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绿竹的话,贤妃也顿时有些犹豫,心中一时间拿不住,也有几分担心,若真是个皇子,那可真是可惜了。
贤妃摸了摸自己还不算凸起的肚子,有些心疼道:“那就再等等吧。”毕竟是自己的一块肉。
绿竹听了立即大喜,脸上满是开心。
这时候就听见外面有宫人前来禀报道:“贤妃娘娘刚才沁夜宫里有位公公前来通报说是今晚皇上会来您这儿,让您好生准备。”
贤妃脸上顿时大喜,连着眉宇间的那股忧愁都消散了,立刻带着喜气说道:“知道了。”
一旁的绿竹为贤妃捶这双腿,马上抬起眼皮道:“娘娘您瞧,皇上还不是心疼您,那里会舍得冷落您。”
贤妃听了这句话,嘴边带笑,整个人都欢快,不似刚才多愁善感。
一晃一月多的时光就悄然过去。
贤妃的肚子也是日益大了起来。
现在已是秋季,天气也是渐渐有了几丝凉意,夏天已经过去了。
在这一月多的时间里,皇上去的最多的地方竟然是孙美人那儿,因为贤妃和孙美人皆是在轩和宫离,有时候皇上甚至会先去探望一番贤妃,或是与贤妃一起用过晚膳,然后晚上便直接歇在孙美人处,这些事情简直是让贤妃恨的咬牙,而皇后似乎对这件事极为满意。
以往最为受宠的韵婉华和慧才人,似乎渐渐的失了恩宠。特别是韵婉华,皇上去的次数极为少,这可让韵婉华着急得很。
这件事情自然离不开皇后,皇后自上一次与韵婉华说开之后,就已经知晓了韵婉华的心思,自然知道这韵婉华是不甘于屈居人下的,宫中对皇后有危险的妃嫔已然有很多了,皇后自己可不能再傻傻的亲手培养一个了。
以前对韵婉华扶持有加,不过是希望韵婉华与慧才人分庭抗礼,不希望风头都落在轩和宫头上,那时瞧的慧才人得宠,想着让慧才人与贤妃争宠,才将慧才人安置在轩和宫,那知道贤妃和慧才人竟然成了蛇鼠一窝了。
自己只好再重新寻找一人,皇后便瞧上了韵婉华,有相貌,擅长各种乐器,家世不强。因此一步步扶持,将其扶上婉华之位,更是一人独占一宫,可是如今却是已然起了反心,不可再用。故而皇上在的永寿宫的时候,常常向皇上夸赞孙美人。让孙美人得宠,毕竟依这个孙美人的驾驶地位,断然是不可能与贤妃一党结盟的,将其安置在轩和宫,让她们狗咬狗,相互制衡,便是再好不过,并且以那孙氏的美貌,自然得宠是极为容易的。
那苏嗣音自然是在华蕊阁好好呆着的,不过时常与佟氏相遇见面,佟氏也常常酸溜溜的说话,使得苏嗣音极为头疼,后来将苏嗣音惹恼了,苏嗣音便借着位分吓唬了一番佟氏,那佟氏从此便见了苏嗣音就老实了。
因着大家同在桂离宫,苏嗣音便渐渐与卫氏熟悉起来了,卫氏从外表看,是一个沉默寡言,神情不显的人,但总是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但是卫氏出身苏州,苏州的绸缎名扬天下,刺绣更是闻名内外,这卫氏的刺绣尤为不凡,那日卫氏找了苏嗣音后,还是不放心,后来更是直接亲手绣了一扇屏风给苏嗣音赔礼道歉。
这扇屏风尤为讨得苏嗣音的喜欢,虽然这一扇屏风的木质平凡,连刺绣用的线也只是寻常之物,没有那些什么用孔雀等等珍贵禽兽的毛发。
但绣品的图案,却是家财,这扇屏风不大,正面是家财睡觉时的憨态之样,嘴角上似乎还有几丝晶莹的口水,整个人身子圆滚滚的,睡觉时将身子收缩,更是像一个个圆球。
而这番屏风竟然还是双面绣,反面是家财乞食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睁眼巴巴的瞧着外面,双眸可是水灵灵的,尾巴也是上扬的,家财的模样在屏风上简直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刚瞧见这扇屏风,苏嗣音就爱不释手,要是这卫氏是送些别的物件来,苏嗣音是铁定不愿意收的,可这件物品真是送到苏嗣音的心坎上了。以前苏嗣音就常常哀叹,家财如此可爱讨喜,自己应该为家财画上几幅画卷才好,可是尝试一番就只能放弃了。
苏嗣音收了屏风后,请卫氏在前厅喝着茶,有些好奇道:“你既然能绣出这番屏风,想来应该是观察了许久家财才能行的。”
卫氏听见了这句话后,似乎脑海中浮现出家财的憨态之样,然后笑答道:“妾身时常在宫道上瞧见家财,有时候路过华蕊阁也会瞧见。”
苏嗣音瞧了卫氏的模样,知道卫氏恐怕是真心喜欢家财,不免有些心中得意,自己的家财果然是人见人爱,乖巧讨喜。
说话间,苏嗣音瞧见卫氏的眼下有着一片黑晕,连带正双眼里也有不少血丝,不免有些过意不去,知晓是卫御女是因为给自己绣屏风熬得。
有些歉意道:“那日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在记着心里了,你送了我这扇屏风,我是极为喜欢,我也不会这些,就送你一匹苏州的暖缎锦布吧。”苏嗣音见卫氏身上穿着一身半新半旧的衣裙,在这秋日的凉风中略显单薄,所以说道。
听了苏嗣音的话,卫氏有些大惊,误解的一位苏嗣音认为自己是来打秋风的,故意送来屏风,然后等着苏嗣音送自己物件。
于是脸上马上翻涌出阵阵红色,有些难堪道:“妾身时真心实意来表达歉意的,没有半点那个意思。”说着说着连声音先是有些激动的大声了起来,后来自己发现后,又有些后怕,然后声如蚊呐般道。
苏嗣音一见这卫氏也误解了自己的言语,连忙解释道:“我并未有那意思,我只是想着你送了我一扇那样精美的屏风,还因此伤了身子,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但我又不会这些,就想着你手巧,便送你一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