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浅薄的那点儿知识,并没有看出这几年是我走桃花运的证据。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排列了好几回,也把运势做了最细致的研读。不管怎么说,都该是我的婚姻动了,而不是桃花朵朵开。
我要那么多的桃花干啥?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老婆而已。
酒多步沉嗓门大,我就把房东大嫂弄醒了。我一个人回了出租屋,也没想把谁弄醒。更何况很多的时间里面我都在避嫌,跟这个房东大嫂基本都不咋说话。
这个房东大嫂。
我早已经从小红的故事里走了出去,何况她只是叫个小花?
我像条死狗正挺在炕上,就听到了脚步声。
凭直觉我就知道这是房东大嫂。
我躺着没动,主要是因为喝太多了。
还有就是小雨对我的打击。
还有多少往事能够再涌上心头?
房东大哥常年出去打工,我都没见过他。我只是听说他是个木匠,看不起下井的矿工,才只好离乡背井。但是我还知道房东大哥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大哥,仅仅是同居关系就不能算作是严格意义上的夫妻吧?
可又有多少夫妻,还赶不上同居关系呢。也能磕磕绊绊过一辈子。
我住的那屋家具都是房东大哥的杰作,就让我时不时对房东大哥产生那么一点儿的敬意。也经常性地压住我内心的一些狂想和妄想。在我们传统的思维里,这是缺八辈子德的事情。就算是现代,也应该至少是一个单身面对另一个单身。再者说,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人类的基本构成也就是男人和女人。干嘛没事儿找事儿,还要背上道德的重轭?
我最喜欢的是那一个小炕桌,弄了些稀奇古怪的雕刻包住了四个边。桌腿也不直来直去。就一个炕桌,桌腿也不过三十公分。可见这个房东大哥技艺是多么地精湛,心思是多么地缜密。但是他却能够或者敢于撇下这样如花似玉的美女,恐怕不单单是
一想到此内心里就禁不住有些渴望窥视或者探知究竟,还有些痛恨和惋惜。还有嫉妒。
小花,不说比小雨好,也绝对不比小雨差。
对小雨那一次酒后无德,使得我对于自己喝完酒之后的表现就特别注意。手谈之后已经许久,再加之囚室之内某些梦之片段造成的迷幻。她叫小花,是个女子,常常入梦。
我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梦见过小雨。
是个我一眼就无法忘记的女子,村民眼里她早已经名花有主。我念了大学,又是非农业出身,从小受的教育就让我知道我跟她差着好几个等级。
我不能呀,但我这一次醉得沉重。
就算沉重,比得过那一次我在运生家逃酒吗?
她过来进我的屋,让我特别警惕。我不是处男,可我是小伙儿。
这个大嫂显然特别健康,我就趴着看她挺进屋里所迈的脚步。这或许仅仅是一种本能反应。再说我跟她也不能算是生人。真的,我们俩很熟。要是不熟,我还不能租她家的房子呢。
难道我就仅仅想少交俩房租吗?我吴明义是这种小气人儿吗?
房东大嫂给我倒了一杯水,说知道我们矿发生的事儿了。她坐下来看着我,我才发现她的脸比走路的姿势更加健康。除了泪水。
她红润的脸蛋就像是遥远的民歌,眼睫毛很长是天然的牧草,眼睛就是喂马的湖泊。有一点儿憔悴但依然健康,溢出了泪水是因为湖水太满。
没有感觉疼痛,真的。尽管那一刻我也忍不住了泪水。
我多想变成一匹马,俯身痛饮湖水的甘冽。那漫天的白云就会一下子打开,那一轮太阳将晒干我心头上所有的阴郁。
她一说话就笑,或者表现的像是笑,牙齿洁白。尽管有着些许的抑郁使得笑有一些勉强,但是却能真正勾动起我的魂魄。小花,你不要靠近我,因为我曾经不合时宜地想念过你。
她靠近我时让我想起来我小时候寄养在农村时的光景,是我最熟悉的气息。我也就发自内心的看着她,笑了笑。
小花对我说:“兄弟,还笑呢,都喝成啥样了?不知道大道上来回来去的,净是拉煤的大货车?多危险呀,也不说让人送送。是从小雨他姐夫家喝的吗?小雨咋没回来?兄弟,你以后可得少喝点儿。你媳妇小雨呢,她咋没跟着回来?你喝了这么多的酒,一个人回来她就放心?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没心没肺!男人喝这样了她还放心让他一个人走!”
