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盛敛光,不久前,已经到了宁城了。新朝位于北方,宁城,已经是越来越接近夏朝的城市了。虽已入秋,但仍有炎热之气。
“皤然,你是陛下指派来随我的,又是李家人,说说你李家的渊源,我这一路也倦了,你这一路也不说话。”盛敛光穿着将袍,却并无实职,一路上可以说是闲的没事干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身边是另一位一身白衣的男子,翻动着书,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你若嫌无趣,到城里,私下里寻个妓院,不会有人看见的。”
那一脸的正经,真的难以让人怀疑,他是有意说出这种话来,刺激盛敛光。“姐夫,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何必在这里聒噪……”
“如果我说,我想你姐了,怎么办?”盛敛光摆出了晶莹剔透的剑,上面的颜色还是精绿色,闪着耀眼的光。这把剑,还是她给自己的呢……
于是,便在那里拿出了布,仔仔细细的擦着。似是窃窃私语,又似是泣不成声。
“你睹物思人也没有用,走吧,我们去城里逛一逛。”李皤然终于心烦的受不了了,放下手中的书,叫他赶紧与自己走。
“走什么走,这宁城的东西也就那几样。”盛敛光黯然,险些骂出声来。李皤然不解,拉着他的手解释道,“宁城还是有很多好东西的,我与你说哦,譬如说宁城的凝雪霜,给女儿家敷下后,连敷几日,便可以肤白若脂。再譬如说宁城的云烟锦,云烟纱等等等等,这些,可不是是人都能用的料子,全都是批量生产,以保证质量的,全世界也就只有宁城有,叫人穿上,就像周身浮着云烟,看着就飘渺,却又有一种美丽。再譬如……”
“停停停停停,这些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是个正正经经的男子,对这些不感兴趣。”盛敛光忙挣开了她的手,不禁觉得有些心累,本来与人交流就不是自己的强项,是看在金盛夕的面子上,才仔细应付李皤然的。谁知这人竟是如此……
“哎,姐夫,这可不是我说你。你不用,姐姐难道不用吗?虽说她身为宫里的太女,不论是哪里的东西,只要想要,都能及时的拿到,但你送的,总是比下人递上来的,多了几分情谊的呀!”李皤然摇着扇子,极不正经的笑着,看着盛敛光,的确是聪明,却显得单纯。
说罢,又及时的闭上了口,生怕自个又给人家教训了。自己又默默的转过了身,在一堆香脂里翻来翻去的,轻声道,“你蠢,你蠢,我不蠢。我可是要去讨女孩子欢心的,不像你这没人喜欢的……”
盛敛光跟着一块由云烟锦做成的帕子,暗自想着,“这缎子不过是缝制的手法特殊了些,显得飘渺了些,竟然做一块儿手帕,都这么的昂贵。也难怪了,那些产业能挣到那么多的钱……”
“皤然……”一个身着湖蓝色的女子突然撞到了盛敛光,盛敛光垂头,道了一句“抱歉”。乍一抬头,便听见了女子的“无妨”,见那女子匆匆而走。
盛敛光呆愣住的时候,李皤然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眼前甩了一下手,盛敛光惊醒,道:“那女的,我似是见过,只觉得那脸面熟……”
“你都怎么了,还对着别的女子说面熟,你是不是觉得我姐姐好欺负了?”李皤然计较起来了,完全没有顾得上去看一看那所谓面熟女子的脸,一副姐控的样子。对的啊,自家的姐姐一个个冷冰冰的不说,一身黑衣,看着人都只是乱想身上的穴位,乱想剖开了以后里面是什么样子。
李皤然打了一个寒颤,身上不禁起了一阵恶寒。然后轻抚了抚肩,想到自己这位突然多出来的姐姐,温柔美丽,衣服不带重样的,笑起来就没有了自己想去探究人体的冲动。啊……
盛敛光却是确确实实的感到了熟悉,却又记不起来是谁有这种熟悉感。于是,捻起一个有着淡香的荷包,鹅黄色的打底,衬着金色的丝线,虽不如夕阳锦绣庄里的金丝香包看着高贵,却有几分别致。
然后,想都不想的打断了李皤然的痴想,两人走出了这家满是姑娘的铺子。
“那人是太女妃了吧?盛,敛,光,这名字倒是不错。那跟前的是谁?呆呆傻傻的那个。”
“回小姐,那是新都最近刚刚出世的李家的圣子,名为李皤然。”
向忆寒不过是来自家门下一个买小玩意的铺子看一看,就看到了盛敛光两人,看来,这次外出,还是有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