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膏服典当行的门,封起憨便把香囊发票递给风岩,拉着风岩回到风岩的车里。
“呼~”
封起憨坐在副驾驶,轻轻的舒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表情舒缓开来。
“咋了?文武先生这么吓人么?”
风岩正研究手里的两样东西,听见封起憨的动静,有些不明所以。
“文武先生就是一中介,不违反他们的规矩就行,但刚刚那个朝奉,很危险。”
封起憨侧过身子,面朝着风岩。
“为何?”
风岩听见封起憨的话,一手拿着一样东西,放在腿上。
“那朝奉叫骨翎枝,早些年当武先生,手里没少沾血,这两年年纪大了,才做的文先生,听说一直在找我。”
封起憨急忙说道,他虽然活得久,但靠的就是一个苟字,碰到真正厉害的异能者,只能束手就擒,比如悟出三千剑意的风岩。
“武先生?文先生?”
风岩听到了两个词,这是封起憨之前没说的。
“文先生就是朝奉,负责牵线搭桥,但若是违背他们的规矩,就由武先生出面,每个武先生都是出了名的刽子手,狠着呢。”
怕风岩误会自己藏私,封起憨连忙解释。
风岩看着封起憨半晌,悠悠的叹了口气,无数人因为赖以永年四个字,误了卿卿性命。
“这俩东西是什么,香囊和发票,二十五万就买这个?”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而是拿起在当铺赎的两样东西。
“这个是荷花香囊,教坊园子的门票,里面有一种香料叫角棉丝,只有教坊园子有,发票的客户名称和银行账号就是地址。”
“这个南门胡同,指的是丹阳门,这串账号指的是棕树街2323号,晚十一点半到早六点五十之间。”
封起憨接过发票,一句一句的解读其中含义,若不是有他,风岩到死也研究不明白其中门道。
风岩开着载着封起憨,在棕树街附近找酒店休息,路过2323号的时候,特意看了眼。
2323号是挂着饭店牌子的二层小楼,客流如织,怎么看,也没办法和教坊园子联系在一起。
风岩在酒店开了挨着的两间房,俩人一起上楼,风岩刚打开门,封起憨就挤了进去。
“干嘛?”
风岩警惕的看着封起憨。
“那个,有些事想详细给你说说,怕你接受不了。”
封起憨搓着手,眼神有些躲闪。
“说!”
风岩锁好房间门,拉过酒店的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
“那个暗道吧,比较守旧,一些规矩到现在都没变。”
“教坊园子以前是青楼,现在也是,晚上可能有些比较俗的场面,怕你接受不了。”
“我知道您厉害,但是一旦在教坊园子动了手,不但教坊园子不再接待咱俩,文武先生也会出面,因为咱们坏了规矩。”
封起憨涨红了脸,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没机会,眼看着就要黑天,不说就来不及了。
“呵呵,我懂,男人嘛,有啥接受不了的,又不吃亏。”
风岩顶着封起憨半天,忽然笑了笑,虽说他挺注意洁身自好的,但也不是卫道士。
连夜赶路,还是挺累的,风岩把封起憨撵回自己房间,洗了把脸,就搂着被子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这觉睡的很不踏实。充斥着大幅大幅的黑色和红色,光怪陆离。
洗了凉水澡,勉强算是有了些精神,打开房门,就见封起憨叼着烟蹲在门口,身旁的垃圾桶里,堆满了烟蒂。
“你干啥呢!”
封起憨抬起脑袋,脸色憔悴,吓了风岩一跳。
“感觉不自在,等晚上的事完了,我立马就得跑路。”
封起憨的嗓子很哑,眼睛里全是血丝。
风岩没说啥,他对封起憨的事情不感兴趣,他的目标也只是晚上的事,至于其他,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两人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就跑到路边的咖啡厅里等着,咖啡厅是之前就看好的,正对着2323号的门面。
铜山市是一个小城,而棕树街更只是在偏僻角落里,过了晚上九点,往来的行人车辆就已经鲜了。
风岩端着咖啡,但仍在打哈欠,服务员窝在服务台里面看电视,也在打着哈欠,只有封起憨,左顾右盼,咖啡凉了都不知道。
十一点半,早就闭店休息的2323号,大门忽然打开,但里面黑洞洞的,不似要营业的样子。
两个古代小厮打扮的男子,弯着腰站在大门两侧,各执一个红色的圆灯笼,里面点着蜡烛,但跟路灯一比,就不怎么显眼了。
“营业了,咱们过去?”
封起憨嗓子愈发的哑了,风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结账出门。
因为只隔着一条街道,风岩还以为他俩会是第一波客人,但没想到还是落了后。
一辆过百万的轿车慢悠悠的停在2323号门前,小厮勤快的帮忙打开车门,一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子自车里出来。
左右看了看,男子不出意外的看见风岩和封起憨,盯了两秒,就压低帽檐,随着小厮一起进入黑洞洞的门里。
男子年纪不轻,风岩看见他压低帽檐的手指上,皮肤皱在一起,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二位贵客,里面请!”
并未出现什么拦门打脸的事情,小厮脸上还是那副笑容,引着风岩和封起憨进入门里。
门口黑不是因为里面没光,而是被三扇交错的屏风遮挡着,风岩有些纳闷,为何暗道这些组织,那么喜欢屏风。
绕过屏风,便豁然开朗,盏盏散发着清香的油灯,照亮了整个小楼。
和白日里看到的饭店的风格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原本还有些现代风格的桌椅板凳被撤掉,换上了古香古色的红木方桌。
“二位爷,看着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吧?您二位是想听曲呢,还是想小酌啊。”
门口那两小厮只负责引进门,进门之后,就有穿着粉色罗裳,风韵犹存的老鸨过来搭茬。
老鸨和屏幕里那些又老又丑的完全不同,不但身材姣好,精致的面容也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岁月不败美人,更添几分别样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