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在这里和小D商量,定闲那里陷入两难。老吴绝对相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以定闲的智慧,一定能够把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但这个左冷禅恰恰就是不给她时间,用语言连番轰炸,不给她留仔细思考的余裕。只要定闲稍微露出思考的神色,左冷禅就再加上一句重磅炸弹,让她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这也就是定闲,如果换做定逸或者天门那种直脾气的,没准当场就迷迷糊糊地同意了。
现在定闲虽然没有直接同意,但心中也是陷入了迷茫,回头看看师妹和众位门人,发现她们比自己还要迷茫。要不是心中还有个声音一直提醒她小心有诈,她可能直接就被左冷禅说服了。
左冷禅见状,决定再加最后一把火,说道:“师太刚才提到冀北三雄,我这里有他们的最新情报。当初他们假借在下的名义,偷袭贵派,那时师太并未取他们性命,他们当然不敢回来见我,已经直接投靠到任我行的麾下。此时魔教实力大损,正是用人之事,他们已经被任我行提拔,在魔教地位不低,想来将来魔教进攻五岳之时,他们自会成为魔教的骨干。师太不论是为令师姐报仇,还是为保存门下弟子,也当与他们再做过一场,那时便会知道在下所言不虚。他们因何处心积虑的挑拨破坏,离间五岳之间的感情?还不是知道我们五岳合并之后,对魔教是个威胁。单单从‘敌人反对的我们一定要支持’这个原则来讲,师太也不应该让他们称心如意。”
那三个人的身份以及定静师太的死,一直是定闲心中的两根刺,她虽然表面看上去表现得十分淡定,但那是身为掌门做给门人们看的,师姐妹几十年的感情,又岂是能够一朝忘却的?闻听此言,定闲再也淡定不了,强压心中的巨浪,问道:“左掌门此言当真?他们三人真的在魔教?”
左冷禅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千真万确,那三个人现在就在任我行麾下效力。只要他们三人不死,师太也不死,早晚还有碰到一起的时候,到时自会真相大白。”
定闲喃喃道:“如果真是那样,这并派之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左冷禅道:“如果时间允许,在下自然会同各位掌门从长计议。但是现在真的是时间不等人,我们在这里慢慢商量,任我行难道也要等我们全都做好准备再来攻打?如果我们当断不断,任我行必然会趁虚而入,提前发动攻势。那时不但恒山派一家危险,五岳都将危险,整个儿武林正道危险!”
定闲仍然下不定最后决心,左冷禅道:“师太还有什么顾虑,难道是信不过左某人?”
定闲道:“这个,也不是说信不过,只是。。。只是。。。”
左冷禅道:“我明白了,这样吧,只要师太答应五岳合并,左某推举师太来出任五岳派的掌门,这样师太就没有疑虑了吧?”
这一王炸直接把定闲炸晕了,她赶紧推辞道:“不可不可,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吴正在和小D闲聊,小D直接说道:“好一个以退为进!”
老吴道:“看来我之前真的是小看左冷禅了啊,他这法宝一出,定闲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小D道:“而且定闲还不会当真和他去争这个掌门,四派好几千人,没有几个会真心同意一个老尼姑来当首领,左冷禅一个人的支持可说是毫无用处。嗯,也不能说是毫无用处,唯一的用处就是把定闲架在火上烤!”
老吴道:“这下子定闲麻烦了,再坚持下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左冷禅这手厉害,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原著中怎么就会中了岳不群的诡计呢?”
小D道:“你以为你只是小看了左冷禅一个人?看来你还没发觉,看下去吧,有惊喜。”
老吴惊问:“什么?”小D却不再回答了。
此时场中又有发展,左冷禅一副虚心的样子,坚持要定闲来出任五岳掌门。定闲终于口不择言,说出了“我同意合并就是了,这掌门我决不做”这句话。话一出口,她就立即反应过来,但是想要收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左冷禅终于逼得定闲说出了他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岳不群,说道:“现在四派均已同意合并,岳掌门是否会说话算数?”
岳不群答道:“左掌门认为这样就叫四派均已同意?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如此,岳某说话算话,对五岳并派之举不再反对。”
左冷禅扬声说道:“五岳剑派之中,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五派一致同意并派。那么自今而后,这五岳剑派的五个名字,便不再在武林出现了。我五派的门人弟子,都成为新的五岳派门下。”
只见他左手一挥,只听得山左山右鞭炮声大作,跟着砰拍、砰拍之巨响不绝,许多大炮仗升入天空,庆祝“五岳派”正式开山立派。群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脸上都露出笑容,均想:“左冷禅预备得如此周到,五岳剑派合派之举,自是势在必行。倘时今日合派不成,这嵩山绝顶,只怕腥风血雨,非有一场大厮杀不可。”峰上硝烟弥漫,纸屑纷飞,鞭炮声越来越响,谁都无法说话,直过了良久良久,鞭炮声方歇。便有若干江湖豪士纷纷向左冷禅道贺,看来这些或是嵩山派事先邀来助拳的,或是眼见五岳合派已成,左冷禅声势大张,当即抢先向他奉承讨好的。左冷禅口中不住谦逊,冷冰冰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一二丝笑容。
等到场面渐渐平复,左冷禅又说道:“既然合并大事已定,接下来就是要推举这掌门人选。在下刚才已经说过,我推举的是定闲师太。大家是否同意?”
定闲见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定住心神,说道:“阿弥陀佛,贫尼身为女子,又是方外之人,刚才也说过,这五岳掌门贫尼决不当。大家还是另举贤能为是。”
岳不群劝道:“定闲师太且莫推辞,否则不是让左师兄食言而肥么?莫师兄,你也来劝劝。”
定闲道:“诸位不必再多言,贫尼不会出任五岳掌门,此事不必再提。”
岳不群道:“既然师太坚持,在下也不便勉强。那么莫师兄,要不你来当这个掌门?”
莫大也不是草包,这时候早就反应过来,说道:“莫某人有何德何能?要我说还是岳兄你来当这个掌门为好。”
二人开始互相吹捧推让,就是绝口不谈推举左冷禅。至于玉玑子,包括定闲在内的三人好像早就把他忘了,别说推举他,根本连问都没问他一句。
嵩山派中站出一名瘦削的老者,朗声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联手结盟,近年来均由左掌门为盟主。左掌门统率五派已久,威望素著,今日五派合并,自然由左盟主为我五岳派掌门人,若是换作旁人,有谁能服?”众人向他看去,正是左冷禅的师弟,嵩山十三太保之中的仙鹤手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