我上来明白劲儿,打了一个饱嗝。
我看着她的眼睛:“嫂子,我都没问。你别老兄弟兄弟的!嫂子,你有三十吗?”
她似乎恢复了一点泼辣:“别跟我扯淡了吴明义!我多大你还不知道?我二十八。但也打不住我管你叫兄弟,你大哥比你大!”
我的心就像针扎了一下,跟着说:“我都三十二了!”
她说:“哟,那你可不像。你还能记着你三十二了。怪不得你这么成熟呢,连跟我说句话都害怕。还是你们城市人会保养呀,生活也好,面嫩。处了个小对象,整天捧着,就更能保养了。哪像我呀,整天活得象是个游魂!我是不是看着特别显老呀?吴明义,你说实话。”
我对她说:“不是。再说,你老不老也跟我没关系。”说完这句话我的目光就有些哀怨,看着她。把她的脸看成了一块红布。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我和她都感觉到了燥热。
她红红着脸又给我加满了水,哑着嗓子嘱咐我早点儿休息就离了屋。
我看着她再也没有来时候的自然,她的背影似乎一直都在哆嗦。这一刻我就瞎寻思了,看着她那叫美好。
是一种我只想欣赏的美好,不是像那天我对小雨。
即使同样都是醉酒。
但是,我上来了困劲儿,一倒下就打起了鼾声。
但我的鼾声并没有持续太久,醒来之后就再也没睡着。
我其实什么也没想,又似乎想了很多。渴望睡觉,又觉得没办法睡。我从炕头滚到炕梢,又从炕梢滚到炕头。
我听到鸡叫,心想天快亮了,再不睡这一宿就糟践了。我这个人小时候落下一个病根,就是怕糟践东西。我一想到糟践两个字儿,就一下子睡了过去。
醒来时大嫂正坐在我身边,外面的太阳已经射进来铺满了大半个屋。我只穿一条内裤,不好意思钻出被窝。也没法钻出被窝。这个大嫂看着我,似乎就是要看我咋出丑。
“孩子上学去了,一年级。你说结婚早有啥好处?”她又自言自语,像是对我。“其实要是按法律上说的也不算是结婚,就是搭伙。可我也没人敢要了,都跟人家有了孩子。吴明义我都没谈过恋爱,你说我甘心不?不甘心。”
我还是躺着,听着她说话很是受用。下意识地我掖了掖被角,示意她出去一下我好起床。
她自顾自地说:“怕啥,又没有别人。你看看我穿这身合体不?”大嫂又说话了。她一说话就不瞅我了,拧着脸对着墙。但我知道她是在跟我说话。
我转过身来看她的一身打扮,很漂亮。我也是过来人,就预定这个事儿肯定不可避免了。
她说完话就开始忙乎。
她把粥、鸡蛋、饼、小菜都放在小炕桌上,让我围着被子吃算了。她吃吃地笑,对我说又不是没看过男人,有啥好害臊的?
