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月看着一大桌子的美食,忍不住感慨:“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他们前脚刚到饭店,在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二楼雅间,还没来得及谈情说爱,雅间的门被推开,褚寂渊一身红衣束腰倚在门口,手执折扇潇洒的扇着。
“哇!美人,深秋露重,你不冷吗?”乜月瞄了他一眼。
“咳咳,承丫头夸奖,本质子还没吃晚饭呢,既然遇到了,我们就一起吃吧,毕竟人多热闹嘛!”他收起折扇,跨步走到饭桌前。
南川暮寒想杀他的心都有了,如此良辰美景,最宜与佳人相约,突然冒出个电灯泡算怎么回事?
“话说质子殿下啊,本王妃都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你是不是造人去了?”乜月喝了一口美酒,转头狡黠的问他。
褚寂渊笑眯眯的看了南川暮寒一眼,而后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与乜月相谈甚欢:“原来月儿心里还是有我的,几天未见都开始想本质子了。”
本王妃只是好奇罢了,才没有想你,你想多了。
“咳咳咳!”南川暮寒握着拳头磕了几声。
“造人?本质子可没那闲工夫造人,花楼里的那些姑娘本质子玩了个遍,没甚新鲜的,就懒得出府了。”
“哦!本王妃倒是忘了,你府内的莺莺燕燕无数,也不乏粉红佳人,所以出府与不出府也没甚区别嘛。”
“哈哈哈,还是丫头了解我。”
南川暮寒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夺过乜月手中的酒杯,不允许她再喝酒。
她看着自己碗中的肉堆积如山,只是少了美酒的陪衬,也变得索然无味,难以下咽了。
“南川暮寒,你为什么不允许我喝酒?”
“喝酒伤身,应当少喝。”他说完这句,紧接着就给自己和褚寂渊倒了一大杯。
“对,喝酒不好,丫头还是少喝点吧!”
乜月气不过:“褚寂渊,一杯酒就把你收买了?”
“月儿此言差矣,不是一杯酒,”南川暮寒拍拍手,当即就有人抬了八大坛酒来到雅间:“今日本王定要与质子不醉不休。”
褚寂渊看到眼前摆着的美酒,当即眼前一亮,非常哥们的拍着他的肩膀:“夜王慷慨,本质子今夜定舍命陪君子,喝个尽兴。”
平日里褚寂渊在乜月身边晃悠他都看不惯,总会找各种理由轰他离开,今日他照例在乜月身边晃悠,南川暮寒却没有赶他离开,应该是因为他们已经成亲,他在南川暮寒面前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至少褚寂渊是这样认为的。
二人推杯换盏,情同手足,一片祥和。
乜月想要偷喝美酒,却被他们两人盯的死死的,刚才被夜王没收了面前的美酒,现在又被质子夺走了手中的酒杯。
她仰望苍天,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竟然也能冰释前嫌,一同品酒。
乜月看着他们两个称兄道弟的画面,表示很辣眼睛。
眼看着地上的酒空了一坛又一坛,乜月只有干看着独自咽吐沫的份。
当空了五个酒坛的时候,褚寂渊终于支撑不住了,用手抠着桌子边摇摇欲坠,看着眼前南川暮寒的脸重重叠叠,模糊不清。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南……南……你个……王八蛋……你大爷的就没安……安好心……你……”
他趴在桌子上彻底睡过去了,南川暮寒嫌不解恨,脚轻轻一挑,褚寂渊坐着的凳子就滚到了一边,他自然也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脸上碰的青紫交加,他愣了一声不吭,醉的不省人事。
乜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眨巴眨巴眼睛,确定南川暮寒并没有一丝醉态,捏着他的脸蛋惊讶不已:“南川暮寒,你没醉?”
“正如月儿所见,本王并没有醉。”
她指了指地上的空酒壶:“怎么可能?”
南川暮寒嫌恶的看着褚寂渊,只觉得还是不解恨,遂命饭馆小二将他扔到了烟花之地。
乜月心中嗑磨,以前只听说过运用内功化解酒力,可从来没有见过,如今这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她还是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都快把南川暮看出骷髅了,还是一无所获。
“如你所料,本王确实是使用内力将酒逼出来了。”他看穿了她的想法。
“那酒呢?”
南川暮寒指了指桌子下的酒坛子。
“哦!你可真是深藏不露,你这般坑害褚寂渊,等他醒了还不得恨死你?”
