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曼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冰冰凉凉的,透出沁人的寒气,尤其是躺在水泥铺成的地板上时,她冻的牙齿上下打颤,为了安慰自己暖和点,她只得蜷缩成一团。
冷,太冷了,骨头缝里都盛满了阴冷的风。
就这样躺着,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就这样干躺着,内心充满了恐惧。
突然,室外点燃了几支蜡烛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原来她身处地牢之中。
外面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牢门打开,有两个黑衣人架着正程走过来,狠狠的将他怂进地牢之中,然后将牢门上锁。
陈茵曼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怔怔的问道:“正程,这是哪?”
方程只是看着她笑,双目猩红,欲搂她入怀。
“不对,不对,你……你……啊!不要过来。”她大喊着四处逃窜。
被灌了一大碗合欢散的正程哪里听的进去她说的话,见她四处乱跑,就咬着牙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放在地上欺身而上。
不多时,地牢之中就响起了凄厉的叫喊声夹杂着欢愉的闷哼声,一声一声,不堪入耳。
直到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乜月才来到地牢外亲眼看着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陈茵曼,随即打了个响指,黑衣人上前将牢门打开,又搬了一张梨花椅放在地牢内,供乜月悠闲坐下。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陈茵曼。
“呵呵,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是你这般害我……”陈茵曼不着寸缕有气无力的说道。
乜月气定神闲的说道:“你早该想到的,惹了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你简直就是魔鬼,你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你真恶毒!”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比起你的恶毒心思,我半分不及。”乜月悠悠的说道。
是了,是陈茵曼先在皇宫当着众人的面欲将乜月置于死地的,只是计划失败,乜月逃过一劫罢了。
“哦!对了,乜秋婉也曾说过我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说话间,躺在地上的正程就开始七窍流血,没了生息。
“啊!”陈茵曼看见此情此景又是吓了一跳。
“你当初存了害我之心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之下场?”
乜月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呵呵,你以为所有事情都是我干的吗?哈哈哈哈!”
乜月听后,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
乜月怎会不知,在皇宫之中的任何事情都避不开那人的眼睛,若是没有那个人的默许,陈茵曼纵有滔天本事也无法施展。
当陈茵曼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身处自己房间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只隐约记得当时乜月离开时她感觉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她正想开口叫丫鬟,谁料想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且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青青紫紫的吻痕,那是……
她不敢再想起在地牢的那一幕,连忙起身下床欲找衣服,没承想,腿一软就栽倒在了地上,她只感觉下身酸软无力,疼痛无比。
草草穿了衣服遮住身上的这些吻痕,唤丫鬟进来问话。
“郡主,你好些了吗?”丫鬟绿幽问道。
陈茵曼一瞬间慌了神,“本郡主……很……很好。”
绿幽喜极而泣,挤出了一丝眼泪,无助的说道:“吓死奴婢了,郡主你都一天没有进食了,老爷回来了肯定会痛骂奴婢的,奴婢……奴婢吩咐厨房给郡主做点吃食。”说完之后就往门外跑。
陈茵曼连忙叫住她一脸狠辣的问道:“本郡主并不在府内,你怎知本郡主一天未进食了。”
绿幽看她这个模样,知道她又要发脾气了,慌忙跪下:“郡主饶命,是您早上吩咐奴婢们不要打扰您。”
“本郡主?”
“是的,就连中午请您吃饭时,您也将奴婢们拒之门外了。”
我从早上醒来明明是在地牢之中,怎么可能会在府中啊?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府内的那个是是乜月找来假扮的。她心中想通之后,气的咬牙切齿,真是好玲珑的心思。
“下去吧,另外吩咐下去不许将这件事往外透露,就连父亲也不能知道,你可懂?”