实际上我明白她内心正十二分矛盾和敏感,我不想吓跑她。
我自己内心也有十二分矛盾与挣扎,还加上那么一点儿的渴望。
我吃完饭,她飞速地收拾好,又递给我一杯水让我漱口。很可笑的是她把尿盆端进屋,让我就在屋地里方便。这时候我要是不明白我就真是傻瓜了,但我并没有把房东大嫂当成是一个****。
我红头涨脸的方便完她顺手就端出去倒了尿盆,然后进屋。她刚进屋,就下意识的把门插上。
她没头没脑地说:“我把大门锁上了,都以为这个屋里没人呢。”说完了就没了下文。
然后这个人拧拧达达坐在了炕边,好像这不是她家。她把电视打开,一个劲儿地调台。电视里只是新闻和连续剧。她把声音开大了,但马上就把电视关上了。她笑着说,自言自语:“开这么大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自己羞红了脸笑,手就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拿起她的手,粗糙得令人心痛。
以我有限的接触我知道女人的手大都是细腻柔润修长,这一种粗糙只有我小时候在农村寄养时才每天看到。
我对她说:“生活真苦。”
她一下子就把眼泪又溢了出来,瞬间就纵横了整张脸。这一次再不像是在深夜,我和她全都渴望光明。
她使劲儿点点头:“可不!”顺手拿起我放在炕上的卫生纸,撕了一块就擦鼻涕。
我跟她要了一块,也擦了擦鼻涕。顺手我就往下拉她。
她假装挣扎了一下,也就顺势倒在炕上贴紧了我:“吴明义,真不知道活着有啥劲儿!你说家里就我一个人,成年到头的就我一个人。伺候孩子伺候地,一年就过去了。挣钱也不敢花,还得给孩子张罗着盖房,还得供着孩子上学。要是个丫头就好了,这还是个小子,没完没了。都不知道孩子长大了说个媳妇能涨到啥价钱。嫁了人跟守寡也差不多。孩子他爸能挣钱,在外面啥样咱也管不着也没法管。你说说人活着啥劲儿?我高中毕业没俩月就结婚了,梦都没让做。人家还能补习补习呢!”
我无意识地问了句:“那你还高中毕业呢,有很多农村的女孩儿”
她立刻说:“吴明义!你是不是瞧不起农村人呀?要这样我就该走了。”
我连忙拽住了她。
她接着说:“吴明义,我就是没发挥好。你大哥家说媒时骗我,说他是初中。我寻思初中也凑合了,又有手艺。敢情******连小学都没念完。吴明义你说,都没法跟他沟通!”
她合着衣在被子外,我在被子里,就这么躺着说话。
我们说的话一多就不再尴尬了,这种因为语言上的交流而勾起的渴望使得我们彻底忘记了生活着的年代,回到了远古。
我拉了一下她,她一点儿也没有犹豫就脱光了衣服,站在炕上让我看。我全都看了,比鲁本斯的美人消瘦一些,比安格尔的美人粗糙一些,却是比这两个大师笔下任何一个美人儿都美上万分!
我禁不住感叹道:“呀嫂子你真美!太漂亮了。”这话我对小雨都没说过。
她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飞快地在我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真的吗!谢谢夸奖。但是吴明义你这个缺德鬼,你不行再叫我嫂子!你这是在臊我。管我叫小花。”
我哑着嗓子,本来我没想哑着嗓子。我叫一声:“小花!”她就一下子钻了进来。
我们马上就全都不说话了,像两条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要行周公之礼时我想下炕拿个套子,这玩意儿我一直都没派上过用场。她使劲儿搂着我不让我拿。她比我的劲儿还大,嘻嘻地笑着:“快别**扯了,我只有你大哥一个男人,还害怕我有病咋的?都荒了快一年了,不许动!”
我说:“我怕弄里面。”
她咯咯地笑:“生完孩子就上了环,弄里就弄里吧。听说这玩意还能治炎症呢,也给我消消炎!”这句话可能她自己也觉得太流氓了,就把头埋在我胸前不让我看她的脸。
又连篇累牍地海聊了一大堆,期间还穿插了好几个乡村流行的小笑话。说话都说累了,她好像才想起来似地,对我说:“别光顾得说呀。”
其实,……都不重要。
这是我们人类固有的本能。
只不过我们人类进化的时间太长了,长得使我们自己总是处于幻觉之中。脑子里夹杂进去太多的内容,总需要加进去值得或者不值得、应该或者不应该。
我们一定要加上身份、文化、种族等诸多因素,使男女这一简单的行为变得错综复杂?
我们没有办法先把生命最本能的东西安排好之后再做他想。吃饱穿暖性和谐,之后才可以谈论其他。
我们总是,为了所谓的“好”先做牺牲,少女嫁老头或者小伙娶老太必须先冠上爱情俩字。只有以爱情的名义,人才能感觉到自己高级。
我和她都高潮了三次,天就快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