“只要以后他不在你面前晃悠,本王愿意与他冰释前嫌,本王很大度,不记仇。”
乜月瞧他说的冠冕堂皇,第一次觉得他也是一个腹黑的主儿。
她小声的嘟囔:“真是一个醋坛子。”
乜月看到他看着自己的那个表情,就知道他肚子里又开始酝酿坏水了,当即制止道“喂,你别想太多了,我、我还没吃饱呢!”
南川暮寒看她作势低头吃饭,一把抱起她放在地毯上,不容她拒绝,便带她共赴巫山,体验云雨之乐。
“南川暮寒你又皮痒了吗?”
“本王心痒。”
“南川暮寒,你信不信本王妃咬死你!”
“荣幸之至!”
“你你你你……”
“造人中,勿说话!”
“本姑娘不干!”
“你躺着就行……”
“王八蛋!”
“……”
两天之后,谢安歌约乜月在小酒馆见面。
“什么?你要和傅安灏成亲?”乜月大惊。
乜月的反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不解的问乜月:“月儿,你怎么反应这般大?姐姐我找到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你不应该为我高兴吗?”
乜月无法与她解释,总不至于把傅安灏对她所作的事情全盘托出吧,有些事情说不清,有些纠缠也无法解释。
此刻的乜月只知道,她应该尽力的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安歌姐姐,你若找到心中所爱,妹妹我自然为你高兴,欣喜,可是你确定傅安灏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良人吗?”
这个问题她想了无数遍,也问了自己无数遍,可是一想到那晚救她于水火的傅安灏,她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要想起他,她的心就忍不住跳跃,不可自抑。
那晚的月白身影,刚毅脸庞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明月的银辉倾泻而下,全数覆在他的身上,闪耀着动人的光芒,她想,这辈子,就他了。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她还是不能忘怀那晚的他。
“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会娶你。”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想着他说过的话,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笑。
有时候缘分让人幸福甜蜜,又让人尝尽人间悲欢。
“他也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两情相悦。”
乜月不解,她不懂谢安歌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爱上傅安灏,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谢安歌支支吾吾的没有告诉她。
“谢安歌,若我说他对你没安好心,你信吗?他接近你,一定是另有目的!”
谢安歌听她三番五次的诋毁傅安灏,心中微怒:“月儿你不能因为傅楠嫣陷害为难你,你便要否定傅公子,这对他不公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安歌姐姐能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人生苦短,往后的路切不可踏错一步。”
谢安歌会心一笑,牵着她的手道:“我知道月儿是为我着想,未来的路怎样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只想走好眼前的这一条路,就是与他携手,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新娘。”
乜月不愿提残忍的话题,但还是没有忍住“若是以后他负你呢?若是以后他妻妾成群呢?”
谢安歌思考良久,非常坚定的说:“侯门深似海,放眼望去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若他以后喜欢上了其他姑娘,我愿意为他接纳。”
乜月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捂着脸:“真是一个傻姑娘。”
“若是以后夜王喜欢上了其他姑娘,月儿会怎么办?”她半开玩笑的问她。
乜月抿嘴一笑:“我可没有你那大度量,我不会选择容忍,也不会选择接纳,我会把勾引夜王的女人剥皮抽筋!”
“哈哈哈,你好毒哦!”谢安歌笑的前仰后合。
乜月突然认真的说道:“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但若是一个男人真心爱你,他会约束自己,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若是他真的有一天身边又添了红颜,只能说明他不够爱你,若是他不爱你,自己又何必待在他的身边受这份委屈,徒添不快,倒不如一走了之,浪迹天涯来的轻松,谁也没有规定离了男人,女人就不能活了。”
话题越聊越沉重,谢安歌也知乜月的这番话是对自己所说,究其根本,还是她不相信傅安灏会对自己好。
乜月是为她好,她都懂。
“月儿你就莫要担心了,其实我和傅公子缘分天定,你看啊,他叫安灏,我叫安歌,他是祭司,专研天文地理,推算天象,而我也比较喜欢钻研这些,你说我们是不是缘分天定?”她轻松的说。
乜月知道,她劝不了她。
喜欢一个人若是能自己做主爱与不爱,那便不叫喜欢了。
谢安歌每每讨论起傅安灏时,眼睛里都是光芒万丈的样子。
乜月知道,她劝不了她了。
“但愿吧,那就祝你幸福!”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