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山市建立在低山、丘陵纵横交结的虎架子丘陵中心地带,地貌复杂,可以用于建筑的面积有限。
整个市只有三个区,有着数千年历史的TS区,以TS区中心线为轴,西北部是赤土区,东南部是南麓区。
风岩开着车,停停走走,远远的就看到了一道城墙横在前面,根据网上的介绍,这是TS区的分界线,唐城墙。
铜山的唐城墙早已倒塌,因为丰富的铜储量,这里基本是兵家必争之地,老建筑基本没有保存完整的,这段城墙也是根据遗迹修复的。
越过城门洞,风岩沿着城墙在TS区绕圈子,几经折腾,过了午休时间,才基本确定封起憨的位置。
封起憨藏匿的地方,是一片破旧的筒子楼,门牌写着的字早就模糊不清,只能通过地图来定位。
地图上显示,这里是盛业坊,铜山市最早的居民楼。
近百年的风吹日晒,筒子楼早就破败不堪,当地人富有,都搬离了,租给一些打工的,居民结构极其混乱。
政府也想过要拆迁,不过因为这里位处TS区和赤土区的交界处,开发价值不高,又有钉子户作梗,便不了了之了。
风岩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走进锈迹斑斑的栅栏,没有门。
刚进入盛业坊,就感受到了来自城市贫民窟的恶意,狭窄逼仄、污水横流的过道,四处堆积的垃圾,还有无人处理的斑驳涂鸦。
离封起憨越近,剑炁丹种的感觉就越清晰,他不再需要不停绕路来确定位置,跟着感觉,径直进入一栋筒子楼。
筒子楼里的空间比过道还差,更可能因为都是租客,共用的厨房和卫生间更为杂乱,风岩忍着各种味道,敲响了二楼的一扇房门。
“谁啊?”
房门被打开个缝隙,封起憨探出脑袋,看见站在门口的风岩。
“进来吧。”
封起憨打开房门,请风岩进房间,对于风岩的到来没有任何意外。
风岩看了眼封起憨,没有说话,抬腿就进入房间,封起憨左右看看,随手带上门。
房间内比预想中要干净,不过也止步于干净,几十年前的建筑,又能好到哪去。
封起憨看着和居住在这里的其他居民没什么两样,发黄的背心,褶皱的大裤衩,踩着一双塑料拖鞋。
“你这儿藏的挺深啊。”
风岩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封起憨居住的地方。
“没办法,正道暗道都盯着我,不藏的深点,早就被拆骨扒皮了。”
封起憨正在吃午餐,一碗泡面,一根火腿肠,也吃的津津有味。
“我要见翅子顶罗或者教坊园子,你有门路么?”
风岩懒得和封起憨磨叽,也没必要磨叽,看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铜山有教坊园子,但我没接触过,要通过文武先生,得四十万左右。”
封起憨停了手里的叉子,想了想,又滋溜两口泡面。
“钱没问题,你给我办三件事,我收回剑炁丹种,这算第一件。”
风岩来之前就想好了,没必要一直控制着封起憨,三次机会还查不到线索,封起憨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
封起憨闻言没说话,滋溜滋溜的吃完泡面,进里屋换了西装,披着那件黑色大衣,就催着风岩出门。
铜山市在西北地区的异能界中,曾经还有些名,这里出产一种叫做古陵铜的材料,非常适合锻造武器,有名的异能者组织,在这儿都有驻地。
不过几百年前,这儿的古陵铜就被采光了,和其他资源枯竭的地方一样,几年光景就落魄了,翅子顶罗就是在那个时候撤出铜山市的。
不过有些组织铺子摊的开,或者本就和古陵铜不搭噶,铜山市落魄后,还在这儿有据点,教坊园子是前者,文武先生是后者。
铜山市很久之前有个南市,采出来的铜矿都在那儿交易,不过已经废弃有些年了,当地的居民都鲜有知道的。
文武先生的店面,就在曾经的南市里,只不过现在只是一条不起眼的街道里,一间不起眼的当铺而已。
当铺的房檐上挂着漆木匾额,膏服典当行,落款是红漆的印鉴,文武先生。
“文武先生这么名目仗胆么?不怕特管局查么?”
风岩站在匾额前面,仰着脑袋,看着落款有些疑惑。
“膏服典当行是政府批准的正规买卖,而且文武先生讲究财不过手,虽然干着暗道的生意,但不沾暗道的东西。”
封起憨站在旁边耐心解释,这若不是小命捏在风岩手中,他一个字都不会说,嫌烦。
膏服典当行看着有些年月了,开门迎客,一扇屏风挡在中间,若是进去,还得绕过屏风。
这屏风到也有趣,上面画着蝠鼠吊金钱,右侧写着“秦砖汉瓦当有值”,左侧写着“清风明月典不成”,横书“遮羞板”。
绕过屏风,G县古色的当铺便出现在眼前,红木的柜台怎么也有两米高,竖着栅栏,只余一个小小的窗口。
“您二位有何事?”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束手站在屏风后面,风岩俩人刚进来,就开口询问。
“后生,清风有价,明月亦贵,为何不能当?”
风岩没敢说话,侧身躲开路,由封起憨来沟通,封起憨开口,便是风岩听不懂的切口。
“清风值几,明月价何,贵客您说?”
年轻男子显然也不只是在这打工的,封起憨话音刚落,就接了过去。
“清风值几,明月价何,朝奉说的算,一金不贱,十金不贵。”
封起憨接过话由,继续说道。
“贵客何事?”
一个带着圆圆金丝眼镜的老者,自柜台的窗口里探出脑袋,浑浊的眼中有精光闪过。
“赎当。”
封起憨答道。
“什么当?”
“荷包香囊。”
“追瘦猫,活当二十四,荷包香囊”
“诚惠,二十五万,您现金还是刷卡?”
封起憨正和老者对话,年轻男子忽然插嘴。
封起憨朝风岩略微颔首,示意他没有问题,风岩便抽出一张储蓄卡,递给年轻男子。
稍等片刻,年轻男子就端着一个托盘回来,里面一张收据,一个做工简陋的香囊。
封起憨不再和膏服典当行的人说话,拿着香囊和收据,就拉着风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