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香见此,笑的更浓,一手抓过酒坛,取来几只玉碗,各倒了酒,客气道:“小子,尝尝如何?”
朱风听了,便轻泯一口只觉味道清香甘冽,异乎寻常,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方道:“此酒我以前从未饮过,不知如何采制?”
那非言听此,顿来了精神十分得意道:“此酒乃以百种异花之蕊,万木为汁,加以天地灵源做引,以水灵兽之髓相醅而成,我取意为百花酿,意作百花之精!”
朱风听了赞不绝口,方叹道:“前辈,我觉不若万艳同杯更为妥当!”
几人听了一阵惊异,那非言笑道:“好一个万艳同杯,此名甚好、甚好!”
几人聊了甚久,也不提朱风取自何脉,朱风见几人行为潇洒,有若行云流水,言谈更超于天外,让人神清气爽,顿也不感拘束,那豪放之情顿起,颇得几人赞赏,只到后来,那非言道:“你这小子,我甚为喜欢,初次相见,我们几位也没什么好东西与你,我知你已参透五脉剑绝,但是剑是剑,剑非剑,剑中有剑,剑中无剑,天下万物皆无剑……!”
此人说了半天,朱风似懂非懂,不过朱风得几人知其在水雾涯底细,方又吃惊,不过想来那天助他的或就是这非言无疑了,心正存有感激,就见那非言随手取一枯枝,轻轻在玉桌上一敲,那枯枝便已入半分,毫无灵力波动,一切就若天然如此,朱风看的吃惊,似稍有顿悟,便坐立不起,连那三人大笑而去也全然不知。
一百零九回 女儿心
且说这刘玉珊因朱风之因,端的是心中越发气愤,隐隐又有泪泉涌出,一路疾飞,终而哭哭啼啼,在落入九重殿后,一路横冲直撞,惊的众人躲躲闪闪,让一些同门与几派弟子不禁面面相觑,大感不解。
这时只见一男子从殿内行出,此人一身白衣,形容俊朗,手提一三尺长剑,看此情景不禁向守殿道童道:“这是怎么回事?”
道童恭敬道:“回师叔,我也不知,只知小姐从外面回来便是哭哭啼啼,真奔闺房去了!”
“奇怪,以这丫头的性子谁还敢欺负她不成?”此人喃喃道!
“白桦,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从殿内又行出一********,其一身黄色丽装凤纹饰边,周身珠光宝气略显华贵异常。
“回夫人,是玉珊回来了,看其似有心事具体情形我也不知!”白桦一礼道!
“不知其又在外面添了什么乱子,我且去看看!”妇人自语道!
“白桦今天是三派会武第一天,你且去帮我招待一些客人,我去去就来!”妇人又道!说完便行去。
白桦应允点头,略有所思,终摇了摇头,便入了殿。
妇人七转八转,终而在九重殿后一院落停下,只听院中室内玉珊嚷道:“滚,都给我滚出去,谁也别来烦我!”接而便是器物摔砸之音接二连三,连绵不绝。
妇人叹了口气,迎面见几个丫头从室内匆忙而出,丫头们见到夫人都忙着行礼,妇人抬了抬如荑般的玉指道:“你们先下去吧!”丫头们应命而去,妇人复前数步用手轻轻敲了敲门。
“滚!我不说了谁也不见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室内玉珊喊道!
“珊儿,是我,发生什么事了能开下门和我谈谈吗?”妇人道!
室内闻言,寂静了好会,终而门被轻轻拉开,只见其:罗衣叠雪因泪湿,宝髻堆云被风乱,星眼伤伤落不尽,疑来仙子自怀春!
妇人惊伤了道:“珊儿,你这是怎么了?”
玉珊忪眼看了看妇人几息,直扑进其怀,抽噎道:“娘!”
妇人轻拂其背,不住低语道:“好了,珊儿,别哭了,有什么事和娘说,娘为你做主,若真有欺负你了,看我不砍了他手脚!”
玉珊良久哭声渐止,抬头看了看妇人道:“还是娘最疼我!”
妇人见其好了些,便笑道:“娘不疼你疼谁呀,你可是娘的小心肝啊!”
玉珊破涕为笑道:“娘,说什么呢,还小心肝,肉麻死了!”
母女谈了半刻,终于说说笑笑,那妇人终道:“珊儿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玉珊心情早已完拾起,其中不快都已抛个七七八八,只见其眼角流光一转,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孩儿已有主张!”
这点小心思,哪又能逃脱妇人的眼光,只见其道:“如此,那我也不多问,若真有人欺负你了,就来告诉娘,我可不允许你有半点委屈!”
玉珊笑着应了,又道:“娘,今天是三派会武第一天,你定有许多事要忙,你暂先回吧!”
妇人心知如此,只是疼惜的看了看她,又说了些嘱托的话,方自回了,这玉珊便一头钻进室内,估计多半是收拾花黄胭脂之类的了。
玄极宫!
