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躺在病床上的苏瑾年对此确实一无所知。
苏瑾年在阅月的陪伴下来到了医院,就诊的路上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衣衫不整的女孩,那种眼光,好像是鄙夷。苏瑾年在这些目光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阅月心中心疼,看着那些人们厉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人们看似是不再鄙夷地看着苏瑾年了,实际是在心中唾骂着苏瑾年。苏瑾年心里也知道:“算了,没事儿,我们快走吧。”但鼻子还是忍不住一酸,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阅月知道苏瑾年心里苦,苏瑾年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罪,但也只能紧紧地攥住苏瑾年冰冷的手,将温暖传递给她。右手轻轻抚摸着苏瑾年的后背,好让她快一点从这些不安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医院的走廊并不长,但却花光了苏瑾年所有的力气。阅月在一旁为苏瑾年挂号,将苏瑾年安排在旁边的休息椅上,苏瑾年却像瘫软的八脚鱼一般,瘫在椅子上。挂号回来,阅月正要把苏瑾年的手放在肩上扶着她走时,却发现苏瑾年毫无力气,而自己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来,帮我一起扶一下瑾年。”阅月并不想让其他的男人碰苏瑾年,但无奈自己实在是气力不足,也不想耽误瑾年的治疗,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冷俊生派来保护苏瑾年的保镖叫来帮忙。
终于到了病房内,阅月他们将苏瑾年轻放在床上后就马不停蹄地将医生找了过来。
“医生,快帮我们今年看一看,有没有受伤。”阅月紧张地询问医生。
“好的,这位女士,但请你们先行离开,我要为病人开始诊断了。”这个颇有气质与威严的医生缓缓说道。
阅月却仍是牵着苏瑾年的手,舍不得松开。
“去吧,医生给我检查,没事的,你在外面等我。”苏瑾年说话轻轻的,带着些疲倦。
阅月只得不甘心的松开了苏瑾年的手,出去时仍回头用她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苏瑾年。
看着这般生死离别的样子,再加上苏瑾年苍白的嘴唇,医生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女孩莫不是想要自杀却不成。但在看到苏瑾年残破的衣服,凌乱的头发,红肿的衣服时,明白了一切: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心中如此想到,话语也不禁柔软起来:“孩子,不要怕,让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像妈妈一般温暖的话让苏瑾年心中一暖。
医生拿酒精棉给苏瑾年的伤口简单地消了毒,涂碘伏的时候苏瑾年止不住地颤抖。毕竟是个细皮嫩肉的女孩子,“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涂了碘伏伤口恢复会快一点。”
“好的,谢谢您,医生。”虽然疼痛,但苏瑾年依旧礼貌地回答到。
医生脚步轻轻地走到门口,把门轻掩,看到门口几近抓狂的阅月道:“孩子,记得要注意她的伤口,药物我已经开好,记得督促她按时服用。记得一定要保持伤口处的清洁和干燥,要及时……”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阅月便冲进病房去看苏瑾年去了。阅月甚至没有发现这个庄严优雅医生的细微转变,在出来之后变得如此和蔼,因为在里面的,是让她牵挂的苏瑾年。
“唉,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医生感叹道,却仍是温柔地微笑着,缓缓掩上了病房的门。
“瑾年,我帮你把衣服换了吧。你,不许进来,快出去!”打发了随时都要待命的守护苏瑾年的保镖出去后,阅月小心翼翼地为苏瑾年换好了病服,蓝白色的病服衬得苏瑾年的脸色愈发苍白,阅月心中又是一番心疼。
安抚着苏瑾年入睡后,阅月本想发信息告诉冷俊生苏瑾年平安的。但一想到冷俊生没有护苏瑾年周全,心中就一阵气结,决定让冷俊生急一急。冷俊生打来电话,阅月也只当没看见,将手机开静音,将冷俊生晾在一旁。几个电话拒接后阅月说心里不怕是不可能的,一想到那个男人冷酷决绝,不禁抖了一下。
“算了算了,看他这么着急,还是告诉他吧。我的皮还是得留着,不能被扒了。”阅月不禁有些后怕,不应该赌这么大的,小命都要赔上了。打电话什么的太恐怖了,还是发个短信吧。
“瑾年一切安好,已入睡。”
“好”发过信息刚刚关闭的屏幕没过几秒就亮了起来。“看来冷俊生对瑾年很在乎嘛!”阅月缓了口气。
“怎么总是让人担心呢,不过,只要你平安就好,我的你,一定要平安。”已是夜深人静时,冷俊生也不禁开始多情起来。望着窗外,月光皎洁,思绪也乘着月光飞到苏瑾年那,在医院的苏瑾年也仿佛感受到一般,睡得安稳,一夜无眠。
趴在苏瑾年病床上的阅月也已是哈切连连,实在撑不住了,倒头睡在了苏瑾年的床边。
次日清晨,微风徐徐,平日里也是吹的人舒坦,但医院里满是绿树,露水颇重,让人有些生寒。
苏瑾年也早早醒来,一觉过后,精气神恢复的不错。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阅月,苏瑾年心中一阵无奈,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将被子盖在阅月的肩上,自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坐在医院的长凳上,面前的植被叶子上是饱满的露珠,折射这清晨暖阳微弱的光芒,熠熠生辉。看着眼前的一大片嫩绿,苏瑾年的心里舒畅了许多,想象自己在林间欢快的舞蹈。
“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