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我们工人伙些都在反应,说我们这个工作量有点大啰。”戴老三在包工头面前站着,搓着手。
“我知道。”包工头强哥点着头。
“你看,这工作量可以减轻点吗?我们实在有点吃不消的。”戴老三小心翼翼。
“可以减轻,只要你们不要工资,什么都可以。”包工头说道。
“啊?”戴老三汗颜。
“这个工程得来不易,做好了以后的工程都有着落,做不好,大家都得喝西北风去!工程要得急,必须按时间交上去,交不上去,谁都不好过。”包工头情绪上来。
“我们都知道工程要得急,但是大家的身体也是肉做的,身体垮了,什么都完了。”戴老三说。
“大家有意见,我理解,我会给大家说清楚的,不过你们是知道的,做了多少工时,就会给你们多少钱的!”包工头走出房间,往工地上去。戴老三跟在后面。
“大家方向手上的东西,听我说两句!”包工头对工地上的工人们喊着。
工人们围拢起来,戴老三从包工头的身后走到工人堆里。
“我知道,大家对工作的时间有意见,大家吃不消!但是我想给大家说的是,工程真的要得急,这个工程做好了,后面才有源源不断的工程,大家有活儿做,你们的家人才有饭吃。再坚持一下,坚持剩下的两个月,你们的付出不会白费的!”包工头用力的对工人们喊着,想确保每一个工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工人们刹那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年老的工人调整调整安全帽,回到工位上,继续干着活儿。
“你答应我们,这个工程做完了,下一个工程还用我们,而且必须时间正常起来。”年轻的工人跳出来。
“我答应大家下一个工程,我们正常工作!”包工头说。
“你骗我们咋个整?”年轻工人追问。
“我们一起做过的工程不止这一个,大家都是得互相信任才合作得下去。”包工头说。
工人们见包工头许下承诺,回到各自的工位上。
“你说这个包工头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一工人问道旁边的工人。
“管他真的假的,干活儿就是。不干活儿在这哈尔滨吃雪喝风嘛。”旁边的工人回答。
在北方的时间过得很快,除了来的第一天,工人们体验到了北方的美,感受到了北方与南方的不同后,他们无法有时间和精力体验北国的风光。
那是下雪的一天,工地上破天荒的放了一下午的假。工人们大多数选择在住处休息,小部分人溜了出来,在哈尔滨的街上走着。
小店里,端上两盘红肠,要上几瓶啤酒,工人们开着玩笑,打着趣儿,一口红肠,一口啤酒。再划起拳来,好不欢喜。旁边的一桌子上坐着两个女孩,一胖一瘦。
“美女,过来喝一杯啊。”一个年轻的工人对旁边的桌上的女孩儿说着。
两个女孩儿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工人
“不了。”胖女孩笑着说。
“过来呗。过来喝点小酒。”这个工人笑开了花说。
“不去。”瘦女孩冷冷的说。
“过来呗,长得那么漂亮的美女。”工人把“漂亮”两个字的音拖得长长的。
瘦女孩拉着胖女孩离开了小店。
工人们哈哈大笑,笑话这个年轻的工人。
“你看看你,把人家吓跑了。”戴老三笑话年轻的工人。
“什么是我吓跑啊,明明是她们吃完饭了,赶着回去见男朋友了。”这个工人笑着说。
“是吗?哈哈。”工人说。
“怎么不是?”年轻的工人说。
“是是是。”
“是是是。”
“是是是。”
工人们纷纷应和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酒足饭饱后,打包上几盘红肠,抬上一箱子的啤酒,就回了住处去。留在住处的工人早就对他们的归来翘首以盼,这不,这所有的工人又喝上吃上了。
短暂的休闲快乐时光过去以后,一切又回归平常。第二天一大早,工人们按时出现在工地上,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
负荷的工作压得有的身体弱的工人喘不过气,身体终于出现了问题。但在这个冷气横生的哈尔滨的秋天的工地上咬牙坚持似乎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工人们互相照顾,互相支撑着彼此,这是一种来自成熟男人间互相滋生的力量,在这个秋天温暖着这个工地的一切事物。
两个月的时间逐渐过去,工地上的活儿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终于完工,完工的第二天工地上就举行了谢神明的仪式,干工程吃四方,迎之有礼送谢之也有礼送。
大大小小的领导上台讲话,包工头强哥也上台讲了话。他特别感谢了这群吃苦耐劳的工人,工人们在台下鼓掌鼓得十分热烈。戴老三作为工人代表也上台讲了话。
“这几个月里,我们在哈尔滨这个城市,度过了秋季,哈尔滨的天气是冷的,但是哈尔滨的工地上,我们所有的兄弟在一起,就一点都不冷,这个工程大家都辛苦了!”
仪式结束后,工人们在住处也欢呼雀跃,这个折磨人,要人命的工程终于结束了!而此时,哈尔滨的秋天也结束了,冬天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