位于九重殿西,其延千里有余,山山碧翠,飞练成群,其中重楼叠影,飞檐重宵,连楹接天,巍峨之极,壮观之极。
玄极宫西方百里处,则有一府,府名曰:吹雪府。
室内一人盘于一玉床上,一身皆白,一脸面容刚毅有余,棱角分明,浑身散着阵阵寒气,让人不敢近耳。
待其凤眼寒光一闪一收,其终有些笑意呢道:“终于有所进展了,想必同一阶段的人,难能接我一击吧?”
左右看了看,其缓身下踏,刚想出府就听府外一女欢叫道:“西门师兄!”
其稍愣片刻,便上步出府,笑道:“玉珊师妹,你怎么来了?”
玉珊欢快上前,挽其袖,神兮兮的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西门吹雪疑道:“你这丫头,能有什么好消息?”
玉珊道:“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相信你若知道这个消息,定会大吃一惊!”
西门吹雪见其一脸神秘,故笑道:“那好,你说说看!”
玉珊道:“要说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西门吹雪失笑道:“就知道你没好事,你的条件我可不敢答应,免的又被掌门责罚!”
玉珊见其如此,便百般纠缠:“好师兄,好师兄!的叫个不停!”西门吹雪拗之不过,便道:“好好好,答应你便是!”
见其答应,玉珊终而罢手,故做深沉半晌才凑近其耳边道:“朱风没死,他回来了!”
闻此,西门吹雪不禁大惊,犹似一道闪电从夜空划过,前事种种一一浮现,足有半刻其才回过神来,自语道:“回来的刚好!我的剑诀刚有进展,正愁没人验剑,他倒是一个好人选!”说罢,眼角寒光一逝。
玉珊见其果然与心中所料一样,不禁暗暗得意,而那西门吹雪看其神情方又道:“师妹,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玉珊道:“怎能看错!……”不过想想当日朱风那嚣张的神情,其又欲言又止,方道:“师兄,准备如何对待此事?”
西门吹雪,神情一肃,复步上前,背对玉珊道:“眨眼已四百余年,我想量其五行之体修为再速,又能快有多少,上次一战,我虽略有不敌,但是昆仑之耻我岂能善罢甘休,再者冲灵师叔的七星玄珠我还得要讨来,不然难消我心中之恨!”
玉珊何其见过其如此肃穆过,心中暗乐,添油加醋道:“师兄你资质也是万中无一的纯阴之体,加上你近年苦修剑诀,想必那朱风早已不是你对手,正好这次方可拿他解解心中之气!”
玉珊之情西门吹雪早已看在眼里,玉珊是何为人其能不晓,只是其也不点破,悠悠道:“于理于私,我都再会找他战上一场,我先准备准备,过几****便去拜会蜀山!”说完,一脚入府,只留玉珊在那府前暗自偷笑,哪还有什么条件可言,方而又见其脸色又是一寒低语道:“朱风,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几日后!
玄武峰竹林旁,只见清风徐扫,竹叶漫飞,几片落叶轻轻落于玉桌玉椅上,只是此地哪还有朱风的影子,但令人惊讶的是玉桌的别一角则有别半截绿枝淹没其中,就似此枝与桌本就是浑然一体,天生生于石上。
绿风波动,非言三人似凭空出现,那非言笑道:“此子果然天资纵横,我苦心研究多年的剑诀《无心剑诀》竟被其三天所悟,可喜,可叹!”
非语笑道:“师兄,你所悟之诀还不若四脉剑诀来的实在,朱风本身就已习得剑仙录这等不二法门,其修为不够,怕终也使不出个所已然来!”
非言道:“师弟,此言差矣,天下大道皆由心生,虽然此诀比不上剑仙录,但是万物都讲究一个心境,若其境到了,万物皆法,以其目前的修为,怕也只能悟到此处,不过对于提升心境还是多有帮助的!”
三人皆点头,笑笑消失!
此时朱风正漫步于回廊小院内,这三天的收获还是颇多,对于剑道终多了些认知,且其虽然出窍后期的修为,但是心境却出奇的达到了化神初期,只奈身内灵力不足,还不够突破,可心境的增长给其带来的好处却是不言而喻的,修真人士元婴期是道坎、这化神期亦是道坎,有人可以一天突破也有千年不待突破,讲的便是这个道理。
徘徊良久,朱风只觉传讯珠一阵闪动,其好奇的看了看,不由脸上大变,原来这千风鹤在昆仑星有麻烦了!
不待考虑,其御起土灵冲天而起。
这蜀山剑派直达昆仑的传送阵,则是由清明、清风长老所管,所在通天峰后山,只奈此阵并不常开,所经子弟皆须掌门令喻,朱风哪管其它,若要去寻它路,定是要耽误时间少,且自己就算会瞬移,想必到那昆仑星也须一日,其哪能不急,哪能不躁!
一路飞奔,转眼便近通天峰后山口,待朱风入洞后,见清明、清风正盘于室内,其慌忙上前一礼道:“晚辈玄武峰弟子朱风,拜见二位师叔祖!”
清明缓缓睁开双眼,见到朱风并不显的惊疑,想必其也早已知晓,只是道:“朱风,有何事,如此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