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背拳？老师要教我通背拳吗？”
玄机小区一处空地，杜纶和李明空对立而站，杜纶以178公分的身高与李明空齐平，两人身材也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一黑一白，杜纶呈现的是病态，而李明空精神饱满。
此时的杜纶脸色中带着疑惑，心中诽谤不已，通背拳能实战么？
李明空一本正经，双眼穿空，好似在回忆什么，慢吞吞地说：“不，长拳更适合初学者，对于初步扩展筋骨也应该选长拳更合适，等你练的差不多了我再教你别的。”
“长拳我会，以前练过一两次。”
练过一两次也叫会？
“打来看看。”李明空无语，却并不打击杜纶。
杜纶应声而动，并不多言，脸色郑重，身体随之站直。然后甩腰、抬手、松腿，一套长拳慢吞吞地打了出来，一板一眼。
李明空在一旁看着，神色古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纶每招每式有板有眼，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说不好吧，一招一式的姿势都很正宗；说好吧，杜纶每打一式都要稍微停一下，显然是在一边回忆一边打，很生涩。
……
打完收工，杜纶心中不安，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明空，显然他也知道自己打得不咋的。
他又把头低下，不敢看李明空，双手自然下摆，然后双手又环抱在腰上，又放在后面。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很多余，放在哪都不合适。
杜纶的样子有点滑稽，李明空看在眼里，感觉好笑，没想到这个小鬼头还这副“小女人”一样的做派。
忍住不笑，李明空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会打，你就自己先练着吧！练熟了再说……我今天要教你的并不是拳法……我看你也不笨，有些对敌的知识要跟你普及。”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李明空发现杜纶的吸收能力很强，让他起了别的心思。
他教一般人不会说太多，直接动手。杜纶的表现却让他感觉可先教理论，吸收后让杜纶自己去练就行，这样简单很多。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与人对敌，勇字当先；当然了，你要是有了一定的武学底蕴，勇气和自信自然而然地会产生。”
“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狭路相逢，不要怕，下狠心，以弄死对方为目的，在没有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有还手之力之前……绝对不能停下！”
在没有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有还手之力之前，绝对不能停下。一番话说得杜纶心潮澎湃。李明空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对面还能动，就放手干。
以弄死对方为目的，但不一定要弄死对面，等到确认对方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还有选择。可不抱着这个目的就难以下狠心，束手束脚。
“这是第一点，重中之重，记清楚了。”李明空着重提醒。
“第二点，想要打人先要学会挨打，没有承受击打的能力，别人蹭你一下你就重伤，还打个毛线……你身体很虚，我等下准备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训练你。”
“第三点，与人对敌下盘要稳。下盘不稳，倒地的一瞬间就是你败亡的一瞬间。倒地之后你可以反应，但倒地的那一瞬间你没有行动能力，会任人宰割。”
“第四点，攻击要有力，打人不痛的话学得再好也是白搭，要学会有用的发力方式，这个我以后会教你……另外就是身体的协调性和反应能力，最后才是招式，而这些都急不得。”
“都记清楚了吗？”
李明空不敢说自己是实战的宗师，但教学一定要坚定立场，态度要明确，如果老师自己疑神疑鬼，不敢确定教得对不对……那是教学大忌。
杜纶神情明灭不定，正在吸收李明空说的4个重点……紧接着他就点了点头，暗示自己已经记下，但是要完全吸收还得配合训练。
“老师？发力方式都有哪些？”沉默一阵之后杜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发力方式重点在腰，我熟悉的通背拳还可以借背部的力量……所有武学、竞技、格斗都有各自发力的特色，都可以吸收。这些是后话，现在！马上！马步给我扎上！快点！别磨蹭！”
既然要教，那就用心教，否则会误人子弟，李明空的眼神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杜纶不敢违背，横踏半步，双腿弯曲，上身下沉，双臂平举，挺胸抬头，平视前方。
“腿再打开一点。”说着，李明空伸出腿扫了扫杜纶的两膝，杜纶吃痛，双腿再次张开一些。
“下去，再下去一点。”
“腰杆挺直，手掌平开，不要握拳。”
……
李明空绕着杜纶查看他的状态。等感觉差不多了，突然伸出双掌，又突然“啪！”地一声拍在杜纶的太阳穴上。杜纶吃痛，龇牙咧嘴，感觉脑袋被打得有点懵。他咬牙坚持，知道李明空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他。
