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这一发言,顿时赢得了嵩山弟子的叫好,嵩山上下全都纷纷呼应。但是除了泰山还有一些人呼应之外,华山、恒山、衡山三门弟子,再加上泰山天门一脉,几乎全都在冷眼看向左冷禅,只要他敢出声答应,便要群起而攻之,向他发难。
左冷禅当然是想要当这个掌门的,要不然他费这么大劲促成这并派图的是什么?但他也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已经大局在握,这时候如果站出来声称自己是做掌门的不二人选,绝对会引起大规模反弹,到时候即便能够弹压成功,那也是留下一个大大的败笔,在武林中留下恶劣的名声。于是他也开始假谦虚、假客气,说一些“从长计议”之类的废话,但就是不像定闲那样说出“坚决不做”。
老吴知道接下来全是没营养的废话,早晚还要靠着比剑来决定掌门的归属,于是不再关心场内,问小D道:“喂,小D!你刚才说有惊喜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看下去就知道了。”
“有话直说,别在这里吊人胃口!”
“我不是说了吗,你小看的何止是左冷禅一个人。我来问你,原著中出场的所有人物,谁才是隐藏最深的阴谋家?”
“任我行?”
“任我行隐藏什么了?他是最大的阴谋家不假,可是他从没隐藏什么吧?”
“那就是岳不群?”
“宾果!正是他。所以我才说你一定是小看了岳不群!”
“可是我在华山的这些日子,和岳不群相处的不错啊?他对我也是相当恭敬,不说是言听计从,也是非常尊重我的意见。”
“呵呵。他又打不过你,还能怎么样?华山派唯一有能力和你对抗的风清扬,又和你是一条心的,以他的城府,能对左冷禅容忍到那样,让左冷禅小看他、忽略他,糊弄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什么?你肯定?我不管对他,还是对华山派,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吧?”
“所以我早就说过,论起斗智,你根本不是岳不群的对手!”
“所以你说的‘有惊喜’是指岳不群?他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具体他会怎么做,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反正他不会甘于寂寞,肯定会搞出些事情。”
老吴还想再问,突然场中爆发出一阵大吼:“比剑,比剑!”接着,叫嚷的人越来越多,众口一词地要求“比剑夺帅”。
小D说道:“别闲扯了,先看比武,岳不群会不会搞事情,马上就见分晓。”
老吴只得把注意力转回场中,这里没有令狐冲的异军突起,左冷禅依然认为自己是五岳第一高手,对比剑夺帅并无太大抵触。于是他问道:“众位朋友一致要求比剑夺帅,岳兄,莫兄,定闲师太,还有玉玑子道兄,几位意下如何?”
台下群雄纷纷叫道:“比剑,比剑!不比的不是英雄,乃是狗熊!”
岳不群、定闲以及莫大互相对望了几眼,仍然忽略掉玉玑子,岳不群道:“各位英雄众口一辞,都愿五岳派掌门人一席,以比剑决定,我们自也不能拂逆了众位的美意。不过具体怎么个比法,必须要定个章程。”
左冷禅问道:“怎么个章程?岳兄有何高见?”
岳不群道:“比剑夺帅,原也是一法,只不过我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本意是减少门户纷争,以求武林中同道和睦友爱,因此比武只可点到为止,一分胜败便须住手,切不可伤残性命。否则可大违我五派合并的本意了。”
众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都静了下来。有一大汉说道:“点到为止固然好,但刀剑不生眼睛,真有死伤,那也是自己晦气,怪得谁来?”
又有一人道:“倘若怕死怕伤,不如躲在家里抱娃娃,又何必来夺这五岳派的掌门?”群雄都轰笑起来。
岳不群道:“话虽如此,总是以不伤和气为妙。在下有几点浅见,说出来请各位参详参详。”
有人叫道:“快动手打,又说些甚么了?”另有人道:“别瞎捣乱,且听岳先生说甚么话。”先前那人道:“谁捣乱了?你回家问你大妹子去!”那边跟着也对骂了起来。
岳不群扬声道:“哪一个有资格参与比武夺帅,可得有个规定……”他内力充沛,一出声说话,便将污言对骂之人的声音压了下来,只听他继续道:“第一,比武夺帅,这帅是五岳派之帅,因此若不是五岳派门下,不论他有通天本领,可也不能见猎心喜,一时手痒,下场角逐。否则的话,争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却不是为决定五岳派掌门了。”
“第二,同门比试,不是仇人间的死斗,在下以为,最好是请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丐帮解帮主、青城派余观主等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出作公证。谁胜谁败,由他们几位评定,免得比武之人缠斗不休。咱们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这第三么,现场同门好几千人,如果都下场去比武,不知道要比到何年何月去了。最好规定一下每家的出场人数。”
左冷禅道:“那就每一派只出一人即可。”
岳不群道:“每派一人,未免过于草率。出得多了,又过于耽误时间。这样吧,在下提议,每派出三人比试如何?”
左冷禅道:“每派三人?难道岳兄出马之后,华山还有人会出面和你争夺?”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我这三人的说法,不是胡乱说说而已,这三人的身份,考教的是掌门的三个方面的才能。”
左冷禅道:“愿闻其详。”
岳不群道:“各门各派的掌门人,武功未必是门派中最高的,但一定不能是门派中最差的。所以每派的第一个人选,便是掌门人自己,这个没有人反对吧?”
左冷禅等人纷纷点头,群雄也叫道:“比剑夺帅,掌门人当然要自己下场。”
岳不群继续道:“门派中的掌门人,武功高低也还罢了,经营门派的本事不能太差,这用人能力必须要过关。现场仓促,无法详细考察,那么就让每派再出一名高手,不论是掌门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甚至是师叔师伯,只要是门中高手,愿意替掌门人出战,都可以下场比试,作为第二个人选,各位以为如何?”
左冷禅还没作答,群雄中便有人叫道:“门派中有人愿意替掌门出战,本身就是对掌门人能力的认同,当然作数。”众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觉得比武的人越多越好,武功越高越好,哪能反对。
岳不群再继续道:“至于这第三人选,为的是门派的将来。掌门人身负门派传承的重任,有个绕不过去的责任就是教导弟子。这第三位比试人选,就是掌门人的亲传弟子,必须是掌门人一手教出来的,带艺投师的不算,现场现收的更不算。这就是我说的每派三人,各位觉得怎么样?”
老吴在台下听得真切,对小D说道:“他果然搞事情了,真要是这么比,华山几乎是必胜的。令狐冲的实力足以横扫小辈,他那第二人选,不会是给风清扬准备的吧?风清扬都不用动手,往那里一站,一报名,就可以震慑住九成九的人了。”