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木虽然中了花毒,但他并没死,还有呼吸,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但是在老头眼里,这个年轻人已经是个死人,和长久与死尸打交道的法医一样,他剥光了良木身上所有的遮挡物。
此刻,除了心里的那点小秘密,良木已完全没有隐私可言,他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好像一只放在砧板上的鱼,任由摆布。
老头在工具台前洗完手,戴上胶手套,在众多工具中间挑了一把极其锋利的手术刀向躺床边走来。
“咦?”
老头的眼睛盯在良木的下半身上,嘴里不禁发出一声惊咦,一条花色条纹的内裤正盖在良木的重要部位上。
“我不是已经……难道我没脱?”
老头摇了摇头,伸手去扯良木的短裤。
“喂!老头!别扯了,怪难为情的!”
一个声音在仓库里响起,老头闻声肩头一震,把手立刻缩了回来,猛然回头。
仓库里只有两人,老头确信自己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唯一的答案就是这声音是良木发出的,所以他最先看到的是良木的嘴巴。
良木的嘴巴没有动,但身体却动了,而且是直直坐了起来。
“你!……”
老头一脸看到鬼的表情,嘴巴也打了结,好像要被这个“你”字噎死了似的,一张老脸涨成酱紫色。
良木向外伸展了一下手臂,睁开眼,然后像触电似的跳下躺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了那天花短裤。
“喂!老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良木在确定短裤已遮挡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后,抬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老头。
“咦?你手里拿刀干什么?”
老头在良木的两次发问过后才醒过神来,突然发难,向良木刺来。
良木看见刀时心里已有几分预感,此刻慌忙向后躲开,但神情狼狈不堪,五六次和死神擦身而过,已是灰头土脸,身上被自己碰伤了好几处。
自己五六次眼见得手的进攻却被良木鬼使神差的躲过,老头突然停了下来,一脸阴沉的盯着良木。
“小子!别白费力气了,反正今天你迟早得死在我手里!”
“哦?是吗?”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良木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看着老头。
老头轻蔑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嘿嘿一阵阴笑,但是笑容马上在他脸上僵住了,因为他看见良木所站的位置正是大门的入口,而那张躺床和一些杂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门口堵死了。
“这小子想干什么?他不是应该逃跑吗?怎么反而……”
老头心里一阵发虚,但当他眼睛看向门口上面时,他的脸色彻底变了,变得极为难看。
大门的上面,摄像探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掉了。
“找死!”
老头一声怒吼,向良木冲了过去。
……
“什么也看不见了!这老陈到底想干什么?”
酒店监控室内,三个人正坐在监控屏幕前,对突然的黑屏,成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愤愤之色。
“是啊!他x的,平时看他做事沉稳,今天怎么这样?”
成义对面一个彪形大汉也站了起来随声附和,这人就是先前酒店大厅的其中一个。
“路直你激动什么?我看未必是老陈做的!”
另外一个相对稳沉的大汉似乎对另外两人的愤愤不平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说着话,但一双眼睛却没离开早已黑了屏的监控屏幕。
“欧阳拓你说不是老陈做的!未必是那个傻x做的?就凭他?要不是夜魅我早把他的头拧断了!”
路直对于先前没有杀掉良木一直耿耿于怀,此时神情激动,言语中透着完全的不相信。
“我赞同路直大哥,那人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不可能是他做的!”
成义似乎对自己的结论很坚定,说话底气十足。
“你怎么知道?”
欧阳拓终于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一脸疑惑的看着成义。
“我下午见过这人,本来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细,没想到他却给我泡了一壶龙渊茶!”
“你是说他不认识龙渊茶?”
“没错,对一个连龙渊茶都不认识的人,我也没什么好试探的了,而且我听夜魅说他后颈上有个标记!”
“x标记?”
欧阳拓睁大眼睛看着成义,脸上的疑惑更深了,突然摇了摇头,“不对!他为什么要把这标记故意露出来呢?”
“他故意露出来?”
成义和路直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这也是夜魅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俩的原因!”欧阳拓对路直说道。
“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夜魅看上了这个小白脸是不?”欧阳拓直摇头,“不,她是看到了这个标记,就在那小子蹲下系鞋带的时候。”
“这个标记怎么了?这么多年死在我们手里的还算少吗?”
显然路直还在介怀夜魅阻止自己这件事,一脸愤然的表情。
“这个标记其实也没什么,至于夜魅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我也一时猜不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小子蹲下的时候故意把这个标记漏给夜魅看到,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看未必!”
欧阳拓正满脸狐疑的猜测,突然门口一个声音传来,三人同时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夜魅已经站在门口。
除了成义略显吃惊外,其他两人并不感到意外,尤其是路直,他甚至对夜魅的出现有种迫不及待。
“你来的正好!我还……”
夜魅看都没看一眼正说话的路直,直接走了进来,优雅地坐在了椅子上,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欧阳拓,“怎么?你没有什么要问的?”
欧阳拓瞥了一眼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的成义,摇了摇头,“没什么要问的!”
“什么没什么问的?”
刚才被夜魅完全忽视的路直早挂不住脸,一边用质问的眼神看了看欧阳拓,一边怒火冲冲坐在了夜魅对面。
“哟?你竟然有问题?我倒想听听!”
夜魅一边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对面的路直,一边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