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过总觉得拜你为师我很吃亏的。”
“你她娘……吃……吃什么亏?!我可是成圣阶,身上的宝贝多的没处放,随便给你几件可都是外面抢破头的啊!”
“我的意思是,拜你为师以后就不能天天守着妹妹了,这我多吃亏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你你你……哼~!”血煞剑实在绷不住了,她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古怪,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刚要大发雷霆,一个灵光闪过,旋而笑颜如花,“是啊,妹妹可是很重要的,嗯,这一点贫道很是赞同。”
“是吧,是吧!”
“可惜了……”
“嗯?”
“可惜你只有不到五年的寿命了,哎,那么可人儿的妹妹在你不在以后被坏人各种欺凌各种凌辱,各种……”
“够了,够了,我、我是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是吗?可是你哪怕再怎么努力,能在五年内达到成圣?”
“我……我……”
“哦对了,这颗药丸能让你活到五十岁,按照你现在的资质天赋轻轻松松就能在这段时间里突破成圣阶,那可是……保护妹妹必须的圣药呢。”
卫凛然越看那颗粗糙的药丸,就越是不屑不信,可心里却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催促她赶紧吃下去,她克制着一把夺过来的冲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笑的奸诈的“狼外婆”。
“然然,是不相信这药丸能治疗你的少魂症吧?”木梓沁没有回头,也不去拉躲在她背后的女儿,“放心,血前辈虽然性子古怪了点儿,但言出必行也是三族三界里出了名的,只要她说这药丸能延寿,自然不会有假。”
一语道破了卫凛然心里的想法,三年来也曾在木家藏书阁里翻遍了古籍圣典,里面但凡记载关于少魂症的病例无一例外活过十八。她已经认命了,想通了,自然不会被血煞剑手里看似泥团子一样的东西唬住骗到,白白浪费已然剩下不多的光阴。可是血煞剑和妈妈两种截然不同的话,还是让卫凛然动心了,一咬牙,道:“我有个条件?”
血煞剑按耐住心头的喜悦:“小丫头事儿真多,说吧说吧,贫道听着呢。”
“我不会整年留在这里,每年的寒暑假我会来这里跟您修炼。”
“这秘境本就不适合低阶卫道士修炼,呆的时间长了反而对修炼有害,你此次离去,若无大事不用来这儿。还有呢?”
“好!”
“除了这颗绯魂丸以外,我再要三颗,不五颗,外加两千丸养魂丹,三百颗锻体丹,内外服用的疗伤丹药各一五十颗,一本修炼秘籍不用太好的也行,嗯……对了对了,再加上三五件低阶用高阶护身和攻击的法器,嗯……嗯……还有……呃……还、还是算了吧,就这么多了。要是同意,我就拜,不同意最好,我还要赶时间回去给妹妹过生日呢。”
“冷静……呼呼……冷静……呼呼呼……贫道需要冷静……”血煞剑心里既悲愤又无奈,瞪着不好意思再狮子大开口的准徒弟,一口银牙是咬了又咬,最后深吸一口气终于勉强挤出一个和蔼的笑脸,那额头上一个劲儿跳啊跳的青筋,无不说明了,血煞剑现在忍得很辛苦,没看到,手的浮尘已经换成一把血红色长剑了吗?
“好!好!好!贫道同意,都同意!这下满意了吧,嗯~我的好~徒~弟~!”
哇哈哈哈,这下子宁宁不用每天发愁活不过十八了,嗯……得想想怎么让这小子谢我……
卫凛然一高兴,从妈妈背后跳出来叉腰无声大笑,她已经开始脑补尹乐宁给她跪地高唱《征服》的一幕了。
木梓沁对女儿的心性和时不时发个小神经早已习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女儿这些个无赖要求,以血煞剑威震三族三界的古怪脾气,非但没发火(表面上)反而真的同意了女儿的条件,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木梓沁这边打鼓,血煞剑看着兴奋叉腰的准徒弟那双眼里单纯而纯粹的光,嘴角默默勾起来。
傻徒弟呦,就这点儿东西,对为师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你再狡猾的狐狸,能斗得过为师这个好猎手嘛,哦吼吼吼~!
血煞剑假装不耐烦的摆摆手,不无戏谑道:“行了,别抖了,小小年纪就这样当众显摆身材,真的好么?”
嗯?什么抖,抖什么?什么显摆?
卫凛然放下插腰的手,茫然的看了眼妈妈又瞧了瞧戏谑的血煞剑,下意识低头一瞧,嘴角抽了抽,再度躲到妈妈背后,小脸儿一阵阵翻红。
“哦哦,是不是想问衣服哪儿去了?”
