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心一意的承诺
路上，王娡追问程姬舞蹈鞋是怎么一回事。程姬坦承的确是自己怂恿良娣让乐坊的人送鞋，而她也的确是在最漂亮地那双鞋上做了手脚，并且她在栗妙人面前抢那双鞋，因为她知道栗妙人一定会跟她抢。果然，栗妙人中计了。
王娡摇摇头，责备她万一搞出人命可怎么办，程姬只低首不语。
她们一路无话回到猗兰殿，刘启见王娡受伤大吃一惊，还以为她得罪了窦皇后而受了惩罚。
程姬张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她阻止了，只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擦伤点皮，不碍事的。殿下，您先回去吧，我今晚无法侍候您了，要不，您却程良人那儿。”
“我才不要！”程姬冲口而，但立即发觉失言，忙砌词掩饰，“殿下，姐姐受伤了，我想在此陪她。”
刚好此时内侍来传唤太子，说是皇上找他商议国事，刘启这才不放心地离去了。
刘启走后，两个女子都松了一口气。王娡是怕刘启会缠着她求欢，而程姬……
“妹妹，你为什么不想太子去你处？难道你不想承受雨露圣恩么？”
听到问话，程姬有些心虚的别过脸，装作给她找椅子坐，“不是啦，我只是担心你的伤罢了！”
“妹妹，真的是这样吗？”王娡扳正程姬的身子，与她对视着，程姬心虚的结巴起来：“我……我……”
“妹妹，你听姐姐一句话，别胡思乱想，更别乱来，不小心丢了性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感情这东西是不受人控制的。”程姬握住她的手，眼眶不觉湿润了，“姐姐，其实我的母亲先前也是一位宫人，只是爱上了一个守卫，与那守卫私奔的时候被抓个正着，被处死了。临死前让人给我托话，叫我以后千万别进宫，可是我却偏偏阴差阳错地进了宫……”
“妹妹别难过了。”
“我本不想进宫的，只是去年外婆走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了，正好又被衙门抓秀女抓走了，便也认命进了宫。没想到在宫中还能得到姐姐这么好的姐妹，姐姐，你以后就是我的亲人。”
王娡回握住程姬的手，温柔地点点头。程姬想了想，眸彩亮了来，“姐姐，我们结拜吧！”
王娡自然乐意，于是两人找来香案，摆上果品，点上檀香，对着明月结拜成异姓姐妹，发誓从此不相争不相离不相弃，守望相助。
礼成后，两人又在月下浅酌。夜风徐徐，送来满室桃香。两人喝得微熏，程姬站起来，脚步轻浮踉跄，望着月光下，那桃花更显得艳红无比，不禁随口吟来：“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
王娡听见她吟诗，一时诗兴大起，走过来指着一片绚丽多彩的桃花说：“妹妹，这里一片桃林，桃花如何只得一枝？应是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是是是，姐姐才情高，高高高……阿哈哈！”两人拿着酒埕子碰一碰，又豪饮一阵，然后唱起歌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姐姐，好酒好诗好歌！”程姬举埕大笑道：“干了！”两人将一埕陈年桂花酒喝个见底，随手摔破了埕子，就在月光下的桃林中翩翩起舞：“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王娡与程姬在月下且歌且舞，真是悠哉乐哉。这时，一阵清越的埙曲悠悠传过来，太子身着一身白衣，从桃林深处缓缓走来，有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神圣的光辉，如下凡的谪仙一般。
看得两个女子口瞪目呆。
“怎么都停下了？两位爱妃可知罪，这么浪漫好玩的事竟不叫上本王！”
“殿下，你来得正好，来来来，”程姬拿过一埕酒递给刘启，“先喝上几埕再说！”
“好！”刘启向来是喜好风月之人，伸手拿过酒一口喝尽，脸上立即一片酡红。待再喝了几埕，脸上已如燃烧着的枫叶一般了。
三人在月光下起舞弄影乱。
累了，刘启搭住两个女子的肩说道：“这深宫中的女人多数争风吃醋，比如母后也曾有一位情同手足的姐妹，可最后还不是因为要跟她争父皇，而被她设计害死了。难得你们两个如此融洽和气，本王要好好奖赏你们。”
程姬听他如此说，却哈哈大笑个不停，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之所以不跟王美人争风吃醋，因为我爱的不是你呀。”
“什么？”刘启似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的妃子岂有不爱他之理，声音立即染上了薄怒，“那你爱谁？”
王娡早被程姬这句话吓得酒意醒了一大半，忙阻止程姬说下去，“殿下，良人是醉了胡言乱语罢了。”
刘启却拗上了：“才不是呢，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你，快给我说说，你到底爱上了谁？这世间的男子还有哪个比我好的？”
程姬笑得更欢了：“你，你有什么好的？一棵大树你都爬不上去，连我这个弱女子都不如呢。”
刘启如今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又是当朝太子，将来一统天下的国君，怎能听得这话？
“你快说，是谁比本王更好，本王一定会砍了他！”
王娡怕程姬再说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赶紧叫来乐瑶扶程姬进去休息。而刘启兀自在愤愤不平：“胡说八道，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就是本王了。美人，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世间没有男子比殿下更好的了。”
刘启伸手抱住她，拼命地亲她：“美人绝对不会爱上别的男子的，对不？”
“是的，王娡以后就只爱殿下一人了！”
“真乖，美人，我们进去就寝吧！”王娡有些吃力地将刘启扶进房里，刚将他放到榻上，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了。
她帮他宽衣解带，看着他一张似煮过的红脸，心里一下子百感交集。坐在床沿呢喃自语：“我还能爱上谁呢？”
王娡第二天醒来时，才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疼。睁眼一看，刘启已不在榻上了。唤乐瑶端水进来洗漱后，让她去煮些解酒茶来，喝过小休一会，便起床梳洗，准备去给窦皇后问安。
却在椒房殿门口遇见了刘启，刘启一见她立即赶上前将她往回拉。
“殿下，您为何要拉臣妾回去？臣妾还没进去给母后请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