,在这相府之内,你依旧同我一般,只是——妾。傅楠嫣,你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好恶心,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俯在我的脚底,仰望我。
三姨娘母家只是小门小户,父亲是一个七品小官,每天管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俸禄还极低,徘徊在官场,时常看人脸色,朝不保夕。傅楠嫣的母家则是京城有名的大族,父亲傅恒昌官居三品,有权有势,家兄傅楠科在御林苑身兼要职,其双子刚双十年华,其子傅安灏自幼最喜钻研地理天文,预测天象,占吉凶,测运势,又拜得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常松山人为师,是已,刚出山就被皇帝得已重用,任命本朝大法师之职,专为皇帝测国运,保苍盛。其二子傅安庭喜读诗书古籍,一心流连文墨,腹有经纶万千,却拒绝入朝为官。家妹乃当朝四妃之一——娴妃,育有一子,正是四皇子——南川逸爵,所以在这相府之内,三姨娘不得不处处讨好,依附着傅楠嫣,方能保母家无虞。
丞相府祠堂内。
乜月双手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躺在冰凉的地上,喃喃自语:“乜益庭你个老狐狸,也忒狠了吧,不过呢,我也由衷的替你感到悲哀,身边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唉!好像没有一个是真心待你的吧!”
她跪下朝着连欣的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无比虔诚的说:“我既用你女儿的身体重生,也就应当唤你一声母亲,母亲您放心,我定会为您,为月儿讨回公道,希望您在黄泉之下能与乜月团聚,也可免了相思之苦,望瞑目。”
她站起来推了推门,门从外面被锁死,不屑的说道:“就凭这些小计俩还想困住我,真是脑子进水了。”
乜月取下头上的簪子,透过门缝伸出手去,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锁。
她大摇大摆的走出祠堂,正欲翻墙而出,突然警觉的说:“不好,有杀气。”
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诸多蒙面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他们看到乜月,不作任何思索,不约而同的举刀向她砍来。
月黑风高夜,最宜血腥肆虐。
“离落,我们快去。”
黑衣人涌上来的同时,离落和落离闪身护在乜月的左右,眼观四方,准备随时战斗。
“你们是何人?胆敢在我相府行刺,都活的不耐烦了吗?”乜月大声质问。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出高价买你的命,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其中一个黑衣人答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出那人十倍的价钱买她的一根手指,你们觉得这个买卖怎么样?”乜月气定神闲的说道。
在场的黑衣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倍的价钱,十万两黄金,只要雇主的一根手指,太不可思议了。
黑衣人头目犹豫不决,他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对他耳语片刻,黑衣人头目突然下令:“相府嫡女真会说大话,十万两黄金?你拿的出来吗?杀无赦!”
命令已下,暗夜之下一片厮杀,刀剑乱舞,血肉横飞,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祠堂内饶是这么大的动静,相府之内的侍卫竟没有一人发现异常。
当南川暮寒赶到之时,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打的不可开交。他掌心凝聚内力,打飞眼前的黑衣人,飞身到乜月的身边单手护着她。
乜月一转脸,就看到了南川暮寒,眼神里流露出惊讶之情:“怎么是你?”
南川暮寒一心杀敌,单手禁锢着她的腰身带她飞出重围,遁入夜暮之中。
南川暮寒将她带入王府,抱她进入自己的居所,寒渊居。
乜月被他轻柔的放在楠木软床上,惊恐的看着身上压着自己的南川暮寒。
南川暮寒微带怒气,禁锢着她的双手,疯狂的亲吻她的唇,不教她有一丝喘息之气。
“嗯……你……”乜月含糊不清,说不出半个字。
一吻终了,他深情的看着她,问道:“月儿,你与逸尘可认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告诉我,告诉我!”
乜月狠狠的瞪着他,半响之后,缓缓开口:“我与逸王什么关系,与你何干?你起开,压疼我了。”
南川暮寒轻轻的摩擦着她凝脂般的皮肤,喃喃道:“月儿可是喜欢南川逸尘?”
“我说过了,与你何干?你不要霸道的什么都要管,很烦,你懂不懂?”
“月儿可别忘了,我们同床共枕数月,你已然是我的人了,心里就不要再对其他男人妄想了,为夫真的会吃醋。”南川暮寒一字一顿的认真对她说道。
乜月突然一笑,勾人心魄,邪魅的说:“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便是情爱二字,最经不起考验便是承诺二字,所以不要对我轻易许下承诺,也不要对我轻易谈爱,我不相信。还有,现在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所以不要再说你是我的夫君,太可笑了。”
“见不得光吗?那你告诉我我们的那些事算什么?”南川暮寒受伤道。
“既是两厢情愿,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在青楼,我见多了一夜情,天亮之后各奔东西,看尽了痴情女子薄情郎的故事,所以,你若抽身,我绝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就当好聚好散喽!”
乜月心中将南川暮寒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大爷的,若不是迫于你的淫威,本姑娘才不会陪你睡一处呢!
“乜月,你说的倒是轻松,本王的一颗真心都给了你,可你却毫不在乎,甚至还要在上面捅上窟窿,让本王痛不欲生,乜月,你有心吗?”南川暮寒突然问道。
“你是夜王,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我只想过安静平和的生活,我更不想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活在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之下,南川暮寒,你是夜王,你的身份注定你此生不可能只有一妻。”乜月怒道。
南川暮寒眼神复杂,最后无比坚定的说:“我说过,此生只你一妻。”
“夜王,这算你的承诺吗?你的承诺值几个钱?有真金白银值钱吗?”
南川暮寒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很晚了,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