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我正以梅诗为模在房间里练习毛笔字。门启,七王爷领着苗婠婠走了进来。
见状,我当即便明了七王爷将苗婠婠拿下了!搁下毛笔,给七王爷请安。
七王爷扶起我,笑说,“苏儿,本王方才寻问过护国公的意思,从今往后苗姑娘便在此住下了。骑马、射箭,均由苗姑娘教给你。”
“嗯!”
他瞧见我练的毛笔字,拿起宣纸,瞅着娟秀小字点首夸奖,“你的字,越发的好看了!”
“嗯,练习的结果。”轻咬唇瓣,笑容绽放,被他夸奖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他搁下宣纸,轻点我鼻头儿,“本王要去四哥那里,先走了。”
“我送你。”转首对苗婠婠道,“苗姑娘稍候。”跟上七王爷的脚步。
送走七王爷,回来一看,只见苗婠婠落坐在桌旁一面饮水、一面打量着我的闺楼。初至陌生之处,她一点也不拘谨,这与白非然很像!
“苗姑娘,你武功不错,除去骑马、射箭,也教给我武功好吗?”落坐在她身旁。
“你不提,我也会教你。”她收回打量目光,搁下茶杯。
闻言,我一愣,问,“为何?”
“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是累赘!”
面容僵住,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面色变了变。她说话毫不客气,一针见血,让我着实无语……
远看马儿无惧,离近便觉心里扑腾。白马比我高出半头还多,以目估测约有一百七十厘米。由于我是初学者,故尔苗婠婠为我选了一匹最矮、最小的马。已是极限,在我看来也够呛!
我牵着马儿走入“北郊跑马场”,苗婠婠牵着另一匹跟在后头。
定足,抬首。瞅着马儿吞咽下一口唾液,将马缰从马颈下抡至颈上,左脚踩马蹬,双手抓住马鞍往马背上翻……
翻一次,掉下;翻两次,即上又掉。连掉两次,苗婠婠一面托住我的身子、一面斥道,“上马都不会,你可真笨!”
一句话燥红我的脸,在她的托扶下尴尬的坐上马背。
“抓好缰绳,身子坐正。”叮嘱,待我抓好缰绳,她揪住马嚼子牵着马儿徒步前行。
视野高升,马儿每走一步视野均会动荡一下。起初我紧张,身子发僵。围着跑马场走一圈下来才开始放松,只因骑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
走完两圈,苗婠婠松开马嚼子,利落的翻身上了她的马。一手勒着自己的缰绳,一手拽着我的,带着我一起在跑马场里溜哒,熟悉骑马……
她是魔鬼!今乃首日,用过午膳便牵着马儿小跑开来!我坐在马背上被颠的七荤八素,一圈跑下来将胃里的食物悉数吐出,小腿肚子打颤。
“你这身子真是娇贵,小跑呕吐,真正奔跑起来岂不是要没命了?”苗婠婠皱着眉,抬手抚拍我的脊背。
“等等再练,让我歇口气,难受……”朝她摆摆手,靠着粗木围栏气喘吁吁。好家伙,颠的够呛!
收回手,她倚在围栏上双臂环胸,关注我歇气的进展……待我面色缓下,气息顺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重新推上马背!
胃里已无食物,再怎么颠也吐不出来。难受,我咬牙忍住不想练的退缩念头。在二十一世纪我是父母手心里的宝,从未吃过苦;在古代,胡苏是将军女,更自小惯养;我要改变突破自己,就从这练习骑马开始!
一日下来,腰酸、背痛、臀儿疼,晚膳食几口便不想再食了。泡在浴桶里解乏,直至水凉才擦干身子上床。一个字,累!这一夜,睡得出奇香……
香睡中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一下比一下急,并伴随唤声,“胡苏,醒醒,起床!”
瞌睡虫被尽数赶走,我一坐而起。起的猛,头有点晕。
“快着衣,洗漱,用早膳!”苗婠婠将衣裳扔给我。
接住,揉揉眼睛,穿好衣裳、鞋子。下床一走动,顿觉全身酸痛!肌肉拉抻疼极了!这是长久不锻炼的苦果……
怕我再将胃里食物吐出,早膳后歇息半个时辰,待食物消化,苗婠婠才领着我前去跑马场。
人生若没有目标,活着也是枉然。没有目标的人,生活枯燥乏味。
十八日过去,在苗婠婠的魔鬼训练下,我学会了骑马。从上马至下马;从牵马至喂马;从小跑至奔驰;虽不比自小生长于马背上的骑手技术精湛,却也能独自策马不需护佑。
十八日的相处,让我了解了苗婠婠,她是一位敢做敢当、敢爱敢恨、个性鲜明的豪气女子!一路寻白非然至京城,山寨便交给妹妹。她很倔,不将白非然弄到手誓不罢休!
策马奔驰,后头传来追赶的马蹄儿声。我以为是苗婠婠,待马蹄儿逼近闻见醉人幽香时心喜的立即侧首,刚好看见七王爷策马从我身旁超越。见状,当即唤道,“七爷,等等我!”勒紧马缰,抽打马屁股。
一前一后,七王爷领先,一面奔驰、一面侧回首呼唤,“苏儿,动作快!”
“驾!”长喝,奋起直追!
他好似与我斗气儿一般,每当我即将追上时便拉开距离令我不能如愿。
“七爷,你是故意的!”娇嗔。
他只笑不语,俊逸非凡之躯引领我向更高、更快的速度奔驰。
追了五次才追上,他不再逗趣儿,放慢马速与我并骑小跑着溜哒。
微微喘息,侧首朝他看去,他也在瞅着我。“呵呵~~~”相视而笑,弯了双眸,心里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