卫凛然红着脸点头。
“哎呀呀,你没发觉吗,就是你那只大鸟儿飞走的时候呀~”
卫凛然脸上一僵,这么说,她从回归开始直到现在一直都是果体的啦?!
“没错,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是不是觉得很丢人?很害羞?啊哈哈哈……”
“前辈,您……您就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了。”
血煞剑瞪了眼赔笑的木梓沁,又瞧了眼她背后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卫凛然,心情无比的愉悦,哼哼哼,知道为师的厉害了吧。
卫凛然急忙结果妈妈给的衣服,一阵手忙脚乱。不过呢,在她穿衣服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
她的头发不见了,光秃秃的脑袋上真的一根毛都没有,别说眉头了,就连下……咳咳,都没了,这可咋办?
人家某老师秃了好歹是获得了无敌的实力,那她呢?貌似除了还没有坚定的天赋根骨,啥都没有呀!
还有还有,没了头发的姐姐,会被妹妹讨厌吗?啊啊啊……好想去死……
卫凛然现在很发愁,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根本停不下来,好在血煞剑这个师父还是没有不靠谱到家,实时解释毛发是会长回来并不是像某老师那样一秃秃一生,才稍稍安了些心。
拜师礼被安排在第二天,卫道士的礼仪比其他行当不同,步骤繁琐到了一定程度,没个五六小时是完成不了的,她们只能等待明天拜师礼结束再回去。木梓沁怕小女儿和家人过于担心,独自一人出了绯岩灵泉的秘境,在外面用“通音符”与小女儿报了平安。
第二天一早,卫凛然花费了六个小时完成拜师礼,自此,二百年前威震三界三族的卫道士第一人血煞剑成了她卫凛然的师父。
拜师礼毕,按照血煞剑的吩咐再次进入绯岩灵泉服下绯魂丸,绯岩灵泉的泉水被再次吸收、利用,最后通过药力的引导和淬炼模拟出了卫凛然缺失的那一魂两魄。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很短,细细算来也不过一刻钟多一点儿。
木梓沁信任血煞剑,不然也不会同意女儿拜师,在女儿从泉水里出来以后,第一时间通过各种途径勘察、检测、诊断,最后终于确信了女儿的灵魂已经“完整”,背在身上的两座大山卸去了一半,木梓沁感觉轻松地要飞起来。拉着女儿恭恭敬敬的给血煞剑磕了三个响头,全权表达内心的感激。
之后的几天里,血煞剑填鸭式的交给卫凛然许多许多知识,好在自从替换根骨以后,记忆力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星半点,才面前记住了所有东西。
血煞剑有些舍不得刚收的小徒弟,奈何绯岩灵泉秘境的环境实在不适合修为低的卫道士多待,只能尽早送卫凛然离去了。
临行前,血煞剑把徒弟拉倒一边儿,谨慎的布下一层隔音的小结界,确定木梓沁听不到以后,面色凝重的道:“然儿,此去三年后你有一劫,为师的没法子离开秘境,也帮不得你什么,若是遇到难处或迷茫不前的时候,想法子找到一个叫‘廖书子’的鬼魅,她虽是鬼族,却从不伤人,而且学识渊博通古博今,早年间她被人族卫道士追杀,是为师救的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黑盒子,里面是一颗类似猫科动物的尖牙,“这是廖书子当年为报答恩留下的尖牙,算是个信物,然儿好好收着,她常年出没藏匿书籍的密室或者楼阁,每一处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切记,莫要忘了初心!”
卫凛然接过盒子,郑重的握在手里:“师父放心,徒弟晓得了。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血煞剑想了想道:“嗯……对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好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妹妹。”
“啊?哦,知道了师父。”卫凛然低下头,眼睛滴溜溜乱转。
血煞剑叹口气,戳了戳小徒弟的额头,无奈道:“算了,随你吧。”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去去去,一提到妹妹,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还问为师做什么?”
“师父~”
“唉,再给你样好东西吧。”血煞剑表面不耐烦,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徒弟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只有几页的薄薄册子,道:“拿着这个去灵泉里学会了吧,也好把为师给的宝贝随时带在身边。有一件一定要记住,三年后你的生日那天,一定要把所有东西拿出来,放到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不然……后悔的可是你啊。”
卫凛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记下了师父的话,低头瞧了眼手里的小册子,瞬间被封面上《袖里乾坤》四个大字欢喜得不得了,她早就想学这个了,可惜修为一直跟不上,当即捧着书跑去灵泉里学习去了。
袖里乾坤,顾名思义,便是能利用衣袖承装物件的法术,一般而言,这类功法的方便性很大,催动法术不管是袖口、领口、内衬、口袋等等都能作为收纳物件的出入口,然而内部的储存空间却都不大,没有超过一立方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