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顾宁将北堂容若放到床上,找来干净的水和毛巾将他的伤口都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看着他身上充满淤泥和血渍的衣服,顾宁很不客气的给他脱了,只留下了干净的亵衣。
原主长年独居,加上经常上山砍柴也总是受伤,家里也留下了不少药。
顾宁挑了几个好的,准备给北堂容若上药。
扯开他的衣服,胸口上的刀上就映入眼帘。伤口很深,但索性已经不在流血了。
将药均匀的撒在伤口上,北堂容若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缘故,此刻眉头紧锁,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母妃!别走!”,像是做了噩梦,北堂容若突然握住顾宁的手,在朦胧中呼喊着。
“母妃,母妃。你母妃是怎么对你的,你还母妃。”,顾宁有些愤愤不平的抽回自己的手,找来干净的布条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原主力气大的很,北堂容若在顾宁手里像是个布娃娃,任她摆弄。
终于处理好了北堂容若的伤口,顾宁看了眼还在昏迷的他,起身去收拾地上的脏衣服。
……
忙活了大半天,顾宁在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北堂容若已经醒了,此刻正端正的做在床边。
见顾宁进来,北堂容若连忙下床:“想必就是姑娘救了我,今日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顾宁点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并不想和北堂容若有过多的交流。
北堂容若依旧笑得得体,笑容对他来说早就似一种炉火纯青的技艺了。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闻言,顾宁瞥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顾宁。”
“顾姑娘好,在下……姓北名唤荣若。”,北堂容若也学着顾宁的样子坐下,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姑娘唤我容若便可。”
顾宁并不喜欢北堂容若这种不打达眼底的笑意,敷衍的点点头,不在接话。
倒是北堂容若对顾宁满怀警惕,依旧询问道:“顾姑娘是一个人吗?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顾宁瞥了一眼北堂容若,不搭话。
“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想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顾宁没有戳穿他,回答道:“无父无母,我独身一人。”
北堂容若的眼神闪了闪,似乎在想这话的可信度。
深山老林里,一个姑娘在此独居,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说救就救,也不问对方身份来历,怎么看都可疑。
顾宁怎会不知北堂容若心中所想,看着他的笑容起身:“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餐,北公子重伤未愈,还是在床上歇息吧。”
“如此,便劳烦姑娘了。”
顾宁点头,出去做饭了,顺道给北堂容若关好了门。
既然不相信,就让他自己翻呗,看他能找出什么。
果不其然,在顾宁出去后,北堂容若并没有安静的躺回床上,而是开始探查房间,看看有没有藏什么。
不过结果让他失望了,房间里一干二净,没有任何可疑迹象。
可越是干净就越是让人生疑,北堂容若还是没有轻易放下戒心。
想着顾宁在外面做饭,北堂容若又出去找她了。
炊烟袅袅,顾宁挽着袖子炒菜,就看见北堂容若走了过来。不由挑眉,这是房间翻完了,来监督自己有没有在饭菜里下毒了吧。
冲着他点头,顾宁故意面露担忧:“公子伤还没好,为何不好好卧床休息。”
北堂容若摇头:“客宿在次,我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知道若是不让他在这里,今天他怕是连晚饭都不会吃,顾宁也不强求,指了指炉灶:“那就有劳公子给我添柴了。”
“好。”,北堂容若满口答应,蹲下身子听话的加柴。
身为王爷,北堂容若哪里做过这种事,没一会儿,炉灶里就浓烟滚滚,北堂容若也被呛了好几口。
顾宁连忙起身将他拉起来,看着他脸上被熏上的灰,习惯性的就准备抬手去给他擦。
北堂容若看穿了顾宁的动作,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让两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抱歉顾姑娘,在下弄遭了。”
“没关系,反正菜也炒好了。”,北堂容若的疏离让顾宁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愫在蔓延,摇了摇头,看着他脸上的灰:“我给公子打盆水洗洗脸吧。”
北堂容若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此,就麻烦姑娘了。”
……
北堂容若收拾好了自己,两人也安静的在饭桌上吃饭,一时间竟都沉默不语。
一顿饭,顾宁吃的飞快,吃完后,她惯性的将筷子放在桌子上,却因为原主的力气,没控制好,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敏锐的北堂容若瞬间绷紧神经,停止了吃饭的动作,警惕的看着顾宁。
一连串的动作顾宁尽收眼底,抿抿嘴,顾宁解释道:“我天生的力气大,手也重了些,公子不必紧张。”
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激了,北堂容若放下筷子:“是在下多疑,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勿怪。”
“无碍,公子继续吃吧。”
“不必了,在下也吃饱了,我来收拾吧。”,说着,北堂容若就起身准备收拾碗筷。
顾宁连忙阻止:“公子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太过操劳,我来就好。”
一边说着,顾宁就一边收拾好了碗筷。
看了眼外面渐渐昏暗的天空,顾宁开口:“天色也不早了,公子就好生歇息着吧。”
北堂容若笑着点头:“多有叨扰。”
还是不喜欢他这么敷衍的笑,顾宁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沉默的点点头,便不在逗留。
给自己收拾出另一件卧室,顾宁早早的就躺下了。
夜晚,一只鸽子停在了窗户上。北堂容若起身,将自己拇指上扳指绑在了鸽子腿上,便让它离开了。
吹灭油灯,北堂容若和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