“啪！啪！啪……”
在那之后，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传出，李明空上下其手，双掌在杜纶身上不停地拍打。
杜纶全身各个关节、肌***位基本都得到了李明空双掌的照顾。天灵、后脑、后颈、脖子、胸膛、腹部、后背、胳膊、腿，无一例外，啪啪声不绝于耳。
尤其是杜纶的任督二脉，受到了李明空的重点照顾。躯前、后背中心两条线，不断被李明空拍打。
此时的杜纶疼得有点麻木了，身上传来的感觉又痛、又麻、又胀，过后还有点发痒。
三分钟，扎着马步的杜纶本来已经承受不住了。双腿酸得要死，一直发抖，但是双腿被李明空拍打过后，涨涨的，麻麻的，他突然感觉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5分钟，杜纶的双腿再次不听使唤，酸痛感再次传来。不仅是腿，连腰部也一样，还有手臂，既酸又痛。杜纶咬牙坚持，却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随时会瘫软下去。
“啊！老师，我坚持不住了。”
杜纶突然大声呼叫，汗水模糊了视线，呼吸沉重，神情十分痛苦。
李明空不爽了，双掌收回，沉声说道：“才5分钟就哭爹喊娘了？要是这样的话……你休息一下回去吧！以后别找我，记得把你的茶带回去。”
李明空的语气很平淡，意思却很明确，他的话给杜纶造成了强烈的耻辱感。
就这么放弃他了？
杜纶不服，李明空的话像是一把刀刺进他的胸膛。他愤怒，他不甘，眼中闪着不屈，气势突然开始涨了起来。
“啊！”
随着一声大吼，杜纶脑子瞬间空白，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一股力气，让他坚持了下去。
可惜，此时的杜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脑海里只剩下一股意识，那不是思维，是意志。
人的意志很奇妙，解释不清。
杜纶的意志空荡，只有两个字……坚持！
咦？看来这孩子是豁出去了，不练出成果恐怕不会罢休。这样也好，我的学生应该如此。
李明空嘴角上扬，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波澜，眼里精光闪动，很是欣慰。
放下心来，李明空再次伸出双掌，继续施为。他知道意志状态下的人是不怕痛的，所以手上又加了一点力道。
杜纶体质太弱，选择用手掌拍打是最好的，虽然痛，但也只是痛在表皮，皮肤里面的肌肉和穴位承受的力道要轻很多。用别的方式李明空怕杜纶承受不住。
以拍打来说，目前的杜纶还是可以承受的，用这种方式来增加杜纶的扛击打能力，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
啪啪声不断响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纶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开始有些发肿，红中带着一丝紫色。
紫色？这孩子还有痧？不对……
李明空赶紧收手，杜纶随之倒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双目无神，没有反应。是胸腔内的压强让他在自动呼吸。
看着杜纶的情况，李明空思索良久，又看到杜纶皮肤上开始冒出一些疹子，这……
哎！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一个重病体，恐怕他体内的毒素已经积压成型，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状况……还需要想办法排毒？哎！
李明空心中叹息。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用温热的水好好泡一个澡，以后放假多去搞汗蒸，搞推拿，拔罐也可以……明天早上五点在这里等……”
李明空又叹息一声，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身去休息亭拿了黑茶，又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杜纶，神色复杂，然后离开。
他并不担心杜纶，杜纶虽然保持着一种意志状态，但是他知道杜纶能听见他说的话。至于杜纶的身体问题，并不是特别严重，休息一阵就好了。
不出他所料，大约三五分钟，杜纶的脸色开始恢复，逐渐缓过劲来。
看这杜纶的样子，他除了脱力，还有一些脱水。
杜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一阵发懵，还有点恶心。又休息了几分钟，总算是清醒了，而此时，他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
“哎！”
杜纶长叹一声，摇头苦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他慢慢坐起身体，准备回家泡澡，李明空刚才说的话他确实能听到。
杜纶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又想起了明天要上课。
也不知道天桥事件对学生的影响怎么样？恐怕情况不会乐观，高中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最容易受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