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这靠山果真很硬。
自打薛老大来了之后,首先,他们不再被北疆大营的人追着打了,蛮人那边对他们似乎也有所忌惮,西疆分支本就一心想着拉拢他们,更不会轻易动手。
就这样,他们反倒是存活了下来。
没有人知晓这样的平衡是怎么维持下来的,反正现在他们依旧之前一样,依旧活的好好的,有酒喝,有肉吃,又不用去打打杀杀,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方雪砚每次派人来进进出出,都在这里放了些什么,拿走些什么,他们心里头明白,却也不敢问,就算是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方家家大势大,生意买卖也多,把这里当做临时仓库,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
更何况,他们也清楚,这现年来都是谁在管他们吃喝,就算是再傻,也知晓雪砚公子就是他们的钱袋子,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雪砚公子,这早已经是山寨兄弟们早就已经达成的共识。
赵喆见沈蔷消失在了视线之内,心里头着急,奈何他功夫低微,不但脚力赶不上,就算是赶上了,人家师姐妹久别重逢,定是有许多私密的话要谈,他一个男人过去听,的确是十分尴尬。
然他和小桃园三兄弟共处一室更是尴尬,只好借着上茅厕之名出来走走。
这山寨看着不大,门脸小的可怜,但是纵深却一眼望不到边,难怪他们会选择这样的一个地方当做栖身之所,别说门口那道屏障,就算是找到了这里的人,第一眼也会被这表面蒙混过去,这分明就是荒废了多年的村落么。
这纵深越来越深,赵喆转进来之后方有些后悔,转身回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在身后消失不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别急,别急,急的话就会出乱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那一道石子路仿佛一直都在,是待他起身便可,可是真要抬了脚,脚下的石子路瞬间就消失了。
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引着我来这里,有什么阴谋!”赵喆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就在身边,先吼了一嗓子给自己壮了装做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随之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传来,“你这孩子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你闯入了我老婆子的地盘,怎么反倒是怪我老婆子呢!”
赵喆一愣,然后躬身,“晚辈赵喆见过老人,方才确实是晚辈唐突,晚辈来此做客,不小心误入了此处,打扰了老人家清修,请老人家不要怪罪。”
“哈!”对方传来嗤笑一声。“你知晓这是什么地方么,这是匪窝,看你这斯斯文文的样子,还说是做客,莫不是被雪砚那傻孩子诓来的吧!”
赵喆一脑袋雾水,对方的人他都没见到,此刻前方的石子路竟也没有了,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匪窝,这里的确是匪窝,按照他原来的性子,管他沙匪还是土匪,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和小桃园三兄弟如出一辙,但是他曾经亲历过这里,又见那帮人虽然表面上凶恶,但是相处了这半天,觉得他们也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穷凶极恶的匪类,的确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