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几乎是夺门而出,如果方才那一样她没看错的话……又是那个带白色面纱的女人,她会不会是扶梓?
可此刻街道上却空无一人。
“扶梓!”
此刻叶筝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尤为清脆,叶筝一边喊着,一边去竭力寻找那个一闪而过低的白衣女人,她不是在追寻扶梓,她是在追寻十年前的谜团。
夜幕很黑,月光很白,头顶悬着的天际,黯淡无光的星子,真相……一切似乎都格外的遥远。
很静很静,只有回响在耳际空荡荡的回音,和尤恐世人寂寞不厌其烦的夏虫的低鸣。
“你是在找我吗?”
一声温声,叶筝立即抬眼望去,戴白色面纱的女人突然立在了街道的远处。
夜起方便的人看到了,这一身白衣,还会以为是鬼魅。
“是……”叶筝随即应声,迟疑片刻,问出了声:“扶梓,你是扶梓吗?”
她的声音不像,可除了声音的一切,都太像。
女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夜风拂过她白色的面纱,遮着的面容朦胧难现,“她是谁?”
“她是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叶筝敛眉,低声着,“我现在亦有很要紧的事问她。”
女人沉默了片刻。
“你真的不是她吗?”叶筝快步走向她身前,对视着她的双眼,真的很像,只是一层白纱,揭下来……便知道了。
她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叶筝迅速伸出了手。
女人一眼看穿,一把抓住已经触碰到她面纱的手,眼里的温和消失不见,只剩下寒意,“你不信我?”
她的内力,让叶筝心底又确定了一分,“恕罪了,让我看一眼你的面容吧。”
“好……”女子竟答应了,她放开叶筝的手,抬起手去解面纱。
叶筝目光微动,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面纱。
面纱被揭开垂落下去,在叶筝惊愕中,女人朝叶筝呼了口气,吐气如兰,一时之间香气四溢。
“扶……”叶筝来不及立即捂住口鼻,这迷香药性极强,她顿时便觉头晕沉至极,就那么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缓缓地倒了下去。
女人接过倒下的叶筝,轻笑着,“筝儿,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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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黑衣人虽同先前的黑衣人招式相似,于霂禾早有防备,渐渐两名黑衣人不敌于霂禾和枫桥,可他们轻功极强,迅速地翻过窗逃走了。
枫桥正欲跳窗去追,被于霂禾一把拉住了,“天亮还有更要紧的事,别追了。”
枫桥只好退了回来。
平息了打斗,于霂禾出门去寻叶筝,可怎么也不见她的身影。
“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穿蓝色衣裳,身形清瘦……”于霂禾急忙拦住一个小二。
“哦”,小二记了起来,道:“她和我说,她看到那个女人,去追去了……”
小二虽不解意思,却是将叶筝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回。
那个女人……于霂禾一惊,“她往哪边去了?”
小二被于霂禾的脸色吓住了,唯诺道:“出了客栈,往哪边去了我也不知道。”
于霂禾随即冲出了客栈。
“叶筝――!”
于霂禾喊了无数声,却无任何的回应。
街道空无一人,于霂禾找了叶筝很久,直至天空露出了鱼肚白,他始终没能找到叶筝。
何其相似,他再一次弄丢了她。
回到客栈,枫桥一脸疑惑,“大将军,你去哪儿了,郡主……还没找着吗?”
于霂禾应了声,走至掌柜的跟前,脸色阴沉,“有戴白色面纱的女子住过店吗?”
掌柜的知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又见于霂禾脸色难看,不免有几分忌惮,“没……没有啊!”
只见于霂禾重重地一拳捶在桌上,将枫桥和掌柜的都吓了一跳,然后离去。
枫桥忙跟了上去,只听的于霂禾冷声吩咐道:“你留在玉城,再从玉城的百姓那里调查陈兆的死和玉城守将的位置是否海空缺着,我即刻回同京!”
枫桥领命,赶忙去牵马车。
“大将军,昨夜已经有人要置我们于死地,你不用乔装出城吗?”枫桥小心翼翼问于霂禾。
“不必,他们不敢拦我。”
“我去买马”,于霂禾看了眼马车,随即转身离去。
坐马车前行本就是为叶筝考虑的,如今叶筝都不知在何处,他骑马快的多。
玉城已经被越国的势力控制了,他一人势单力薄,只有速速回同京,肃清了玉城,再全城通缉那个女人――扶梓!
叶筝,等他……
两人快鞭骑马赶住城门,守城士兵并没拦他们,只是例行询问了几句。
三日三夜马车的路程,硬是被于霂禾逼成两日,马都被他跑的筋疲力尽。
于霂禾回到同京,便直奔军营里去。
“恭喜大将军!”
“恭喜恭喜!”
……
“恭喜什么?”
几乎每个人面上带着的喜色都被他冷不丁的一句没有任何情绪的话浇灭,众人都敛色噤了声。
“玉城的守将陈兆死了,为何无人上报?”于霂禾回到坐至案前,神色沉沉望向众人。
“陈兆死了?!”底下有人嘀咕出声。
见无人答话,于霂禾剑眉皱起,厉声道:“叫东攸来见我。”
玉城的防守分属于东攸的管辖,而东攸虽比他品衔低,却是圣上的亲军将领,一些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东攸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便别怪他不给东攸留情面。
等了许久,东攸才姗姗来迟。
“大将军久候了,属下公务在身,才抽出空”,东攸行了一礼。
于霂禾摆了摆手,道:“东攸将军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当然是属下的份内之事”,东攸只是极其粗略地回答。
“好,份内之事”,于霂禾冷笑一声,看向东攸眼底锋利,“玉城的守将陈兆死了,为何不上报?一城不可一日无守将,况且玉城还是大周与越国的交界之地,不及时补上主将,若是出了乱子,你担当的起吗?”
东攸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随即回道:“陈兆死了?我可是还没得到消息,可能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利,怠慢了……”
于霂禾不置可否,语气里有威压之意,“这件事情,当属重中之中,你最好好好调查这件事,快些给我答复!”
东攸只是面色如常应声道:“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