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X!早知会葬身野兽之口,还不如被风刮死了算了!”
老蛟心里懊悔不已,只能闭目待死,但是过了很久,非但没有从下半身传来一丝痛感,就连那腥味也散了许多,扑面而来的竟然是新鲜的冷风,呼吸竟然畅通了许多。
“难不成自己太难吃,野兽放过了自己?”
老蛟心里暗自庆幸,不过接着从后背传来的一阵疼痛又让他的心瞬间跌落到谷底,终于还是没有逃过一劫。
良久,除了后背的疼痛,似乎身体其他部位并无异常,这让老蛟睁开一条眼缝,偷偷向外查看。
眼前是一头巨狼的脑袋,獠牙外露,满眼凶光,一副狰狞可怖的表情,但是却喘着粗气,显得特别疲倦,似乎连吃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本来蜷缩在地装死的老蛟突然腾空跃起,向后跳出足足有两三米的距离,落地后又向后撤了两三步才站定,这才看清原来自己正在一座桥上,而那头巨狼已经累趴在地上。
“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这是老蛟一向的处事原则,心里这样想着,脚下抹油,就准备向后逃走。
“再往后一步可就万劫不复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右手边传来,老蛟立刻认出是良木的声音,刚才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巨狼身上,以至于并没发现良木,心里一惊,慌忙收住脚。
见良木面朝自己身后的方向站着,老蛟也忍不住转过身来。
“啊呀妈!”
老蛟嘴里嚷嚷着只往后退,若不是知道背后还有一头巨狼,恐怕他已经朝后飞奔而去了。
良木所站的位置,正是大桥的正中间,显然他已经站到了靠城池这边的一头,天空阴云密布,四下里一片死气沉沉,而桥的另半边,就是盆地的那边,已经完全被黑洞吞噬,偏巧不巧,那黑洞就在桥的正中间停止了,不再向前。
“这是怎么回事?”
老蛟心有余悸的靠在桥的栏杆上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们都还活着不是?”
说话的不是良木,声音是从老蛟的身后传来的,老蛟猛然回头,只见大眼正站在那里,而他若在的位置正是那头巨狼躺着的位置。
老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巨狼就是大眼,自己被巨狮抛下,正是大眼救了自己,看着他疲惫的面庞,老蛟忍不住大声说道:“大眼仔!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不救你谁给我们带路?”
“可惜!刚才下山的时候,我见你们二人掉了下去,就跳下来救你们,被那狮子跑掉了!”
说着话,良木转身走了过来,对大眼说:“怎么样?”
“死不了!”
“还敢不敢?”
说话的时候,良木冷冷的看了一眼城池下面那道阴森森的门洞,向那里走了过去。
“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
说完,大眼也跟了上去。
老蛟看了看城池,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黑洞,决然毅然的跟在了良木和大眼的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
一直默默走在后面的大眼深深的看了一眼良木的背影,然后大声说:“我叫雷惊,你叫良木对吧?”
“是的!你叫什么名字?”
良木回头又问老蛟,老蛟显得有些疑惑,不知他怎么突然会问起自己的名字,不过还是挠了挠头说:“我们原本没有名字,后来……反正他们就叫我老蛟了。”
“你们?你是说你们兄弟三人都没有名字?”
“对啊!”
良木脸上并没有出现老蛟想象中的那种疑惑,继而追问自己,反倒只是哦了一声,便没再问什么。
“你不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良木的意思是倘若你死了,他已经知道在墓碑上刻什么了!”
雷惊的话说得正儿八经,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但老蛟却已感觉出这话里带着一股不祥的预兆,他缩了缩脖子四周扫了一眼,除了昏暗的天空和冰冷刺骨的江风,目前还算安全。
在紧赶了几步和雷惊并排过后,老蛟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雷大叔……哥!哥!我有件事不得不和你说一下!”
雷惊侧过头看着老蛟说:“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什么事你说!”
“好!雷惊哥!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啊!”
欲言又止而且一脸市侩的老蛟让雷惊心里有些不爽,脚下加快向前走去。
老蛟赶紧上前拉住雷惊的衣袖,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雷惊见状,索性停下了脚步,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老蛟偷眼看了看良木,估摸着他已经到了十米开外的距离,这才开口对雷惊说:“如果我说我没来过这里,你说他会不会相信?”
雷惊当然明白老蛟口中的他指的是良木,脸色一冷说:“你可真会开玩笑,这位主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脖子都差点被他咔擦了!”
雷惊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只吓得老蛟脖子一缩,忙不迭得说:“你都看出来我在开玩笑,那他一定不会信了!”
“不过你也可以去试试!”
“我看不用了,我就觉着前面还挺远的,活跃一下气氛,你还当真了?”
“我没当真,那你还不快点到前面带路?”
雷惊的话像一根马鞭抽在了老蛟的屁股上,只见他屁颠屁颠向前跑去,经过良木身边时还和他说了两句话,可能也就是要到前面带路之类的话,然后跑到了最前面,开始履行向导的责任了。
雷惊正心里暗暗好笑,一抬头却见良木突然停了下来,他也赶紧收住了脚。
良木先是叫住了老蛟,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老蛟点了点头,以极快的速度奔向桥的栏杆,伸出半个身子向下探视,然后回头对雷惊挥了挥手,再指了指桥下。
雷惊立刻会意,就在老蛟跃下栏杆的时候,他也跳了下去,虽然两人之间隔了有十来米,但两人几乎同时落在了桥下的同一个桥墩上,一前一后,默不作声,都侧耳倾听着桥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