“是,奴婢遵命,只是……”
“什么?有话快说。”陈茵曼催促道。
“郡主都一天未吃饭了,要不要……”绿幽小心翼翼的问她。
“来点清淡的粥吧。”
丫鬟退出门外,室内一阵幽静,她想起今日所遭遇的耻辱,恨不得立刻将乜月剥皮抽筋,断骨饮血。
她蹿紧被子,将头埋在被子里委屈大哭。
陈茵曼父母亲都信奉佛教,每月十五必要拖家带口的前往莲生寺祈福沐斋。
今日他同往月一样带着夫人和家仆一大清早的就出发了,也是在这时,陈茵曼才被人带走,遭遇一番侮辱。
她恨极了乜月。
也是两天之后的一个午后,她正坐在后院同乜秋婉闲聊,忽闻尚书大人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裸着身子淹死在了护城河里。
陈茵曼听到这里,握着青花瓷盏的手忍不住一阵颤抖,瞬间,茶盏落地,泼在了她的身上,衣服上沾染上褐色的污痕,突兀难看之极。
乜秋婉慌了,连忙用手绢去拭她身上的茶印,“郡主怎么了,今天一下午你都心不在焉的。”
别人不知正程是如何死的,但是她陈茵曼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她就在现场,可是她不能说出来。
她恨正程那个纨绔子弟玷污了自己的身子,可是她更狠乜月那个罪魁祸首。
乜秋婉瞧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怯怯的坐回椅子上,不敢言语。
“秋婉,你是不是也同本郡主一般恨乜月那个贱人。”陈茵曼恶狠狠的问道。
“我……她是我的妹妹……”
“在本郡主面前,你有必要装吗?亏本郡主拿你当闺中密友,极其信任你。”她微微怒道。
乜秋婉瞬间慌了,忙作解释:“郡主误会我了,我……我在她手里吃过许多亏,就连我娘亲也在她手里栽过跟头,如今我在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陈茵曼同情的看着她,目光中露出狠毒:“秋婉,我们联手置她与死地,你可愿意助我?”
乜秋婉露出一副胆怯的模样,眼泪扑欶欶的往下落,伤心的说道:“不是我不愿助郡主,只是……只是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我……我不敢。”
“废物,废物!”她心中怒火燃烧,将桌子上的茶杯器具全部扫到地上,也掩不住心中的恨意。
乜秋婉怕极了,捂着嘴巴站在一旁直顾流泪。
“郡主莫恼,若想对付乜月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来一听。”陈茵曼急不可耐的问她。
“我娘亲说,她不是相府嫡女,真正的乜月在小时候就死了。”
“真的?”
“千真万确,我就算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骗你啊!”乜秋婉争辩道。
陈茵曼心中疑惑,傅楠嫣手里握着这么一条乜月的致命把柄,怎么她从来不用,还要通过乜秋婉告诉本郡主?
乜秋婉用手绢沾了沾眼角的泪水,悲戚道:“本来娘亲得了一条这么重要的线索,是想第一时间告诉父亲的,可是乜月她先发制人,使用连环计将娘亲和我打的措手不及,现在我和娘亲在相府已经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了,父亲他……他更是不相信我与娘亲的半句话,这一切都是拜乜月那个贱人所赐,可是又能怎样呢?是我们技不如人,斗不过乜月。”
末了,乜秋婉又说了一句:“郡主你最好也不要和乜月作对了,她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陈茵曼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乜秋婉说道:“一切才刚刚开始你就先涨了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给本郡主滚,滚啊!”
陈茵曼的火气一直未消,经乜秋婉扇了一把风后,仇恨的火苗又蹭蹭往上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脑袋发热混沌的她,也完全分不清对错,彻底失去了理智。
自那件事之后,她脾气比之以往更差了几分,伺候她的丫鬟总是离她远远的,怕哪个动作或者哪句话不顺她的意,便会引来一阵打骂。
此时丫鬟看到她发火,吓的战战兢兢的,浑身发抖不止的跪在远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乜秋婉辞别了陈茵曼往府外走去,转身之后,嘴角扯了一抹笑,眼睛里藏满了奸计与狠毒。
陈茵曼郡主,被人耍的滋味如何?没想到吧,你也有被我当枪使的一天,不过,还是祝你好运。
毕竟,我们两个都希望乜月能消失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